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回房间后,还是打算睡一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虽然报了娘亲的仇后,她本来应该是不怕死的,可是脑海里想到一个人,耳边仿佛还浮现出他强有力的心跳,告诉她,他在。她想,哪怕是为了谢清瑜,她也不能这么早死掉的。这一次南下之行至关重要,她一定要漂亮地完成任务,才可以站稳脚跟,堵住那些说女子不能为官的人的嘴。江辞睡了一觉醒来时,刚刚到子时,一睁开眼,就感觉自己房间里有人。江辞手摸向短刀,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包药粉,说时迟那时快,江辞一手洒出药粉,打了个滚,短刀已经刺了过去。
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何人?”
“沈世子,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江辞的声音,沈君泽疑惑地蹙起了眉头,但还是把门打开了。
门一打开,江辞就钻了进去,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沈君泽,“沈世子,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我害怕,您能让我住您房间吗?”
沈君泽一挑眉,“你要和我住一个房间?”
江辞满脸真诚,“沈世子愿意和我换房间也不是不行,但得偷偷的,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在那个房间,你让你的侍卫就守在你这个房间门口。”
沈君泽斩钉截铁道:“不愿意。”
“那你就当我不存在,我打地铺也可以的。”
沈君泽有那么一刻的心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淡淡道:“男女有别,江小姐请回。”
出发的时候,他爹再三叮嘱他,绝对不可以心软,这是最好除掉江辞的机会。
他不会心软,他知道,谢清瑜肯定会派人保护她,太后也会派人保护她,哪里轮得到他来心软?
江辞哦了一声,默默地往回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顿住脚步,自嘲地笑了一下,“沈世子,你说我选错了,可是你看,我朝你伸手的时候,你不也没选我。”
江辞想,这一刻,她和沈君泽两清了,最开始,她为了气那群高高在上的贵女,故意招惹沈君泽,所以她对沈君泽,算有那么一丝责任,可是随着沈君泽再次拒绝她,她招惹他的债,也不复存在了。
他从来都没有被她乱过心神,哪怕有,他也总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直到此刻,江辞心中那微不足道的愧疚也总算消散了。
沈君泽脸色一变,江辞已经离开了他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君泽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出奇的愤怒,她凭什么说他没选她?她给过他机会吗?
江府第一次见面,回去他就想过退婚,可是还没等他退婚呢,谢清瑜去求圣上赐婚了,而她,摇身一变,成了太后的人。
他爹和太后是死敌,他也是皇帝这一派的,江辞成了太后的人,从头到尾,他有的选吗?
中间,还隔着他表哥的一条命,从江辞变成江大人那一刻,沈君泽已经可以确定,他没有想错,杀康明的人,就是江辞。
沈君泽站在窗台旁,眼圈渐渐泛红,他不是谢清瑜,他身后,是整个国公府,其中庞大又盘根错杂的宗室家族,不允许他有一点点任性。
沈君泽闭上眼睛,再度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不要插手,谢清瑜的人,可以护得住她。
江辞回房间后,还是打算睡一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虽然报了娘亲的仇后,她本来应该是不怕死的,可是脑海里想到一个人,耳边仿佛还浮现出他强有力的心跳,告诉她,他在。
她想,哪怕是为了谢清瑜,她也不能这么早死掉的。
这一次南下之行至关重要,她一定要漂亮地完成任务,才可以站稳脚跟,堵住那些说女子不能为官的人的嘴。
江辞睡了一觉醒来时,刚刚到子时,一睁开眼,就感觉自己房间里有人。
江辞手摸向短刀,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包药粉,说时迟那时快,江辞一手洒出药粉,打了个滚,短刀已经刺了过去。
短刀刺空的时候江辞就知道自己此时面对的是两个人,就在江辞摸黑和刺客缠斗的时候,又有两个黑衣人进来了。
是夜鹰带领的暗卫,江辞得以喘息,很快,夜鹰杀掉了这两个刺客,江辞顺势问道:“这是今晚第几波了?”
能比夜鹰先进到她房间的,说明肯定不是第一波,夜鹰冷静地答道:“第三波。”
第一拨第二拨的人已经被解决了,刚才夜鹰就是解决了第二波的刺客,才赶回来的,好在江辞自己也顶住了一会儿。
江辞手臂上隐隐作痛,一摸一手的血,应该是刚才和两个刺客搏斗时伤到的,夜鹰瞅了一眼江辞,江辞摆了摆手,“不碍事,我有药。”
夜鹰便抱着剑,站在窗边,吩咐另一个人处理房间的尸体。
江辞才发现,夜鹰两人也受了伤,尤其是夜鹰,他肚子好像在流血。
江辞对夜鹰道:“你们先去处理伤口吧,今晚都三波了,应该不会有了。”
夜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一闪身,从窗户边跳了下去,另一个人扛着尸体,也从窗户边消失了。
江辞一时半会睡不着,她关紧窗户,靠着墙,忽然想看看桃桃此刻是哪里。
她悄悄将门打开一个缝,朝隔壁看了一眼,黑暗中依稀看到一个站得笔直的人影,是落河。
“落河,桃桃呢?”江辞问道。
落河眼皮都没动一下,“打晕了,安全。”
江辞哦了一声,隔壁房间忽然开了门,沈君泽手里提着一盏灯,站在门口看着江辞,江辞故意阴阳怪气道:“沈大人没睡啊?不休息好,明天怎么赶路啊?”
沈君泽淡淡看着江辞,“太吵了,睡不着。”
江辞哼笑两声,因为沈君泽提着灯,江辞看到了门口地上躺着的桃桃,夜寒露重,躺地上容易着凉,她便朝桃桃走过去,想带她回房间睡。
上半夜那么精彩,下半夜应该可以消停点了吧。
江辞朝桃桃走去,沈君泽眸子忽然一紧,灯盏被丢在地上,沈君泽伸手一拽江辞,抱着她身影一闪,一根利箭直直地朝沈君泽背部射过来,还好落河反应快,挡在沈君泽面前,双手截住了那根利箭,只不过他的一双手,早已血肉模糊。
一切发生在瞬息间,沈君泽将江辞护在怀里,转头,朝走廊深处看去,漆黑一片。
因为沈君泽一直挡在江辞面前,藏在暗处的一个弓箭手,瞄准了很久,都没有再找到机会,最后只得放弃了。
此时已是寅时,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江辞还好好的,此次刺杀任务宣告失败。
江辞动了动,沈君泽才似回过神,松开了江辞,看向落河,“你怎么样?”
落河的手看着伤得很严重,他瞪了江辞一眼,咬牙道:“我没事,公子不用担心我。”
沈君泽对江辞道:“你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叫一声,我就在隔壁。”
江辞略带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抱起桃桃,回了房间。
沈君泽居然会救她,真是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