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喜欢常香玉。”“常香玉?”“是唱豫剧《花木兰》的常香玉,‘刘大哥讲话理太偏’那个。”杭柳梅噗嗤笑了:“芝荷,你方言也说得不错啊。”“我外婆教我的,您让我想起她,是因为她也唱得很好,但总是不好意思唱。我以前也经常逗她……”聊着聊着,杭柳梅不搭腔了,蒲芝荷再一看,她已经睡着了。蒲芝荷不再言语。外婆去世四年了,今天杭柳梅站在台上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亲切,或许
“不,”杭柳梅说,“是芝荷在 ktv 唱歌,我们两个今天不想工作。先这样吧,下一首该我了啊,你好好上课,不用操心我们。”
杭柳梅挂掉电话,蒲芝荷的音乐也停了。她用眼神鼓励杭柳梅上台去,杭柳梅站起身抻了抻衣服,获得一席掌声。
她刚一上台还有些拘谨,站得也过分端正,很老派地拍了两下话筒试音,对着吧台的酒保说:“请帮我放一下陈慧娴的《飘雪》伴奏。”
蒲芝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她还会唱粤语歌。
杭柳梅赏金猎人似的皮衣和牛仔裤也并不适配这首歌,但她的白发和嗓音很适合,配上旋律,有着岁月沉淀的忧愁与释然。一切都让蒲芝荷觉得这一趟很值得。
杭柳梅唱完回到座位上,桌子上赫然出现两杯新的饮料,蒲芝荷推了一杯还咕嘟着气泡的到她面前:“怎么样杭老师,开心吗?这些是那边的朋友送给你的,咱们和她们打个招呼吧。”
杭柳梅看到那边有女孩看过来,举起小臂英国女王般挥了挥手。对面灿烂一笑,杭柳梅有点恍惚,好像自己现在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喝得尽兴,蒲芝荷提醒她时间:“杭老师,两点了,咱们去音乐节那还要一个小时呢,我们出发吧。”
杭柳梅的兴奋劲过去,困意更甚。上了车就忍不住靠到车窗上,和蒲芝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芝荷,我今天已经很满足了,我都觉得不需要去那个音乐节了 .....你应该多唱歌,你唱歌很好听……等这一趟回去,我一定好好画画……咱们下次还来吧,你会唱邓丽君的歌吗?”
蒲芝荷打了一把方向盘,笑看她一眼:“杭老师,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婆。”
“你的外婆也喜欢邓丽君吗?”
“不,她喜欢常香玉。”
“常香玉?”
“是唱豫剧《花木兰》的常香玉,‘刘大哥讲话理太偏’那个。”
杭柳梅噗嗤笑了:“芝荷,你方言也说得不错啊。”
“我外婆教我的,您让我想起她,是因为她也唱得很好,但总是不好意思唱。我以前也经常逗她……”
聊着聊着,杭柳梅不搭腔了,蒲芝荷再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蒲芝荷不再言语。外婆去世四年了,今天杭柳梅站在台上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亲切,或许是杭柳梅唱的《飘雪》太煽情了。
幸好台下灯光昏暗,杭柳梅看不到她的红眼眶。蒲芝荷独自回味当时的后悔,怎么没和外婆一起冒险过。
车程并不如她想象的长,等到了地方,杭柳梅也醒了。
她下车定睛一看,还以为自己睡懵了,小声问蒲芝荷:“我们不是要去音乐节吗?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