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把你葬在我身边了,是不是也不算骗子?”他问着,可回应的只有山林里的树梢沙沙声,和深秋的风。风里裹挟着无尽的冷,寒意刺骨,纵是常年训练的顾彦忽然也觉得好冷。可现在就觉得冷,后面的深冬又该怎么熬?漫漫余生那么多个没有梁梓茜的日日夜夜又该怎么渡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硬挨过去,不知道自己能抵住这刺骨锥心的痛多长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本就阴沉的天忽然飘起了小雨。零零散散的雨落在顾彦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还有身后的脚步声。
梁梓茜的葬礼很简陋,梁家父母只是随便办了办,收了礼金后就将梁梓茜下葬。
原本墓地和墓碑都是挑的最简陋便宜的。
顾彦拿出所有的积蓄,想尽办法,才让梁梓茜葬在自己原来的墓碑旁。
下葬立碑后,顾彦拂过石碑上冰冷的照片:“之前我还说,等我们死了就葬在一起,一起躺在棺材里看日升月落,见沧海桑田。”
“现在我把你葬在我身边了,是不是也不算骗子?”
他问着,可回应的只有山林里的树梢沙沙声,和深秋的风。
风里裹挟着无尽的冷,寒意刺骨,纵是常年训练的顾彦忽然也觉得好冷。
可现在就觉得冷,后面的深冬又该怎么熬?漫漫余生那么多个没有梁梓茜的日日夜夜又该怎么渡过?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硬挨过去,不知道自己能抵住这刺骨锥心的痛多长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本就阴沉的天忽然飘起了小雨。
零零散散的雨落在顾彦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还有身后的脚步声。
紧接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陆子岸站在他身边,将一束嫩黄色的雏菊放在祭奠台上。
两个男人就站在墓碑前,谁也没有开口。2
很久之后,陆子岸点了根烟。
不想刚点燃,就被飘散的雨打灭。
他烦躁收起烟,冷嗤一声:“活着的时候不屑一顾,人死了才知道装深情,真是可笑。”
顾彦唇角抿的笔直,没有开口。
可他越是沉默不语,陆子岸心里翻涌的情绪越浓。
陆子岸侧过身,定定的看着顾彦:“你以为不说话,就能无视她是因为你而死的事实吗?”
顾彦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我没有。”
“你没有?”陆子岸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你没有你早做什么去了?”
“那半年你失忆,我不说,可后来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来找她?”
“就算是你爱上了别人,就不能缓缓再说吗?”
陆子岸越说越愤怒,那双总是情意绵绵的桃花眼里满是恨意:“你知道梁梓茜有多爱你吗?你知道等你这半年她是怎么过的吗?”
顾彦咬紧后槽牙,静静看他发疯。
陆子岸看顾彦这幅冷淡的样子就恶心,恨不得上前撕破顾彦这张虚伪的脸。
“你以为梁梓茜和我订婚了,其实是因为我串通她父母,带她去做了催眠。”
顾彦脸上血色骤然褪去,连带着唇角都发白。
他猛的上前揪住陆子岸的衣领:“你说什么?你怎么敢!?”
见顾彦额上青筋暴起,满脸怒容,陆子岸突然畅快不少,语气嘲讽:“可就算是催眠,她也没能忘掉你,不管我是威逼还是囚禁,她都不愿意和我结婚。”
顾彦下颌线紧绷着,各种情绪在胸腔内冲撞,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给陆子岸一拳。
陆子岸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俱意,反而拿出手机,打开梁梓茜之前写的那本小说。
“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写你们的过去,自杀的那天,她在只写了一半的小说下写了最终章。”
接着,他在顾彦痛到极致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念:“顾彦回来了,但他忘了梁梓茜,有了新的爱人。”
“顾彦和梁梓茜永远停在了半年前,再也没有未来。”
“回来的不是我的顾彦,现在……我要去找他了。”
每念一句,顾彦的脸色就灰败一分,直到最后,他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垂下手,跌坐在梁梓茜的墓碑前。
陆子岸似乎还嫌伤他不够深,冷声问:“顾彦,你的新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