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向是个风风火火的人,立马派人去打听许铭儒,得到了的消息都是好的。她不放心,又让靖国公派人去查查他是不是如打听来的消息上说的那般。不过两日,从许铭儒的祖父到许铭儒自己的消息就摆在了长公主的面前。许铭儒的祖父也是文人出身,娶了同样是书香门第出身的祖母,许铭儒的父亲当年科考中了后只做了三年的父母官,后来去了都阳书院。许铭儒的父亲极为注重许铭儒读书这事,亲自为他启蒙,六岁便进了私塾,后来在书院念书更是人人称赞,就是夫子也说许铭儒将来会大有所为。
送走邬家一应亲戚后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两边府上的院子里都挂着灯,又有小丫头提着灯走在前面,长公主与姜昭妤挽着手从内门回去。
靖国公今日午膳时喝醉了,邬承钰半下午就将他送了回去。
“阿母,我先回去了。”
“满满,我送你回去。”
长公主院子里,邬承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下午一直在这儿守着靖国公,顺便看书,也没回靖国公府那边的前院去,反正有邬二爷他们在。
“一直未问你,去花水镇玩得如何?”
从花水镇回来后,兄妹二人也只见过两次,邬承钰一直繁忙,也没找到机会问她。
“好玩,花水镇的上巳节比都阳城有趣多了。”
姜昭妤说完后二人都没有说话,邬承钰几次想开口却还是闭了嘴。他有些想问问她的婚事,他知道母亲这些时日都在为她挑选夫婿,可就是不知如何开口。
姜昭妤有所察觉,停下脚步看向他:“阿兄是有话想说吗?”
姜昭妤并不知道邬承钰向长公主提过想娶她的事情。
“没什么,你那桃花酒酿得极好,可还有?”
姜昭妤点头,继续往前走:“有,等会儿再给阿兄拿一坛,不过不能贪杯。”
“我知道,小姑娘如今倒是管起我来了。”邬承钰笑了笑,“你从未喝过酒,怎么突然想起酿酒?”
姜昭妤一时没说话,她是从来不饮酒,但知道他偶尔用晚膳时会饮酒。那日在书中瞧着桃花酒的酿法,第一时间便想着自己做着桃花酒。
“只是瞧着书中所写,想试试。”
说话间,也走到了姜昭妤的院子。
第二日,姜昭妤去向长公主请安,长公主拉着姜昭妤坐在自己身旁,与她说起昨日周氏提起的许铭儒。
“你怎么想?你的家世比他高,他必不敢委屈你,而且又没婆母,你的日子也会松快许多。”
见她没说话,长公主进了内室换了身轻快的衣服,又卸掉头上的钗环等物。
姜昭妤端坐在那儿,她从小在都阳城长大,见多了簪缨世家的嫁娶之事,以及那些自诩是高门贵公子的后院。
哪个不是妾室成群,就如淳溪的父亲,她的二舅父,院子里也有两个姨娘,这还算是少的了。
再说这满城的高门大户,哪家没有嫌隙事?
反正早晚都会嫁人,嫁谁好像都一样。
如此看来,这许家是个不错的选择,门第不高,家中简单,日后便会少了许多事,也没有什么长辈妯娌之类的应酬。
姜昭妤起身,长公主见她进来:“想好了?”
“阿母,许家简单,日后会少了许多麻烦,只是他自己如何?”
长公主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他如何,让你阿父去查查清楚就行了,若是他不行,他许家这样的,都阳城不止他一家。”
长公主突然想得很明白,像许家这般的书香门第,家中简单的或许才是合适婚嫁的良配,可要省心不少。
“只是,润国公府也有想聘你为媳的打算。”长公主从花水镇回来后也问过姜昭妤,只是那会儿的姜昭妤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润国公府你也是相熟的,熠哥儿这孩子,你觉得如何?”
姜昭妤摇摇头:“润国公少年至仕撑起褚家,身为大理寺卿也从不徇私枉法,世人都说润国公心狠手辣冷漠无情,在我眼中却比那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好上太多。”
“那你……”
“可是阿母,正是因为他卓尔不凡,他应该配更好的女子。”
长公主见不得她说自己不好,不赞同地看她一眼后才说。
“原本我想着他性子冷,城府深,怕与你不合适。可平南侯府一事和在花水镇的种种,他对你是有几分心思的。”
姜昭妤有些惊讶,他对她有几分心思?可她从未发现过。
“再者,这都阳城,论家世、论相貌、论才干怕是无人能及他。做母亲的总怕闺女受委屈,婚事上是得左右细细思量的。”
长公主说到此处对姜昭妤一笑:“罢了,先让你阿父去查查那许家,之后再做打算,润国公府和他许家是各有各的好,如今就看那孩子如何了。”
“多谢阿母,让阿母操心了。”
“我是你阿母,我不操心谁操心。”
长公主嗔怪地看她一眼,姜昭妤挽着她胳膊,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像是小猫,也只有在长公主面前,姜昭妤才会这般。
“不用担心,阿母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长公主揉了揉她的脸。
“我不担心。”
姜昭妤深深吸气,努力闻着长公主身上特有的味道,觉得怎么闻也闻不够,特别安心。
长公主一向是个风风火火的人,立马派人去打听许铭儒,得到了的消息都是好的。
她不放心,又让靖国公派人去查查他是不是如打听来的消息上说的那般。
不过两日,从许铭儒的祖父到许铭儒自己的消息就摆在了长公主的面前。
许铭儒的祖父也是文人出身,娶了同样是书香门第出身的祖母,许铭儒的父亲当年科考中了后只做了三年的父母官,后来去了都阳书院。
许铭儒的父亲极为注重许铭儒读书这事,亲自为他启蒙,六岁便进了私塾,后来在书院念书更是人人称赞,就是夫子也说许铭儒将来会大有所为。
却不想,他双亲先后去世,在家守孝,去年年底才除了孝身,如今在都阳书院念书。
长公主将姜昭妤叫了来,询问她自己如何想的。
“你若是同意,我就派人去与周氏说一声,让她做个中间人,你们二人相看一番。”
姜昭妤放下手中的册子,想了想点头,让长公主做主。
周氏收到长公主的信时,高兴极了,立马让人套了马车去书院,给书院里的许铭儒递了消息进去,她便在马车上等着。
“姨母。”
“儒哥儿,天大的好事。”周氏先是问了他一两句在书院的情况,“长公主殿下看重你,想让你与姜姑娘相看,你什么时候沐休回去?”
许铭儒没想到是这事,能被称为长公主殿下的只有当今圣上的亲姐姐。
“可是平南侯府的那位在长公主膝下长大的姜姑娘?”
周氏笑着点头:“正是她。”
“劳烦姨母操心,我两日后便是沐休。”
“行,你沐休回去的时候直接来府上找我,我安排好了才好与长公主殿下回话。”周氏上了马车,“你快去吧。”
长公主没与姜昭妤说什么时候相看许铭儒的事,她只和周氏说好了,两日后在月老庙中相看。
约好的那日,长公主带着姜昭妤出门去了月老庙,月老庙不大,但都阳城来拜月老求姻缘的人不少。
姜昭妤下了马车看着周氏身边有位不曾见过的男子时,一想便知道是如何回事了,转头去看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点头。
许铭儒从姜昭妤下马车就盯得回不过神来,还是周氏悄悄提醒他,他才上前见礼,姜昭妤也回礼。
润国公府书房中。
无言一脸忧愁地推门进去,褚瑾熠头都未抬,问他何事。
“公爷,出大事了。”
“可是西城的事有变故?”
无言摇摇头:“不是,是姜姑娘,她同长公主殿下去了月老庙,与前都阳书院山长的儿子许铭儒相看去了。”
褚瑾熠突然停下,褚瑾熠将笔放下,行若无事地问:“消息准确?”
只是刚才一顿的神情,还有笔尖的墨水将洁白的纸染了一大团墨以及此时背后握成拳头的左手出卖了他。
无言看了他一眼,自是不信他像没事一般:“准确,公爷您……”
“出去吧。”
无言不敢不从,抱拳说了声是便出了书房,在书房门口等着,侧耳什么也听不到,书房很是安静。
书房里的褚瑾熠拉开书案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幅画卷,画上的人正是在花水镇的姜昭妤。
好半晌,褚瑾熠才关上抽屉,出了书房去余氏的院子里。
跟在身后的无言,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比平时的距离远了两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