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月眼神冷淡,看不清她在想什么。这样倒是出乎林海峰的意料,他本以为冷如月会着急去解释的。周围的百姓瞬间炸锅,低声议论着。民间最信这个东西,更何况外人看来,林海峰确实没有污蔑冷如月的理由,这样做无异是在把冷如月往火口上推。“此言差矣——”一道洪亮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百姓纷纷为来人让开了一条道。冷如月扭头去看,竟是姜扬。姜扬一手拿着把折扇,大步走了进来,给赵威行礼。
虽是这样问,但是赵威心里也清楚,以冷如月的性子,若真的找到证据,怎么可能不来找他。
冷如月还没说话,外面就有衙役来报。
“赵大人,外面有自称人证的人,来指认冷娘子。”衙役一五一十地报道。
赵威将那人宣上来,冷如月瞥了一眼,竟是熟面孔。
林海峰。
她勾起嘴角,这人倒是有趣得很。
他一步步走上来,与地上的冷如月并排跪着,抱拳作揖:“参见赵大人,草民乃鸿宾楼厨师,与冷如月相处甚久,今日一来,便是来指控这个女人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此言一出,旁听的一众百姓都倒吸了一口气。
只听林海峰又言:“请大人派人去冷如月的房间里搜查,她给所有百姓都下了降头,做了扎针木偶,就是在咒大家啊!今日我等必须齐心协力,杀了妖女才能接触天灾!若不是为了各位着想,我也不会冒着被报复的风险来作证!”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这话说得痛心疾首。
冷如月眼神冷淡,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这样倒是出乎林海峰的意料,他本以为冷如月会着急去解释的。
周围的百姓瞬间炸锅,低声议论着。
民间最信这个东西,更何况外人看来,林海峰确实没有污蔑冷如月的理由,这样做无异是在把冷如月往火口上推。
“此言差矣——”
一道洪亮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百姓纷纷为来人让开了一条道。
冷如月扭头去看,竟是姜扬。
姜扬一手拿着把折扇,大步走了进来,给赵威行礼。
他接着道:“林兄弟这样说可就完全颠倒了,要鄙人看来,冷娘子可是天降福星啊!往小了看,冷娘子含辛茹苦往四个孩子拉扯大,不至于让他们露宿街头。”
这话一出,在场有孩子的妇女都纷纷点头。
带孩子本就不是易事。
接着,他又道:“往大了说,前几次咱这里的蝗灾,最后是冷娘子出主意解决,救了多少粮食?她一介女流能做到这个地步为何世道却不能放过她?”
姜扬那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表情让冷如月看了有些想发笑。
而这样具有煽动性的话也十分有效,周遭的人大部分被他说动。
刘海峰瞪圆那本就不大的眼睛,面上的表情凶神恶煞令人感到害怕:“你又跑出来胡说八道什么?听人说这女人的房间里可还有扎针小人——”
“诶!林兄在说什么呢,听人说?又是听谁说呢?别说你一个男子根本不可能到娘子的房里,也就是说并非亲眼所见,那你又怎么如此肯定呢?除非……这木偶是你放的。”
姜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海峰。
对方噎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同时,去搜查房间的衙役也赶了回来。
冷如月家的房子不大,东西摆放得都很整齐,很容易就找完了。
“回禀大人,冷如月家整个屋子都没有发现扎针木偶。”为首的衙役恭敬报道。
此话一出,刘海峰的情绪立刻就激动了起来,他难以抑制自己,大吼出来:“怎么可能!”
随后,他转头看向冷如月,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也就是说,这女人早就发现了?
林海峰的后背发凉,对上那双淡漠的眼睛,暗自咽了咽口水。
赵威案板一敲,不怒自威:“肃静!既然没有证据,冷娘子就不能以妖女处罪。”
局面正僵,外头又传来了异动。
“赵大人,草民有一物证呈上!”
大壮从外面大步走进来,手中握着一个麻布包着的棍子。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麻布掀开,里面赫然是一根沾了血的铁棍。
林海峰对这棍子最熟悉不过了,他双眸微闪。
明明回家以后这棍子他早已经销毁了。
“大人,这棍子便是在林海峰房里搜查到的,吴铁匠说前不久林海峰去他那里将铁棍补了一个缺口,他已确认是林海峰的棍子。而这棍子,正是杀害王先生的凶器!”
这话一出,百姓便窃窃私语起来。
“王先生?”
“此案怎又和王先生有关?”
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林海峰握紧双拳,眼底发红。
那根棍子上确实有他使用的痕迹。
他此刻恨极了冷如月和大壮,若大壮手里的是真的棍子,那么他之前销毁的,就是一个障眼法!
冷如月悠哉悠哉地抱手,这棍子她既然发现了,就连忙让大壮收起来,又找来个相似的,想来林海峰被喜悦冲昏头脑,是不会仔细看的。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赵威眯起眼。
竟还牵扯出了王先生一案,他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来人!将棍子拿去给仵作查验。”
然而,现下屠夫一家之案,仍然没有决定性证据,还是得执行。
“冷如月,本官已给过你机会,既然没有有力证据,便只能按照律法行事,你可知罪?”赵威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地上跪着的女人倒是处变不惊:“草民知罪。”
“来人,押入大牢,三日后正午问斩!”
随后,便有几个衙役上前来押她进去。
姜扬和大壮皆是担忧,只有林海峰嘴角还带着可怖的笑。
用一件事看清一个人,冷如月觉得自己也不算亏。
牢房内,冷如月坐在角落,思量着此事。
正想的入迷,只听一阵小跑的步子朝她走来。
未见其人,只听得一阵呼喊。
“娘亲!”
“娘亲!”
冷如月着急的走向牢门。
是小宸和小草。
林宸扒着衙门的铁栏杆,望着冷如月嚎啕大哭,阿娘手上的铁链,有那么粗,让他心疼的很。
“娘亲,我好想你啊!”
冷如月心疼极了,连忙凑过去擦擦小宸和小草脸上的眼泪,轻声哄着:“乖乖,别哭!娘亲这不是没事儿嘛!乖,别哭!”
“乖宸宸,你看你把妹妹都带哭了,别哭了昂!”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两个嚎啕大哭的小家伙,冷如月抬头看向林杰,开口便问:“小杰,你们住在哪儿?可有人欺负你们?”
林杰抿着唇,呛声就想说,就算有人欺负我们,你能帮我们揍回去吗?
最终他还是没开口。
小眉头皱着,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哭出来的孩子。
但是眼角的泪花闪烁。
“没事,你照顾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