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管结果如何，最起码他的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林清然明显不满意于她的回答，他从鼻息间淡淡地应了一声，态度转变之快让秦阳差点怀疑他学过变脸，他语气冰冷：“走吧。”两个人没挑日子，连天气也赶得不好。民政局里出奇的安静。但是电梯里的成堆的玫瑰花和入口处喜庆的大红色无不在提醒着秦阳，她真的偷偷带着户口本来和男人领证了。秦阳原本还有点担心两个人会在里面茫然无措地四处跑，没想到这家民政局服务态度还不错，竟然有专人带他们走流程填表格。
林清然的人品，秦阳还是信得过的，她倒是不担心他拐卖人口，只是好奇道：“什么事？”
“我们路上慢慢谈。”林清然亲自下车，帮她开了门。
秦阳看了眼不远处的银行，提早过来是为了避免人太多还得排队，但是林清然这边她也没办法扭头就走人。
因为当年的事，秦阳心里还是对林清然保有一丝愧疚的。
犹豫几秒后，她心一横，低头钻进车里。
等到车子在路上开始行驶，林清然才终于开口道：“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家里催婚催得紧，我需要一个协议妻子。思来想去，我们两个打小认识，又知根知底……”
好像知道她一定不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一样，林清然又补充道：“当然，我不会让你吃亏，这些年来打工也赚了一些小钱，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付你工钱。”
秦阳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思考这个交易是否划算。
“你放心，协议期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挂个名就好。”他继续引诱道。
空气陷入了沉寂，秦阳久久没开口，林清然也不催，车子平稳地驶在路上，秦阳没问目的地，他也没说，两个人维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秦阳才终于开口问：“多久？”
她在问协议的期限。
有戏。
林清然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三年？”
“一年，我借你五十万，期满后我会连本带利还你。”秦阳垂着眼帘，讨价还价。
她大概计算了一下，自己现在一单大概能赚两三万，比起刚毕业那会儿已经好了很多。手术费用大概五六十万能搞定，自己手里还有十万，一年还完五十万问题不大。
“成交。”林清然已经顾不上什么讨价还价的了，他只想快点把这件事敲定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答的太爽快，秦阳竟然有一种自己亏大了的感觉。
-
车子平稳的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林清然在路边停好车，拉起手刹时顺势在卡扣上一按，转眼间已经干脆利落地下了车。
秦阳的意识还在神游，直到车前晃过林清然的身影，她才像大梦初醒一样，连忙去按安全带的卡扣，可是有时候人越急，反而越不好按，她慌乱地用上了全力，好不容易安全带弹开，她慌慌张张地打开车门。
“急什么？”和林清然戏谑的声音一起落下的，是挡在她头顶的雨伞。
秦阳动作一顿，她突然想起来，从小到大，好像除了林清然等过自己，没有人会等她，所以离开林清然后，她也慢慢习惯了亦步亦趋地跟紧别人的脚步。
“谢谢。”不管结果如何，最起码他的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林清然明显不满意于她的回答，他从鼻息间淡淡地应了一声，态度转变之快让秦阳差点怀疑他学过变脸，他语气冰冷：“走吧。”
两个人没挑日子，连天气也赶得不好。
民政局里出奇的安静。
但是电梯里的成堆的玫瑰花和入口处喜庆的大红色无不在提醒着秦阳，她真的偷偷带着户口本来和男人领证了。
秦阳原本还有点担心两个人会在里面茫然无措地四处跑，没想到这家民政局服务态度还不错，竟然有专人带他们走流程填表格。
把户口本交给那人后，秦阳忽然拉着林清然落后两步，低声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为什么好像只有我们有专人服务？”她认真道。
林清然沉默了片刻，扯道：“服务人员少吧，可能我们运气好赶上了。”
秦阳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说话，在专员拿着他们两个人的户口本填写结婚登记说明书的时候，她又观察了那个人许久。
但是很快，他把表格交给两个人，恭敬的指了路，又朝下一步刚进门的小情侣走去。
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秦阳脸颊微红，林清然看她一眼，没多说，正好轮到她们拍照了，秦阳躲避似的，率先走了进去。
等进了里面，秦阳才发现竟然已经有一屋子的人在等着。
“请坐。”一个女孩子指了指那张看起来舒服得过分的沙发椅，她的面前是一张半人高的镜子和满桌的化妆品。
“我……我们拍张照就好。”秦阳担心要额外加钱。
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想法，那个女孩浅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基础套餐哦，只要52。”
秦阳是不太清楚行情的，但是52确实不算贵，她看了看林清然，征求他的意见。
“坐吧。”得到肯定的回复，秦阳也就不再扭捏了，她顺着女孩的指引完成了妆发，又换了一件料子明显很贵的衬衫。
全程秦阳的心里都充满忐忑，生怕被宰，很快两人坐在凳子上，秦阳倾斜着身子，低声和他攀谈：“这个民政局服务态度真不错。”
颇有下一次还选他家的意思。
林清然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没接话。
他的行程和准备工作都是言城安排的，他和姐姐言瑜跟随林清然十余年，工作效率极高，对自己的偏好也了如指掌，所以很多事交给他们，林清然都是放心的。
只是或许以前的事有些偏颇他也并不在意，今天他分明已经再三耳提面命过秦阳的警觉性很高，嘱咐他低调办事，却还是做得这么明显，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对言城感到不满了。
幸亏秦阳本来也没指望他回话，只是想到了就顺口说一句。
等到两个人拿着照片去了登记处，工作人员接过户口本和照片，简单确认过之后，认真道：“两位是否自愿结婚？”
“是。”林清然答道。
她的目光又转向秦阳：“女方？”
秦阳看着她手里紧紧贴在一起的两本户口本，心中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说不出哪里奇怪，但是她并不排斥，可能是窗口或者工作人员的表情太过正式，她不由地也严肃起来：“是。”
话刚出口，她明显听到了旁边林清然长出了一口气。
之后的流程秦阳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在不停地签字，按手印，再签字。直到工作人员再三提醒：“接下来是人脸识别。”
秦阳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指着摄像头等了许久。
她连忙直起背，刚看向那个摄像头，口袋里的铃声响起来了。
这是她为张铭泽设置的特别铃声。
几乎是在声音响起来的那一瞬间，秦阳就倏地站起了身。
因为民政局隔绝雷雨天气而刚舒缓下来的脸色，又在一刹那紧绷了起来，她握着手机十分快速地站起身，饱含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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