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傅明辰面露犹豫,顿了下,还是坚定的说道,“我要与你一同去边关。”傅北阙剑眉轻扬,出声问:“哦?你是想与我去白玉关?”傅明辰眼神飘忽了一下:“这……这是自然。”话落,见傅北阙只盯着他却不回话,傅明辰只得一罢手:“好吧。我是想陪阿晴去嘉禾关。”“你可知,你已娶了庄晚,如此,将她置于何地?”傅北阙淡淡的收回目光,将茶杯轻扣了回去,声音并无起伏。傅明辰只坦诚道:“我与庄晚早有约定,日后是要放了她去的,她自然能够理解。”
自那晚之后,傅北阙一连几日不曾回府,将军府一时安宁了几日。
若是没有何氏催促圆房,庄晚倒是觉得这样平淡如水的日子也不错。
这日,庄晚兴起从小厨房做了甜汤回来,让阿烟分给小院的一众奴仆。
“少夫人,您做的甜汤真好喝。”初雪喝了一小碗,笑着称赞。
“那是当然,论做甜食,小……二少夫人的手艺可是一绝。”阿烟俏皮地接过话茬。
“不过,下次要是别放这么甜就好了,简直要把我甜昏头啦。”
“好啊,下次就把你那份给单独拎出来,让你自己做才好。”映秋打趣道。
“才不要,我还是很喜吃甜的。”
庄晚不常进厨房,之前也多是盯着厨子吩咐,难得亲自动手做甜汤,阿烟可不舍得不品尝。
庄晚瞧着几人闹趣,轻轻摇了摇头微笑。
“二少夫人,我刚分甜汤的时候,听见丫鬟们谈着外面的事,说是皇上已经放了羌国三王子?”阿烟忽然说道。
“放了?这是为何?”庄晚轻问。
“羌国的可汗递了求和书,还向盛国求亲了,工部侍郎家的小姐被封了公主,不日便要前往羌国和亲了。”
阿烟将刚刚听到的说了一通:“对了,皇上还命将军亲自去送亲呢。”
原来傅北阙这段时日是在忙着两国联盟之事啊。若是如此,想必傅北阙不久后便要出发了吧。
想到这儿,庄晚心中似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掺杂了点别的什么,倒说不清此番滋味。
盛国与羌国的边境之战大大小小打了数十年,劳民伤财不说,也让傅北阙的盛名传遍了整个盛国。
百姓知战神傅北阙胜过盛泽帝,盛泽帝如何能容忍。
此次终于让羌国递了求和书,盛泽帝自是不想再打下去,力排众议应了羌国的求和之举。
羌国的三王子本是想求亲于庄晴,好在盛泽帝倒不至于昏聩到将一名女将军送往敌国,于是择了工部侍郎家的女儿李乐清前往羌国和亲。
木已成舟,傅北阙只得领了命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二少爷来了。”顾白上前,接过傅北阙手中脱下的大氅。
傅北阙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待回转身来时,便见傅明辰走进了屋内。
“大哥。”傅明辰面露犹豫,顿了下,还是坚定的说道,“我要与你一同去边关。”
傅北阙剑眉轻扬,出声问:“哦?你是想与我去白玉关?”
傅明辰眼神飘忽了一下:“这……这是自然。”
话落,见傅北阙只盯着他却不回话,傅明辰只得一罢手:“好吧。我是想陪阿晴去嘉禾关。”
“你可知,你已娶了庄晚,如此,将她置于何地?”
傅北阙淡淡的收回目光,将茶杯轻扣了回去,声音并无起伏。
傅明辰只坦诚道:“我与庄晚早有约定,日后是要放了她去的,她自然能够理解。”
傅明辰早在庄晚自请为妾时,便说了要放她离去,后来也一直对她说明白了的,他只会有庄晴一人。
庄晚既未反对,那便是赞成了他的提议了的。
傅北阙听得这话,眸色一闪,望向傅明辰:
“你要追随自己的心,大哥自然是尊重你的。不过,你可确认无悔?”
“绝不后悔!”
傅北阙敛了神色,声音沉沉:“那么,你想让我如何帮你呢?”
将军府正堂。
“不行,老身不同意。”傅老夫人声音激动。
“你这身子才将将好了一些,便想到边关去,你受得住边关的苦寒吗?再说,这边关刀剑无眼,你的身子如何挨得住?”
“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让我老婆子活不活了。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祖母,我现在的身体强健得很,边关虽苦,可大哥待了二十几年都行,我为何不行?”
“现在两国议和,边关自然不会像以前一般多战乱。况且有大哥在,我能有什么事?”傅明辰据理力争。
“若您实在不放心,庄晚会和我一同前去,她懂医理,您自然不用担心我的身体。”
“你是想去白玉关还是嘉禾关?你莫不是还对那庄晴念念不忘?”一旁的何氏双眼沉沉地看向傅明辰。
“自然是去白玉关。”然后再去嘉禾关,傅明辰心中暗道。
“有大哥与我一起的,母亲,您多想了。”傅明辰补充道。
“二弟自会有我照顾,他年岁也不小了,不能总待在家里一事无成。”傅北阙面上淡漠,看不出何神色。
“边关有你不就够了吗?咱们将军府有你这个将军在,谁还敢欺侮了你弟弟去。”
“你自己在边关受罪便罢,何苦还要你弟弟去与你受这一遭?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傅老夫人想着傅明辰以后要像傅北阙一样三年五载才归一次家,哪里受得了,一时说话便失了分寸。
此话一出,正堂内顿时一片静默。
傅老夫人反应过来自己失言,瞧着傅北阙愈加冷漠的神色,心底也有些发怵。
这便也是傅老夫人不喜傅北阙的原因,在这个孙儿面前,傅老夫人总是立不起来。
瞧着那张冷脸心底就发虚,仿佛自己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错的一般。
傅老夫人话已出口,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得呐呐地转开了脸去。
“祖母,镇国将军府的声誉是祖父戎马一生,用命换来的。难道您想父亲之事在二弟身上重蹈覆辙吗?”傅北阙淡淡反问。
傅老夫人只得傅老爷一个儿子,自是百般疼宠,不让傅老太爷带着从军。
只是将军府既已出了位高的武将,盛泽帝如何肯再让傅家人染指朝堂。
傅老爷文不成武不就,郁郁不得志,最后让傅老夫人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母亲。”何氏轻唤了一声,想起傅老爷,何氏心底却是已经定了主意了。
“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
儿子的死是傅老夫人心中迈不过的坎儿,听闻此言,傅老夫人再说不下去旁的话来,拄着拐杖任由周嬷嬷搀扶着便往外走了。
见状,傅明辰眼中闪过不忍,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衍昭,你二弟年少,在军中便要你多看顾着些。”何氏看向傅北阙,柔声说着。
“箐儿是个好孩子,苦等你这些年,你莫要辜负了人家,此行便也带了她去吧。家中有我照料你祖母便是。”
何氏说罢,也不给傅北阙回话的机会,转身便出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