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岸从没这么狼狈过,被一群人狠狠按在地上,向来整洁的西装上满是灰尘与褶皱。他挣扎着抬头,质问顾彦:“你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不是你,她根本就不会死!”这话如刀,狠狠划开顾彦的心。他脸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眼里布满了血丝,脑子里满是在警局时对梁梓茜说的那些话。“很抱歉,我并不记得你。”“执行任务时,我意外丢失了记忆,今天遇见你之后,我问了以前认识的人,他们告诉了我和你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我现在已经有了爱人。”
陆子岸僵在原地,心口痛到难以呼吸。
“……梁梓茜?”
屋内的警察偏头看他,没有人出声。
陆子岸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梁梓茜你起来。”
血泊里的梁梓茜双眸紧闭着,一动不动,再也没有了往日鲜活。
陆子岸双眸通红,声音都带着哽咽:“梁梓茜……都听你的好不好,我们不结婚了,我再也不烧掉你的画……”
“我不强逼着你忘了顾彦,你不想和我结婚,我们就不结婚好不好?”
“只要你起来,我们什么事情都能商量……”
说着,陆子岸想上前,肩膀却被人按住,顾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男人的声音几乎听不出情绪波动,冷静又淡然。
似乎死去的只是一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
陌生的情绪涌上陆子岸的心头,像是他精心呵护的花朵忽然被人摘走又随手丢弃在路边。
他脸色阴沉的回头,骤然捏紧手狠狠给了顾彦一拳。
“嘭”的一声!
顾彦没有丝毫防备,被这突然起来的袭击砸的后退两步,后脑勺磕在墙上。
一股剧烈的刺痛从脑后传来,他看着眼前血泊中的梁梓茜。
被遗忘在时间深处的过往一幕幕在眼前闪过。8
17岁,梁梓茜背着画框从教室前走过,他对她一见钟情。
18岁,他在学校操场上对着梁梓茜表白,说:“梁梓茜,从遇见你开始,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靠近你。”
19岁,梁梓茜答应了他。
22岁,他买了戒指,在观澜涧看瀑布时,悄悄带进梁梓茜的无名指,说:“梁梓茜,我会爱你到时间尽头。”
一切的一切,顾彦都想了起来。
为了和他在一起,梁梓茜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不顾世俗眼光的阻拦。
他和梁梓茜相伴着,一路磕磕绊绊的相爱到就要有结果了……
可为什么变成会这样?那可是他最爱的梁梓茜!
他怎么能忘了她?他怎么能爱上别人?
一旁,周围的警察赶紧过来按住陆子岸。
“你干什么!”
“竟然敢在案发现场袭警!”
陆子岸从没这么狼狈过,被一群人狠狠按在地上,向来整洁的西装上满是灰尘与褶皱。
他挣扎着抬头,质问顾彦:“你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不是你,她根本就不会死!”
这话如刀,狠狠划开顾彦的心。
他脸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眼里布满了血丝,脑子里满是在警局时对梁梓茜说的那些话。
“很抱歉,我并不记得你。”
“执行任务时,我意外丢失了记忆,今天遇见你之后,我问了以前认识的人,他们告诉了我和你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我现在已经有了爱人。”
“我已经辜负了你,不想再伤害她。”
悔恨如重锤,一下紧接着一下狠狠砸在顾彦的心上。
他甚至不想去想,梁梓茜当时听到这话时,究竟有多么伤心难过。
她等了那么久,看见他还活着时那么欣喜。
可在自己说出那些话后,梁梓茜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只剩死寂。
“你说啊!”陆子岸声音嘶哑。
说什么?
顾彦不知道说什么,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他哽声叫住为梁梓茜检查的法医:“刘法医,她……她……”
还有活着的可能吗?
后面的话,顾彦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刘法医不明白他的意思,公事公办的汇报:“致命伤就是手腕上的刀痕,死因是失血过多,根据现场的综合情况,基本可以断定是自杀。”
说完,还感叹了声:“割的挺深的,是下了决心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