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闲聊着,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陆漫兮身上。陆漫兮当没听见,安心吃饭,当然,吃得很快,十分钟就结束了。她是想逃离这种尴尬的场合。她们就误会了,笑道:“慢点吃,谢先生跑不了。”陆漫兮有苦难言:这一个个的年纪比她还大,怎么比她还天真?终于吃好饭走人。她去了餐厅,谢斩已经不在了,她先收拾餐桌,把餐具都端去厨房,随后又去了他的房间,换下旧的床单、被子,把新的床单、被子铺好了,被子还叠成豆腐块,然后把旧被子的被套扯下来,套上新的被套,拿去外面晒一遍,旧床单、旧被套则放进洗衣机清洗。
不会的!
不会的!
一把年纪还自作多情,简直是可笑!
陆漫兮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转开话题:“我去看看早餐好了没。”
她快速离开了他的房间,下楼时,看到孙婶跟芳姐把早餐端上了餐桌,又回去叫人了:“谢先生,早餐好了。”
谢斩走出来,没看她,径直下了楼,去了餐厅。
陆漫兮站在他身后,等候他的指示。
其实他从来没什么指示,也不需要她做什么,但她就是要看着,木头人一样,真无聊的豪门做派。
谢斩不知她所想,正慢悠悠吃着早餐。
一个人的早餐是有些孤单的,但他习惯了孤单,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总有人担心他会孤单,给他开了视频。
谢瞻俊美含笑的脸露出来,问道:“阿斩,今天早餐吃了什么?”
谢斩没说话,点了摄像头,给他看早餐。
谢瞻看罢早餐,不慎满意:“太清淡了些。我等会让孙婶重新拟个早餐清单。”
谢斩拒绝了:“不用。就这样。”
谢瞻打定主意要换了,面上没继续说,而是笑着换了话题:“一个人吃早餐,什么感觉?孤单吗?寂寞吗?网上怎么说来着?饭搭子?你让陆漫兮陪你吃啊。”
陆漫兮就站在谢斩身后,被点了名,忙往后退了两步,不想入镜。
谢瞻本来是刚好能看到她的,她一后退,就出了镜,他看不到人,就问了:“陆漫兮呢?”
谢斩回头看她:“去吃你的饭吧。”
陆漫兮求之不得,立刻去厨房了。
她早饿了,看着谢斩吃饭,更饿。
孙婶跟芳姐正吃着,看她进来,就问了:“谢先生吃好了?”
陆漫兮摇头:“没有。他跟谢少开视频,可能觉得我不适合在场,就让我过来了。”
孙婶听了,忙站起身,去给她盛了一碗米饭、几盘家常菜。
芳姐还端来了一份甜品、一杯咖啡。
这咖啡跟甜品是苏音音的喜好,眼下她不在,就让她们占了便宜。
陆漫兮知道她们会偷吃女主人的东西,平时她们偷吃也不会给她留,眼下留了,就让她受宠若惊了。
“不用,我不喜欢吃甜食,也喝不惯这个,芳姐自己用吧。”
她婉拒了。
芳姐笑:“喝多了就习惯了。来,尝尝,香醇着呢。”
她很热情地拉她坐下,并把咖啡、甜点推到了她面前。
孙婶也端来了米饭跟菜,笑道:“快吃吧,特意给你留的。哈哈,小漫,我早看出你这珠圆玉润的,是个有福气的长相。”
她们都对她亲昵的不像话。
陆漫兮很快明白其中的原因——她们觉得她要攀上高枝了。
“谢先生那样的品貌真是这世上独一份了。”
“听说本家是西方大贵族呢。”
“可不是,我听苏小姐说,他是全球都有房产,什么庄园、酒庄都数不胜数,单是城堡就有十几座。”
“天,那真是一等豪奢人家了!不知什么姑娘能配得上他!”
“哈哈,便是凑上去,沾几夜情缘,也是祖上积福了。”
……
她们闲聊着,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陆漫兮身上。
陆漫兮当没听见,安心吃饭,当然,吃得很快,十分钟就结束了。
她是想逃离这种尴尬的场合。
她们就误会了,笑道:“慢点吃,谢先生跑不了。”
陆漫兮有苦难言:这一个个的年纪比她还大,怎么比她还天真?
终于吃好饭走人。
她去了餐厅,谢斩已经不在了,她先收拾餐桌,把餐具都端去厨房,随后又去了他的房间,换下旧的床单、被子,把新的床单、被子铺好了,被子还叠成豆腐块,然后把旧被子的被套扯下来,套上新的被套,拿去外面晒一遍,旧床单、旧被套则放进洗衣机清洗。
他的贴身衣物是要手洗的。
他的衬衫、西裤等是干洗。
反正流程很复杂。
她忙活两个小时,才清闲下来。
本想偷个懒,孙婶又端来咖啡,让她送去书房。
书房里
谢斩正在处理工作。
他戴着防蓝光的金丝边眼镜,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那一丝不苟的神色,很有网上说的斯文败类的意思。
莱安一旁也很严肃,报告着:“您看中的那款浮雕龙纹砚台,已经查到了买家,就在京市,他叫崔献,是个好赌成性的二世祖,今晚他会去琳琅酒吧玩,说是可以在那拨冗见您一面。他对您太不恭敬了,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不用。”
谢斩很淡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我答应了阿瞻,入乡随俗,轻易不动武。”
“好。”
莱安低头应着,又问:“那要提前清场吗?”
他知道谢斩喜静,以往去某地休闲娱乐,都是要提前清场的。
现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场所,更是要提前清场的。
“不用。”
谢斩依旧是拒绝,倒不是低调,而是考虑崔献的喜好,如果清了场,他觉得无趣,再改地方见面,也是麻烦。
“是。”
莱安是个合格的助理,得到结果,绝不多问。
他还想报告其他的事,就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
书房门是关上的。
陆漫兮的声音随之传进来:“是我。谢先生。”
莱安听出她的声音,看着谢斩,问道:“要让她进来吗?”
谢斩摇了头。
他工作起来,是很认真的,也习惯保持高度的专注力。
莱安了解他,便去开了门,确定她只是来送咖啡,便提醒了:“陆小姐,谢先生有需要,会打内线电话,没有需要的话,希望你不要再过来。”
他是没恶意的,只是按着规矩办事。
但陆漫兮就感觉很糗,这么冒冒失失来送咖啡,像是讨好被打脸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她道了歉,麻利地端着咖啡下了楼,故意在孙婶、芳姐面前绕一圈,委屈巴巴道:“谢先生不肯喝,还暗示我少去打扰。”
所以别想着她攀高枝了。
没戏的。
那就是一朵生长在雪山上的花,想攀折,会冻死的。
“哎,谢先生是性子冷了些,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面冷的人,心里火热。”
孙婶摆出长辈的派头,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可别犯傻,那些个嬉皮笑脸、对你热情的,都是哄你玩的。男人啊,还是像谢先生这样稳重些好。”
芳姐也附和:“是这个道理,谢先生这样的,一看就轻易不动心,一动心那就保管是真心。这年头,真心难求啊。”
陆漫兮听了,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则敷衍地点头:“是啊,是啊,不知什么人有福气得了他的真心。”
她说着,放下咖啡,躲出去了。
她回了房间摸鱼,躺到床上玩手机,就见市中心医院的黄主任给她发来好多信息,问她什么时候过去。
她这才想起谢瞻要她去医院做检查的事,但她真的不想去,爬床之前还要看她的检查报告,她觉得很不尊重人,就当没看见,但心里还是怂的,怕得罪人。
压力又很大。
她戴上耳机,打开男喘音频,准备听一下转移注意力,就看一则信息跳出来,是曲婉听发来的:【漫兮,我快到你那边了,一起去逛街吧。】
她确定曲婉听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好,想爬床的人来了。
那么,她要怎么助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