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刚走出药铺门口,在一旁候着的沈大海就一瘸一拐的走上来,“怎么样?药铺有收吗?”“收了,卖了这个数。”沈梨凑近他耳边,用手比划着。“什么?”沈大海一脸震惊,这,这仅仅一株药材就能卖出六两银子,若是能多寻几株,那他们家岂不是要发了。想到这,沈大海又苦笑,这世间哪有那么幸运的事?梨儿也是碰巧才寻到的,与其想那些不着实际的东西,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干活。镇上靠近江边的渡运码头,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合山镇,下了牛车,沈大海跟沈梨沿着镇子的主干道往上走。
这一路上大多数都是挑着担子各种吆喝的商贩,鲜少看见穿着华贵的富人。沈梨一边走一边打量,对整个镇子的消费情况也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合山镇管辖下有二十四个村,人口数量众多,三条相汇的主干道上挤满了人,基本上都是从下面的村子里拿东西出来贩卖的。
沈父找了个人问了一下医馆的位置,知道就在前面那条街上有整个镇上口碑最好的南安药铺,便带着沈梨往前面走去。
到了南安药铺,店面古朴老旧,可看见外面排着长队等着治病的人群,沈梨心里有了个底。
“姑娘如果要看病的话,请在外面排队等候。”忙碌的小药童抬起头对沈梨说道。
“你好,我并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想问你们这里收不收药材?”
小药童闻言微笑道:“姑娘,不好意思,我们药铺的药都是由统一的货商来提供的,并不收外来的药材。”
“好的,谢谢你。”沈梨心里有些失落,但并未为难药童,抬腿就要往外走去。
这时一个穿着褐色衣裳的白发老者走了出来,“姑娘留步。”
沈梨回头,看见是位年长的老者,停下脚步:“请问这位老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老者摸了一把胡子,笑眯眯道:“姑娘能否让我看一眼你所想要卖的药材?”
“可以。”沈梨立马从背篓里拿出那颗田七。
老者接过田七仔细看了看,眼底划过一抹惊喜,夸赞道:“这颗田七年份不错,起码有三十年以上,如果姑娘同意,我愿意出六两银子。”
田七年份那么大的确实罕见,但是它的药用价值比不上人参等药材,若不是他有一药方需要用到二十年年份以上的田七,压根不会出到那么高的价格。
沈梨并不知道这株田七到底值不值这个价,但是看见小药童那一脸肉疼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个价格肯定出高了。
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下来。
“好,姑娘是个爽快人。”老者哈哈大笑,“不过恕我冒昧问一句,这颗田七是否是姑娘家人委托你来出售的?”
沈梨摇头:“不,这是我自己在山里挖的。”
老者眸子微微睁大:“姑娘懂医?”
别怪他震惊,实在是很少见到有学医的女子。
“只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只能认一些药材,更别提开方治病了。”
“姑娘倒是坦荡。”老者眼里露出一抹欣赏,“如果姑娘不嫌弃,日后寻的药材都可以送到我们南安药铺来。”
“那感情好啊。”沈梨正想谢谢他,却不知道这位老者的姓氏,“不过不知阁下是……”
“哦,我是南安药铺的大夫,姓赵,你喊我赵大夫就是了。”
“那就先谢谢赵大夫了。”
两人正说着话,小药童已经麻溜的取出六两银子递给沈梨,“姑娘要不要上称称一下?”
“不用了,我相信你们南安药铺不会自个儿败坏自个的名声。”
沈梨以前为了生活,各个行业都有涉足,也卖过一段时间的水果,这银子一到她手里就知道差不了多少。
等到沈梨离开,小药童好奇的问赵大夫,“赵医师,你是怎么知道那姑娘背篓里装的是你需要用到的药材?”
赵大夫抬手就给小药童来了一个脑瓜崩,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小子叫你好好学不学,一点长进都没有,那田七的味道老夫这鼻子一闻就能闻到。”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匆忙的走出来挽留沈姑娘。
沈梨刚走出药铺门口,在一旁候着的沈大海就一瘸一拐的走上来,“怎么样?药铺有收吗?”
“收了,卖了这个数。”沈梨凑近他耳边,用手比划着。
“什么?”沈大海一脸震惊,这,这仅仅一株药材就能卖出六两银子,若是能多寻几株,那他们家岂不是要发了。
想到这,沈大海又苦笑,这世间哪有那么幸运的事?梨儿也是碰巧才寻到的,与其想那些不着实际的东西,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干活。
镇上靠近江边的渡运码头,穿着短打扛着沙包的劳工来来往往,离码头不远处支起许多卖吃食的小摊子,两个模样清秀的年轻人正蹲在旁边啃着粗饼。
“大哥,怎么办?我们这次回去怎么跟爹娘交代,工钱被那黑心工头克扣了那么多。”沈玉成一脸愁容道。
沈之荣眉间有化不开的郁色,他狠狠的咬了一口粗饼,“那个姓钱的简直不是个东西,周扒皮一个,若不是怕拖累爹娘,我迟早要宰了他!”
明明他们都跟其他工人一样干那么多活,却老是被那个工头用一点借口来克扣他们的工钱。
干了足足五天,他们二人加起来的工钱才不过两百文,除去平时吃饭的花销,这一趟活儿他们基本赚不到钱。
沈玉成大惊,猛的抓住沈之荣的手臂,“大哥你别冲动,为了那个黑心货赔进去一辈子,根本不值!”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是想想罢了。”
兄弟二人三下五除二吃完粗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干完今天就回家。
那个姓钱的工头在本地小有势力,他们如果不干完今天的活就离开,日后那个工头在镇子放出话来,根本不会有人再敢要他们俩工作。
没办法,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谁让他们是乡下来的,没钱没势呢。
“之荣!”
沈大海刚走到码头,远远的就看见蹲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儿子,立马喊了一声。
沈之荣寻着声音看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马上小跑着上去,“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沈大海憨厚的笑了笑,连忙摆手,“家里一切安好,只不过今天有事陪你妹妹上镇上一趟,顺便来看看你们。”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你们兄弟俩还好吧,有没有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