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纷纷出口指责,许婆子承受不住众人厌恶的目光,刚想往儿子身边靠靠,可没想到许文早猜测到她的意图,往旁边挪几步好像要与她划清界限。许婆子顿时脸上燥红,顾不上什么名声,直接大声嚷嚷:“你们这群爱嚼舌根子的货色,再这样子胡言乱语下去,我就让我儿子治你们的罪!”“哎哟,我好怕哟,还不过是个秀才而已,连举人老爷都没当上,哪里来的资格治我们的罪?”众人发出一声哄笑。许文这辈子就
许婆子能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来与沈家退亲,自然也不是个愚蠢的。现在的二麻子就是强推众人倒,如果自己现在上去帮他解围,肯定也会被大家认为是同谋,到时候别说影响沈家的名声了,就连自己家的名声都败坏了。
文儿刚考上秀才,可不能让他的名声有污点!
许婆子想明白之后缄口不言,低头躲避二麻子的眼神。
可惜她想当这个缩头乌龟,沈梨却并未给她这个机会。
“许婶子,我知道现在文哥考上秀才了,你瞧不起我们家也很正常,但是为何要用这种毁我清白的方式来退亲呢?你大可堂堂正正的说,我们家绝对不会硬扒着这门亲事不放,可你偏偏要与二麻子一起来算计我!”
沈梨本想诈一诈她的,可后面越说越委屈,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情绪在作怪。
“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跟二麻子一起算计你了?明明是我听到你跟二麻子勾搭在一起才会过来提退亲一事的,谁知道竟是乌龙一场。”许婆子横眉一瞪,这小贱人居然想把他们家拉下水,没门!
“这事是婶子做的不对,我们家也不是那种不信守承诺的人,这门亲事依旧,小梨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乖乖的在家待嫁就好。”
许婆子拉过沈梨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
可心里却又惦记着该想什么办法让沈家主动退亲,今天这计划是行不通了。
都怪二麻子这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可是为何前两日我看到你们俩个在村头窃窃私语?而且许婶子你还塞给了二麻子一个钱袋。”
沈梨低着头,语气中有些犹豫与迟疑,好像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捅出来。
“你胡说八道!”二麻子震怒,他就知道这贱人在扯谎,“我们根本没有在村头,而是在后山!”
谁做坏事会光明正大的去到村头那边,这不是明摆着给别人知道吗?
二麻子说完后,发现周围鸦雀无声,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色顿时难看。
许婆子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晕过去,完了,都完了。
“好啊,原来是一出贼喊捉贼,你许家这招使得妙啊!差点把我们都给骗进去了!”
“没想到你许婆子都一大把年纪了,心肠竟还如此狠毒!”
周围人纷纷出口指责,许婆子承受不住众人厌恶的目光,刚想往儿子身边靠靠,可没想到许文早猜测到她的意图,往旁边挪几步好像要与她划清界限。
许婆子顿时脸上燥红,顾不上什么名声,直接大声嚷嚷:“你们这群爱嚼舌根子的货色,再这样子胡言乱语下去,我就让我儿子治你们的罪!”
“哎哟,我好怕哟,还不过是个秀才而已,连举人老爷都没当上,哪里来的资格治我们的罪?”
众人发出一声哄笑。
许文这辈子就没有像现在这样丢过人,他没有管许婆子,直接夺门而逃,任由许婆子在后面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心里还不停的埋怨,若不是他娘行事这般鲁莽,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子丢脸。
许婆子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也想跟着儿子离开,没想到却被沈大海叫住。
“等等。”沈大海转身回屋拿出了一份契书,跟一枚小银珠子。“事到如今,我也知道你们家并无结亲之意,现在当着众位乡亲的面,我们就把这桩婚事给退了,省的你们家费尽心思的想办法来对付我们。”
许婆子动动嘴巴还想说些什么,可沈大海根本不听她的,执意要今日退亲。
没办法她也只能同意,虽然这结果是她想要的,但是过程却不是。
许婆子接过契书,灰溜溜的走了,与来之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完全不同。
没好戏看,乡亲们也纷纷离开了,整个沈家又只剩下空荡荡的几个人。
沈大海回头看向沈梨,在田里劳作了一辈子的汉子,头一回露出尴尬之意,他挠了挠头,“梨儿,你……你何时变得这般……这般……”
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语。
“伶牙俐齿?”沈梨默默的替他补上了一句。
“对,对,就是伶牙俐齿。”沈大海恍然大悟,补充道:“梨儿,不是爹怀疑你,只是觉得你今日与往日的性子大为不同。”
这话听得沈梨心上一紧,害怕自己漏了馅儿,她知道这古代有很多驱邪之术,万一他们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沈梨,把自己拿去献祭怎么办?
沈梨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以免被他们看穿。
“爹,我、我是清醒过来了,在撞柱子的那一刻,我是真心想死的。可是当醒过来之后就突然醒悟了,以前就是我们家人性格太过软弱,才会让许婆子这般欺辱我们,所以我决定以后不要再当被别人当软包子使,也不要让别人欺负我们!”
沈梨说着说着眼底又泛起了泪光。
沈大海鼻头一酸,一个大男人差点没哭出来,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本事,才会让女儿被人随意欺负。
想到那许婆子,沈大海气不打一处来,早知如此,前几年他就不应该同意让爹给梨儿定这一门亲事。
苏氏更是一把抱住沈梨,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我苦命的女儿哟……”
过了许久,沈梨总算找到了个借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不大,里面摆着一张小床,窗边摆着一个缺了腿的书桌,上面放着零零散散的小玩意。
沈梨脱了鞋躺在床上,把沈家的关系都重新梳理了一遍。
沈家一共有六口人,除去她见过的沈父、沈母还有沈老婆子外,原主还有两个哥哥。他们比沈梨年长几岁,现在正在镇上干苦力,一般隔两三天才会回家一趟。
沈家条件并不好,即使有两个哥哥在外工作挣钱,可赚来的还不够花出去的。
沈大海以前是干木工的,活计做的很好,家里那时候隔三差五的能吃上肉,可是就在两年前沈大海摔断腿开始,这个家就变了。
没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一家人坐吃山空,沈父的腿当初没有把骨头给接上,现在时不时的就得去医馆买药来敷,而沈老婆子年纪大了,一身的病痛,吃药更是家常便饭的事。
苏氏身体没什么毛病,可是她性格软弱,泪腺发达,动不动就流泪。
看来原主这家庭情况确实糟糕,沈梨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深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