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这番话,也是为你好,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芷气愤难当,想要扭身离开,谁知被王蓁拽住。“拽我作甚?我管不了你!”“四姐,你也甭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想问你,你的杜公子若是军户,你还会与他订亲吗?”王芷一时惶然,这个问题问得措不及防。王蓁冷笑不语。王芷吭哧半晌后,喃喃道:“应该……”她下意思去摸腰间的鸳鸯荷包,里面有杜郎送她的小银戒指——定情的信物。
“我跟你说这番话,也是为你好,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芷气愤难当,想要扭身离开,谁知被王蓁拽住。
“拽我作甚?我管不了你!”
“四姐,你也甭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想问你,你的杜公子若是军户,你还会与他订亲吗?”
王芷一时惶然,这个问题问得措不及防。
王蓁冷笑不语。
王芷吭哧半晌后,喃喃道:“应该……”她下意思去摸腰间的鸳鸯荷包,里面有杜郎送她的小银戒指——定情的信物。
她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和杜公子算是两情相悦在先,媒婆提亲在后,这个尖锐的问题就如一个皇帝问爱妃,我若不是皇帝,你还爱我吗?
王蓁嘴角挤扯出一丝冷笑,她知四姐没有勇气说出心中所想,索性也不追问,而是表明自己的态度,“那我为何不能嫁给康公子呢?”
王芷急得直跺脚,你能和我一样吗?
王蓁摩挲着手里的雨花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有何不一样?
长姐的使命迫使王芷不得不压下脾气,虽然她只比她大一岁。
“你也非是那种牛性之人,何来在婚姻之事上就要钻牛角呢?那康家若只是军户也就罢了,家里妯娌一堆,婆婆刁钻,若他可以举业,日后也有个盼头,可偏偏这也不行!这样的条件,就是貌若潘安,又有何用?”王芷苦口婆心,为五妹分辨利弊。
王蓁心中哂笑:父亲常说,长姐自私,四姐厚道,看来父亲也是被四姐小白兔的外表蒙蔽了,再厚道的人,心里也有一本账,这世上,谁人不算计?不过有人明目张胆,有人暗度陈仓。
“赵老三再不济,两个哥哥都是举人,”王芷哪里知道这个妹妹并不领她的情,她继续为王蓁掏心掏肺地分析,在自家人面前,她一向磊落。
王芷道:“说不定哪日赵家兄弟补了缺,赵家有了盼头,咱家就也有了盼头,赵三郎虽然相貌不如人意,可他对你一心一意,又愿意入赘,日后所有事情不都是听你的?你看那些嫁出去的媳妇,哪几个是过的顺心的,事事都得看相公和婆婆的脸色,若是运气好,可以手里把着银子,日子还能好过,若是运气不好,银子过不了自己手,天天仰人鼻息,就依你这脾气,你能受得了几日?”
王蓁侧脸看向喋喋不休的王芷,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她学着王老翁的语气,对王芷道:“小四什么时候也会谋划了?我还以为咱家就老大心眼儿多哩,看来我是小看小四了。”
王芷敲着自己的胸脯,气道:“你别整日跟我小四小四的,你若不是我亲妹子,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呢!”
王蓁伸手勾住王芷肩头,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仰头笑道:“姐姐别生气,我们女子这辈子,哪有半分是由我们自己个儿做主的,既然父亲要招赘赵老三,那就听父亲的吧,我想通了,我这婚事要是再不定下来,就成老姑娘了,村里那些三姑六婆又要背后嚼舌根,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王蓁笑得凄凄惶惶,说得坦坦荡荡,看似被王芷说服,实则这几日她早就仔细盘算过:嫁给军户只是她一时头脑发热的想法,嫁给大姐夫那样的人家,才是她理想归宿,但现在并没有那样的人户来跟她提亲,既然这样,不如招个赘婿,万事都由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