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会装!长公主觉得可笑,她直直的盯着他,“崔晋你就别装了,你那外室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往本宫补药里增加药量,亏你也干得出来。”她望着这个曾经被她爱慕过的男子,心中恍然。从前的一幕幕再度浮现,那时的她们郎情妾意,举案齐眉。可渐渐的,脑中只剩下那外室说过的话,从一开始崔晋就不爱她,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崔晋又怎么可能会甘愿与她成婚。“砚儿,我们走吧。”长公主再不想看这个令她作呕的男人,声音冰冷,“崔晋,头七那日本宫定会叫人,去你崔家的坟前好好祭祀一番。
森严的皇家大牢内暗淡无光,长公主着一身金丝搓成的华服走在狭长的石阶上。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便会发现那是犯人们的呻吟。
崔晋被关在最角落的牢房内,横躺在干枯的草堆上,他望着斑驳的墙壁,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陷入如此的境地。
明明昨日还在享受万人吹捧,今日却已变成阶下之囚。
不就是养个外室,生个孩子吗,裴泫商竟如此狭隘,将他关入大牢内。
崔晋心中烦躁,直到如今,他都不知他给裴泫商下毒的事已经暴露。
他不断发泄,“我是长公主的丈夫,宋国的驸马爷,你们怎么能如此待我!”
久未喝水的唇已经干裂,崔晋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
裴砚来到牢房前,冷漠的看着他,声音冷瞻,“别叫了,你现在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
听到太子的声音,崔晋愣了愣,他快速从地上爬起,跪在裴砚面前,“殿下,臣知道错了,臣一时糊涂才会鬼迷心窍纳了外室,还求您替臣向公主求个情,饶臣这一回吧。”
他的话当真可笑,裴砚皱着眉,声音冷极了,“崔晋,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悔改吗?你真的以为只是纳个外室那么简单?今日你无需求孤,自个儿向姑姑求饶吧。”
裴砚退了几步,让崔晋看身后的长公主。
崔晋见状,整个人扑在铁栏上,“泫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长公主瞧着面前一脸深情的男子,只觉得恶心,她厌恶的说,“听那女子说你们曾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如今再续前缘又有何错!”
“不。”崔晋赶忙否认,“泫商,你别听她胡说,我和她不过是表亲,一年前她家遭难出了事,我怜她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这才想着给她安置住处,后来是她….是她勾引的我!”
他像是找到了理由,“是她….是她趁着我酒醉勾引的我,那个孩子也是这样来的。”
“泫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她的错!”
堂堂一个男子竟把所有的错推到一个女子的身上。
长公主只觉得瞎了眼,找了这样一个人,她问,“既是她勾的你,那么给本宫下毒的事也是她唆使的了?”
“对!”崔晋并未听清,疯狂的点头,但很快他反应过来,猛的睁大眼,裴泫商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没有!”他赶忙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下毒?难道….难道你的身子成了这样,是因为有人下毒?”
他可真会装!
长公主觉得可笑,她直直的盯着他,“崔晋你就别装了,你那外室已经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
“往本宫补药里增加药量,亏你也干得出来。”
她望着这个曾经被她爱慕过的男子,心中恍然。从前的一幕幕再度浮现,那时的她们郎情妾意,举案齐眉。
可渐渐的,脑中只剩下那外室说过的话,从一开始崔晋就不爱她,若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崔晋又怎么可能会甘愿与她成婚。
“砚儿,我们走吧。”长公主再不想看这个令她作呕的男人,声音冰冷,“崔晋,头七那日本宫定会叫人,去你崔家的坟前好好祭祀一番。
“等入了黄泉,你在和你那外室还有孩子一道和和美美吧。”
“不!”崔晋发出一声怒吼,可大牢内却再无人应他的话了。
***
七月,酷暑难耐。
池雁坊的婢子们神情厌厌的呆在角房内,靠着冰箱子的冰避暑。
启祥阁内,一个小婢子站在回廊内,瞧着外头的天气。
此刻乌云密布,显然是要下雨。
小婢子见状,赶忙走到角亭中,见笼子里的鹦鹉正焦躁不安的乱撞着,不由一急。
这可是殿下送给姑娘解闷的宠儿,慢待不得。
婢子垫起脚尖,就要将笼子取下。
“屏儿。”一人从回廊深处走来,面色清秀,细眉弯长,她见婢子伸长手臂都够不到笼子,赶忙就要帮忙。
见有人将笼子取下,屏儿回头瞧了一眼,见是墨玉姐姐来了,瞬间笑了。
“姐姐。”她恭敬的行着礼,瞧墨玉手中的竹伞,不由问着,“外头要下雨了,姐姐你拿着伞是要去那里?”
墨玉将鸟笼递给她,解释着,“我有半年的时间没在坊中,已经不清楚坊中如今的状况。
“今日趁着公主睡下,我想着去看看,瞧瞧坊内婢子们当值的情况。”
屏儿一听,来了兴趣,她已许久没有出过启祥阁,此刻也想跟着去看看。
“姐姐。”她央求着,“能不能带上我,我想跟着你一起去。”
瞧着屏儿央求的样子,墨玉轻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等你把鸟笼拿回去,我们就走。”
“好。”屏儿见姐姐应了十分开心,她护着鸟笼飞奔回房,待一切妥当后,这才回到廊内跟着墨玉离开。
阁外不远处的红墙上开满了百合花,瞧着十分清雅。
屏儿瞧着,碎碎念着,“等回来我们去采些百合,给公主和姑娘瞧瞧。”
“好。”墨玉点头。
她们去了离启祥阁不远的复香轩,靠近角房时,忽听见里面的婢子正在闲聊。
她们说着,“嬷嬷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是只给我们化成水的冰沙,这几日天气越来越热,若是再这样下去,咱们可怎么活。”
“翠翠,你真是不要命了!”有人赶紧示意她闭嘴,“小心被人听了去告诉嬷嬷,你忘了之前有人乱嚼舌根是什么下场吗?你难不成也想被嬷嬷关进柴房?”
这话一出,角房瞬间安静。
墨玉在外听闻,面色一沉,她竟不知池雁坊内有人在滥用私刑。
关进柴房,这可不是府内应有的责罚,墨玉沉着脸走了进去。
见有人来了,角房内的婢子们赶紧起身,瞧是墨玉都有些慌神。
墨玉姐姐竟是在外头,所以刚刚的话她是不是都听见了,婢子们纷纷对视着。
墨玉瞧着她们,厉声发问,“你们刚刚说的嬷嬷都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