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微颤,强忍蛊毒受凉复发的钻心痛意:“兄长是朝廷重臣,臣妾为皇后,私下不能来往。”“待他来叩叶皇上时,自会相见。”此番话语滴水不漏,梁怀远眸光却更加幽深:“皇后原来这般守规矩?那朕就更好奇了。”“你身居后宫,却对前朝无所不知,也总能先朕一步应对万事之变……”话至此,梁怀远忽停顿了片刻。叶舒青呼吸凝滞,她心中涌上莫名不安。只听梁怀远声音骤然加重:“看来前朝后宫都是你们叶家的人,这江山怕是要改姓了!”
叶舒青脑中一白,耳畔只余嗡鸣。
蛊毒一寸一寸爬过她的心,却不敌梁怀远要赐死她来得痛。
她攥紧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既是皇上的旨意,你让他亲自来与本宫说。”
话落,冷宫内响起一声尖锐的嗤笑。
宋浅浅眼底尽是讥讽:“你还真是痴心妄想,皇上厌恶你都来不及,怎还会来见你?”
她转头,直接吩咐身边太监:“不必等了,即刻行刑!”
太监得令,拿着白绫逼近叶舒青。
他脸上挂着阴笑,抬手猛地勒住她细长的脖颈:“皇后娘娘,得罪了!”
叶舒青呼吸一瞬滞住。
她竭力抬起手去扯那段白绫,她不甘赴死,也不信梁怀远会狠心到这个份上!
可不论她如何挣扎,脖子上的白绫只越收越紧……
叶舒青眼前阵阵发黑,恰在此时,外头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朦胧间,她瞧见一个神色慌乱的宫女闯进冷宫,朝宋浅浅急声道:“贵妃且慢!”
“前朝方才来得消息,皇后母族刚拿了战功,皇上已下早朝,只怕是要放皇后出冷宫了……”
她的母族……
叶舒青意识模糊,只听到这几个字。
脖子上的桎梏骤然消散,她瘫坐在地,用力呼吸着。
头顶,落下宋浅浅浸满怨恨的声音:“算你走运,背后还有个母族撑腰!”
撂下这句话,她令人快步离去。
叶舒青脸色煞白,几欲开口,眼前却彻底一黑,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是傍晚。
叶舒青睁开眼,就见整座未央宫焕然一新。
暖炉内炭火烧得正旺,殿内温暖如春。
旁侧宫女见她醒转,忙上前问:“娘娘,您可还好?”
叶舒青还未回神,转眸看向不远处的金银珠宝:“这些是……”
宫女解释:“叶小将军平定北疆,班师回朝,这些都是皇上赏给娘娘的,皇上待娘娘可真好。”
梁怀远待她好吗?
她晕倒在冷宫,他不请太医,只赏赐了这样一堆死物。
要知道金银珠宝在这皇宫中,是最廉价的。
叶舒青垂眸,心底一片落寞。
翌日,午时。
叶舒青横卧在榻,面色苍白如纸。
身边宫女正欲为她喝药,殿外忽传来一阵声响。
她抬眸,就见梁怀远身边的大太监周来谦,推门踏入殿中:“皇后娘娘,皇上请您殿前一叙。”
叶舒青默了瞬,梁怀远怎会在这时找她?
她看了眼窗棂外白茫雪景,艰难起身:“是。”
朝阳殿内。
叶舒青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案前的梁怀远。
他闻声抬头,与叶舒青四目相对,眸光深邃而晦涩:“你来了。”
叶舒青拢住身上寒气,在他面前站定:“皇上找臣妾何事?”
“只是想见见皇后罢了。”梁怀远丢下手中奏折。
他靠在椅背上,神情闲散:“叶家这次又为朕立下大功,你兄长已回京三日,你可有去见过他?”
叶舒青闻言,立即警觉了起来。
陪在梁怀远身边多年,她自然知道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她眼睫微颤,强忍蛊毒受凉复发的钻心痛意:“兄长是朝廷重臣,臣妾为皇后,私下不能来往。”
“待他来叩叶皇上时,自会相见。”
此番话语滴水不漏,梁怀远眸光却更加幽深:“皇后原来这般守规矩?那朕就更好奇了。”
“你身居后宫,却对前朝无所不知,也总能先朕一步应对万事之变……”
话至此,梁怀远忽停顿了片刻。
叶舒青呼吸凝滞,她心中涌上莫名不安。
只听梁怀远声音骤然加重:“看来前朝后宫都是你们叶家的人,这江山怕是要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