她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即便她人还没有去，也有一种和外婆只隔了一条河，一条路的距离，随时可以过去亲近的激动感。分开了那么多年，头一次觉得外婆离自己已经那么近。即便赵桂菊对她做了什么，她都觉得他值得那一句谢谢。江秋鹿的电话打进来，高林滑动屏幕立刻接了。“昨晚找你一直没回，我差点要去找赵桂菊知道吗？不过我猜想，你大概又羊入虎口了是不是？”被江秋鹿一下子猜到，高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嗯了一声。江秋鹿叹口气，“早猜到了。事后吃药了吧？”
在外人看来，她被顾家收养，不可能是白白收养的。还答应了永不相见这种条件，更像是一种人生买断。这些年她在宋莲手里签下的欠条，也很难让人不觉得那边不是在借着她的名义无休无止的要钱。她那时候才六岁，能确定什么？
高林却还是坚定的摇头，“不会的，外婆不会拿我当个物品卖给我爸妈。”
赵桂菊轻易戳到她的痛处，她还是不争气。
她眼睫微颤，很快就有晶莹的泪珠顺着睫毛滑下来，落在她清透白皙的脸蛋上。
她太瘦了，穿着江秋鹿宽宽松松的大短T，配上牛仔短裤。两条大长腿露在外面，稍稍不注意，宽松衣领下的满园春光就很容易被看见。
头发长长的披在肩上，整个人显得柔软而又易碎。
赵桂菊一时觉得喉间干涩而微痒。
“过来。”
那熟悉的话语，让高林不带丝毫犹豫的走过去。
还没完全走近，他倏地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带到身前。高林不明就里的跪坐在他腿边。赵桂菊举起手中的那一瓶易云，从她的头顶淋下去。他要将她的破碎感加剧到最浓烈。
高林被他这举动给吓坏了，挣扎了一下，他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纯净的水淋湿她的头发，水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去，眼睫上闪着晶莹的水珠，像易碎的水晶。有几行水滴缓慢的顺着她的颈脖滑入她的胸口。
赵桂菊揪住她的衣领，低头吻住她的双唇。
他手掌按在她后背处，隔着T恤，手指一节一节数过她嶙峋的脊椎。
这过程让高林全身发颤，汗毛都竖起来，觉得有些害怕。她脑海里浮现江秋鹿的提醒，赵桂菊会把她吃的连根骨头都不剩。
“还没习惯？”赵桂菊看她这反应，移开，笑问。
高林摇摇头，“你继续，不用管我。”
说得好像赵桂菊有多饥渴，非得强迫她似的。
“你这样子我可下不去手。”他到她耳边低声说，他怕一根手指都纳不下，怎么继续？
温热气息灼的高林感觉脸都要烧着了。
赵桂菊笑了一声，身体微微后仰，审视着她。
高林顿了顿，她已经逐渐摸清赵桂菊的门道。想要什么，就要拿出点什么去交换。
她跨坐在他腿上。
赵桂菊笑着碰一下她的脸颊，“进步很快。去洗个澡。”
高林差点累得睡着。但她谨记江秋鹿的话，事后没忘了吃药。
早上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赵桂菊的影子。
她看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九点一刻。
她觉得有些丢人，怎么能在别人的地方赖床到现在。
起身转了一圈，发现赵桂菊不在公寓，应该是去工作了。
她去捞手机，上面有赵桂菊发过来的未读信息，点开一看，是一个地址。
她知道那是外婆现在居住的地址。她白嫩指尖触碰屏幕发过去两个字，【谢谢。】
毫无意外的，赵桂菊那边没有丝毫回复。
她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即便她人还没有去，也有一种和外婆只隔了一条河，一条路的距离，随时可以过去亲近的激动感。
分开了那么多年，头一次觉得外婆离自己已经那么近。即便赵桂菊对她做了什么，她都觉得他值得那一句谢谢。
江秋鹿的电话打进来，高林滑动屏幕立刻接了。
“昨晚找你一直没回，我差点要去找赵桂菊知道吗？不过我猜想，你大概又羊入虎口了是不是？”
被江秋鹿一下子猜到，高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嗯了一声。
江秋鹿叹口气，“早猜到了。事后吃药了吧？”
高林嗯一声。
“那就好。赵桂菊是不是活很好？我听你嗓子更哑了呢。”
高林低声说，“鹿鹿，你能不能不拿这事开我玩笑？”
江秋鹿哈哈笑起来，说，“不逗你了，还是那句话，Enjoy的同时保护好自己。重点，外婆的地址要到了吗？”
“要到了。”
“看样子没骗你。赵桂菊还算有点诚信。那你打算去找你外婆吗？”
高林实话实说，“我还没想好。”
毕竟有协议在先，高林不想给外婆惹麻烦，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这个事我也不好劝，只能你自己拿主意。我有个事得告诉你，就是我得提前出发了，下午就走。就在电话里道个别吧，个把月才能回来，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现在回来收拾行李，还来得及呦。”
高林笑笑，“我不去了，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你一个人出门在外注意一点。”
“你这点叮嘱留着给你自己吧。我一出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像个受气包似的，谁都能欺负你。”
高林嗫嚅，“哪有啊？”
“赵桂菊虽然搞不懂拿你当什么，不过从给你找外婆这件事上来看，也不是完全不可信。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厚着脸皮找他帮忙。男人么，见到你这种女人掩面哭泣两回，就心软了。宝珠，你的脸，你的我见犹怜，就是你最大的武器，别舍不得用，知道吗？”
高林后半段没听进去，她想着江秋鹿说的见不得她哭，可昨晚，明明她一掉眼泪，赵桂菊的表现就很吓人。虽然后来在床上，他还算温柔。可是到底和江秋鹿说的不是一回事。
“听到了吗，宝珠？”
高林回神，只能敷衍过去，“听到了。”
“那我挂了，还得收拾一下。你就拿我那当自己家，弄成狗窝猪窝，我都不会介意的。”
高林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温柔说，“知道你最好了。”
以为要挂电话了，江秋鹿又急切的喊，“宝珠宝珠……”
高林笑，温柔的说，“我听着呢。”
“友情提醒，还是小心点赵桂菊吧。刀尖上舔过蜜的人，大概率是不知道心慈手软的。”
高林顿了顿，说，“鹿鹿，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很早之前，照顾过一个很虚弱的少年。”
“好像……有点印象。”
“那个少年就是赵桂菊。所以在我看来，他不是坏人。”
“啊啊啊啊……”江秋鹿情绪激动的声音要刺穿高林的耳膜，“我要知道所有细节，你们难道还有什么前世今生么？”
“没有。你快收拾吧。等回来我再细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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