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嘴胡说,当初是你夫妻二人不管满满,母亲心疼养在身边,是长公主见她惹人怜爱,这才接到长公主府的。”靖国公说着掀开衣袍跪在地上:“皇上,平南侯如此颠倒是非,混淆视听,臣不得不怀疑平南侯能不能担当重任,能否秉公处理事务。”平南侯见皇上怀疑的神色,也立马跪下:“皇上明鉴,实乃靖国公逼着臣将女儿让出来啊。”靖国公顾不得皇上并未叫他起身,站起来走到平南侯面前,没有迟疑就是一脚,狠狠踢在平南侯的胸前,皇上以及书房里的人皆是一惊。
自打长公主与靖国公决定将姜昭妤过继后,就一直在计划这事儿,靖国公找了平南侯说了许多次,但平南侯并没有松口。
因为这事,靖国公和平南侯在朝政上几次争锋相对,皇上不得不劝说两人。
“你说说你们二人,不说为年轻官员起榜样,还为了点小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不是让大家看笑话吗。”
靖国公和平南侯一左一右站在那儿,都没说话。靖国公是皇上姐夫,也知道平南侯府的所作所为,在姜昭妤过继这事上,他自然是帮着靖国公说话了。
“你们的家事处理不好,朕来帮你们处理。”
“皇上,姜昭妤是我平南侯府的嫡女,如何能过继给靖国公府?”平南侯说,“当年长公主没有女儿,便将小女养在膝下,如今也该回平南侯府了。”
靖国公一听火冒三丈,纯粹就是颠倒是非,若不是在御前,他恨不得揍他平南侯一顿。
若说之前长公主和靖国公二人要过继姜昭妤,平南侯可能还会松口答应,如今平南侯心中早已有了其他打算。
姜清妍现在虽是三公主伴读,但她与白家的婚约依然在,白夫人也没有松口退了这门亲事。
且白夫人侄子侯耘已经和首辅的孙女定下了婚事,没有姜昭妤做筹码,白夫人也就没答应将白司庭在族谱上记成嫡子。
平南侯就只有三个嫡女,姜清曼和姜清妍的婚事都不能为平南侯府带来多大的好处,如今就将目光放到了姜昭妤的身上。
都阳城都知道姜昭妤是在长公主身边长大的,但她依然是平南侯府的女儿,在婚事上他与邬氏自然能够做主。
所以,平南侯如今话锋一转,姜昭妤在长公主府长大只是因为当年长公主没有女儿,便将小姑子的女儿养在身边,并不是当年平南侯府舍弃这个女儿。
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毕竟当年的事都阳城上一辈的人还是清楚的。
“你满嘴胡说,当初是你夫妻二人不管满满,母亲心疼养在身边,是长公主见她惹人怜爱,这才接到长公主府的。”
靖国公说着掀开衣袍跪在地上:“皇上,平南侯如此颠倒是非,混淆视听,臣不得不怀疑平南侯能不能担当重任,能否秉公处理事务。”
平南侯见皇上怀疑的神色,也立马跪下:“皇上明鉴,实乃靖国公逼着臣将女儿让出来啊。”
靖国公顾不得皇上并未叫他起身,站起来走到平南侯面前,没有迟疑就是一脚,狠狠踢在平南侯的胸前,皇上以及书房里的人皆是一惊。
高林山连忙拉住他:“国公息怒,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当年是你们不要满满,满满满月后回靖国公府,还想掐死她嫁祸在靖国公府头上,若不是……”靖国公一个七尺男儿,说到此处也红了眼睛,“若不是母亲进去得及时,如今还能有满满吗?”
“若是你们安生,我们也不会过继满满,可你们偏偏还要利用她的婚事。”靖国公一甩袖子,愤怒无比,“简直是痴心妄想。”
平南侯出了一身冷汗,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靖国公会在皇上面前说出这个大事来,这差点就是命案,若皇上插手这事……
靖国公一吐为快后便紧闭不言,这件事除了满满还牵扯到他的妹妹邬氏,甚至靖国公府。
当年老夫人只告诉他夫妻二人,并让他们不能告诉别人,这关系到靖国公府和邬家其他小辈,毕竟邬氏是靖国公府出去的姑奶奶。
这让人家怎么相信邬家的教养?
高林山等在书房伺候的人低下了头,恨不得自己的耳朵是聋的,没听见刚才靖国公的一番话。
“皇上恕罪,臣太心痛满满了,皇上,臣与长公主瞒了满满十六年,还请皇上……”
“姐夫放心。”
书房门外的褚瑾熠捏紧了手,手中的奏折若不是太硬,此时已经碎了。
他本是有要紧的国事来面见皇上,此地本是皇上私下看书的书房,他一向可不用事先通报便能出入,再者皇上等人进去时也没吩咐不准人进去。
褚瑾熠站在门外:“皇上,臣有要事求见。”
“进来。”
褚瑾熠推门进去,平南侯想起身可皇上没发话,他也不敢,只感觉背后发凉。
皇上并没有追究褚瑾熠,而是问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褚瑾熠收回看向平南侯的目光,将手中的奏折双手奉给皇上。
皇上接过打开一看,突然发火,将奏折摔在了书案上。
“简直好得很。”
皇上回到椅子上坐着,让靖国公和平南侯先回去,二人不敢耽误。
“朕记得满满生辰是四月,便将过继的事放在生辰那日吧。”
“臣谢过皇上。”
靖国公谢恩后朝平南侯冷哼一声便甩了袖子出去了,平南侯即使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不答应。
靖国公出了宫门,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平南侯,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这事一过,靖国公府和平南侯府就真的算是结下了梁子了。
快马加鞭回到长公主府的靖国公下了马,刚进府门就看到一丝慌张的邬承钰往外走。
“父亲。”
“这是怎么了?”
“父亲,西城有要事,我得立马进宫。”
靖国公看着邬承钰的背影,想起褚瑾熠也是说有要事,再想到皇上的怒气,难不成是西城出了什么大事?
靖国公回到长公主院子,长公主正与桑梅等人说着姜昭妤生辰的事情,那日想将许铭儒一并邀请来,过了生辰后若是没问题,就为二人定下婚事。
“哈哈哈,满满生辰是双喜临门,可得办得隆重些。”
“国公爷。”
院子里伺候的将温水端来伺候靖国公净了手,又呈了茶。
靖国公坐在长公主身旁,喝了口茶,搂过长公主,长公主催促他快说什么双喜临门。
“皇上口谕,满满生辰那日,将过继一事给一起办了。”靖国公说着又是笑了两声,“这可不就是双喜临门吗?”
长公主也是欢喜的,不过皇上怎么下了口谕了?
靖国公冷哼一声,将平南侯说的话告诉了长公主,长公主立即黑了脸。
“这样一来,你妹妹就算彻底与靖国公府闹崩了。”
靖国公想起十几年来不曾踏足过靖国公府的妹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痛心的,可这都是她自食其果。
“她这是自作自受,若非她不知悔过,又不听劝解,也不至于母亲不要她回府。”靖国公松开长公主站起身来,“若不是她执迷不悟,母亲也不会病重。”
长公主也想起了她那慈眉善目的婆母,心中一顿惋惜。
当年,邬氏将孩子扔在了靖国公府不管不问,老夫人连着派人几次去平南侯府叫邬氏回来,接走姜昭妤。
孩子哪能和母亲长期分开呢?
邬氏倒是回了靖国公府,老夫人为了让邬氏亲近姜昭妤,便让二人单独在院子里,带走了下人。
算着姜昭妤该吃奶的时辰,老夫人带着乳母回去,哪知道一回去就见邬氏拿了枕头想将姜昭妤的口鼻捂住。
嘴里还念叨着不是她的错,是靖国公府下人伺候不周。
老夫人见她魔怔的样子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推门进去将姜昭妤抱了起来,又传来了府医,幸好姜昭妤没事。
后来是长公主说,怕不是邬氏病了,有哪个母亲会狠心将孩子捂死呢?老夫人想着邬氏当时那个样子,也觉得是。
便请来了大夫为邬氏整治,可邬氏一口咬定自己没病,将大夫全部赶走了。
怕姜昭妤再出事的老夫人,就将姜昭妤留在了靖国公府中。
老夫人一心忧虑着邬氏,常常派人去平南侯看望,邬氏半分没有提到姜昭妤这个孩子,而是一直想着如何再怀孕生子。
后来,长公主见姜昭妤惹人怜爱,便常常抱回长公主府,没几个月就听说邬氏再有身孕的消息。
后来,邬氏生下了儿子,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老夫人又劝她将姜昭妤接回去,可邬氏说什么都不愿意。
长公主这才将姜昭妤一直养在身边,再后来邬氏又生下小女儿,这便彻底将姜昭妤忘了。
老夫人见她对小女儿甚是宠爱,想着以前却对姜昭妤如此过分,便三番两次劝她,邬氏不听。
终于有一次,邬氏和老夫人大吵起来,老夫人一气之下让邬氏不必再回靖国公府了,她也病重在床。
如此一来,邬氏再也没有踏进过靖国公府,而邬氏将一切都算在了姜昭妤身上。
老夫人临终前,便给靖国公夫妻二人留了话,一定好好护着姜昭妤,若是邬氏再做什么过分的事,也不必再留情面,将姜昭妤过继到邬家。
实则也是这次邬氏为了姜清妍想利用姜昭妤的婚事,这才让长公主二人下了决心,要过继姜昭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