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慢慢平静下来,松开拽住沈君泽的手,轻声道:“你受伤了。”刚才跃马救人的时候,被马蹄蹬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快,所以是轻擦而过,但是还是破了皮,流了血。沈君泽嗯了一声,眼神关切看着江辞,“吓到了?”江辞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其实心里已经不害怕了,但是生理上的反应还没消退,一颗心也在狂乱地跳着,她还以为自己畏高症要好了呢,没想到反应还是这么大。她不是因为害怕掉下去会摔成什么样,而是因为刚才马儿跳得很高,她又往下看了,随即就开始头脑发晕,四肢不受控制的颤抖,瘫软,呼吸困难。
江辞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畏高的恐惧在此时达到了顶点,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将小六往外巴拉,小六摔了下来,马儿却继续往前狂奔,江辞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悬崖边,往下一看,她脸变得煞白,什么意识都没了。
发狂的骏马前蹄已经飞了起来,做出跳跃的姿势,一匹骏马赶到身后,一个人影腾空而起,跃到江辞马上,将江辞整个抱在怀里跳了下来,另一只手还拉着缰绳,与此同时落河也赶到了,他一脸焦急的冲过去,拽住了缰绳,终于将马从悬崖边拉了回来,手心的伤口已经渗出鲜血,钻心的疼痛传来,落河丝毫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只关心的看向沈君泽,喊道:“公子!你没事吧?”
“姐姐!”
小六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跑过去看江辞,桃桃也着急忙慌的下马,然而她没有经验,眼看着要从马上摔下来,落河眼疾手快的挪过去,扶住了她。
桃桃羞红了脸颊,顾不得道谢,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江辞。
江辞没什么事,就是吓到了,脸到现在还是白的,刚才她真以为自己要掉下万丈悬崖了,往下看了一眼,魂都吓没了。
又是那种失重感和眩晕感,让她透不过气,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还被沈君泽抱在怀里,她趴在沈君泽胸口,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然后就看到沈君泽脸上居然有血,自己也不知道抱了他多久,而他就这样耐心的看着她,等她回过神来。
旁边桃桃一脸担忧,小六则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眼神里满是怒意,双拳紧握,死命忍耐着。
江辞顶着晕乎乎的脑袋,慢慢平静下来,松开拽住沈君泽的手,轻声道:“你受伤了。”
刚才跃马救人的时候,被马蹄蹬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快,所以是轻擦而过,但是还是破了皮,流了血。
沈君泽嗯了一声,眼神关切看着江辞,“吓到了?”
江辞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其实心里已经不害怕了,但是生理上的反应还没消退,一颗心也在狂乱地跳着,她还以为自己畏高症要好了呢,没想到反应还是这么大。
她不是因为害怕掉下去会摔成什么样,而是因为刚才马儿跳得很高,她又往下看了,随即就开始头脑发晕,四肢不受控制的颤抖,瘫软,呼吸困难。
“没事了。你要是不舒服,我们休息一下再赶路。”
沈君泽在安慰江辞,江辞察觉到了他的好心,点点头,“我没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坐一会儿就上路吧。”
沈君泽:“陆护卫是皇家护卫,他带领的护送队先到达月城也没事,我们不着急。”
沈君泽好像真的很担心江辞的样子,江辞为自己刚才的小人之心小小的内疚了一下,马儿失控的时候,江辞想着,这怕不是又是那帮想杀她的人动的手脚,而沈君泽,肯定知情。
但看他这样,不像知情的样子,而且也是他第二次救了自己,江辞觉得,她该把沈君泽和他家族区分开来,或许,她和沈君泽,也可以是朋友,知己。
小六早已收起那副凶狠的表情,可怜巴巴的看着江辞,江辞递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小六暗中瞪了沈君泽一眼,要不是看在他救了阿辞的份上,她非把他手剁了不可,居然抱阿辞抱了那么久!
落河拉着马在一边安抚,马好像不再发狂了,落河悄悄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家公子一眼,随即又立马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沈君泽朝落河走过去,眼神冷漠至极,“要是再有下次,你别留在我身边了。”
落河委屈极了,但还是不服气的顶了一句,“公子,你不能和她走得太近,她是狐狸精!公子,你替她挡的那一箭,你回去要怎么跟老爷交待?”
沈君泽冷声道:“她只是一个女子,什么都没做,就致人于死地,国公府就这点气度吗?
要争要斗,也应该是光明正大的用真本事斗,而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这有悖于父亲对我的教导。”
落河看着他家公子,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心疼,他红着眼道:“可是要是给老爷他们知道你对她动了真情,他们就会真的不择手段要她死了。”
沈君泽眼神一寒,落河被他这一眼看得打了个激灵,瞬间低头,不敢说话了。
沈君泽还从没有用这样冰冷的目光看过他,落河知道,他家公子,真的动心了,可是,人家都要和小侯爷成亲了,想到这里,他又为他家公子感到不值。
沈君泽面上冷意越发深沉,心里也是一团乱,落河肯定受他父亲指使,所以他没有怪落河,可是落河说的那句话,却让他心烦意乱。
一切和一开始,又不一样了,他已经开始后悔,那天离开江府后,跟他爹提退婚的事了。
他不能喜欢江辞,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喜欢江辞,他不喜欢江辞,否则,就会像落河说的,国公府会倾尽全力杀了她,哪怕有谢清瑜和太后庇佑,要杀一个江辞,国公府也不是做不到。
这次刺杀就下死手了,但是并不是因为他们把江辞看得多重要,而是因为他们要打太后的脸,皇上故意恶心太后的。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太后知道,不过是一个女子,再来几个女子,也一样翻不出天,也是在暗喻太后,不过一介女流。
沈君泽心里一片沉重,他忍不住朝江辞看去,看到她刚才还脸色发白惊魂未定,此刻就已经在和那两个丫头不知道说什么,笑得眉眼弯弯了。
沈君泽唇角不自觉翘起,慢慢朝江辞走去,在她对面站定,微笑着问她:“江医师,我的脸会留疤吗?”
江辞本来在哄小六呢,然后桃桃又吃醋又不敢表露,小六就故意tຊ气桃桃,江辞看桃桃又委屈又气愤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沈君泽过来后,那两个小丫头倒是都安静了。
江辞看着沈君泽脸上的伤口,忽然生出了一种使命感,沈君泽这样的一张脸,可不能留疤。
沈君泽往前一步,眸子忽然带上了一丝水意,“江医师,你带我去上药吧。”
沈君泽看着江辞,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就这样沉溺吧,当作是一场梦。
是梦,就总会有醒的那一天,但是现在,他不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