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抱住我:“宋清柠,我爸爸死了。”声音很低很闷,一如当时我站在医院病房中,那么委屈地看着他,告诉他:季新成,我爸爸死了。现在,死的ℨℌ还有他的妈妈。我回抱住他,想告诉他,我一直一直陪着他,一直。他却打横把我抱起,把我抱出了他父母的主卧室,然后,把我关在了门外。
一见季新成,她的表情似乎很惊讶,随即立即把他拉了进来,问:“木峰你怎么回来了?”
季新成没有回答,只问:“我家为什么上了锁,我爸妈呢?”
他姑姑的表情立即变得犹疑不定,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屋子里传来有些年老的男人问询声:“老婆子?是谁来了?”
季新成姑姑答了句:“没什么,问路的。”
她的回答让我和季新成都感到困惑,季新成似是意识到什么,他立刻把我抱紧。
他的姑姑从披着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塞到季新成手里,道:“木峰还是你自己回去看吧,别来找姑姑了。”
说完,她就把我和季新成推出了大门,砰地关在了门外。
季新成拉着我的手,在门口站了很久,都没有动。
我拉拉他的衣角,用眼神询问他。
不知是不是月光照着的缘故,我看到他的脸色很白。
他把钥匙塞到我手里,没有说话。
我拉起他的手,向他们家的院落走去。
他的步伐很慢很慢,一点不符合往日他远远将我甩在后面的习惯。
我也放慢脚步,陪着他。
走到门口,我拿出钥匙打开门,一阵尘土气息扑面而来,显然已许久没人居住。
我正要往进踏,季新成忽然拉住我:“宋清柠,我们别回去了,走吧。”
他转身的速度倒是很快,快的像——逃避。
我承认,此时此刻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季新成开心,想他不要承担太多。
可有些东西,又是必须承担的,躲不过。
他曾给予我很多勇气,这次,我明白,他也不总是那么勇敢的。
“季新成,我们进去吧,我去见见婆婆和公公。”
他猛地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地看向我:“你说什么?!”
我慢慢抬头看向他,目光坚定:“宋清柠这辈子只有季新成了。”
他捏着我的手,好像在努力索取些什么,类似勇气的东西。
我们终于还是进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他带着我进入了他父母的卧室。
打开灯,空气中弥漫着湿潮,床一侧的桌子上,摆着两块木牌。
是灵牌。
上面刻着的,是季新成父母的名字。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的季新成,我实在不愿和人再提起。
那么惶恐无助的他,那么拼命的只想逃离的他,与往日里永远站在我面前遮风挡雨的他实在相差太多。
我总觉得,这样脆弱的季新成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见到的,他也只想我去看见他的脆弱。
我们那样仰赖着彼此的呼吸而活着。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我感到手骨都要被他抓断了。
十指连心,这样的他让我疼到心坎里。
他接着抱住我:“宋清柠,我爸爸死了。”
声音很低很闷,一如当时我站在医院病房中,那么委屈地看着他,告诉他:季新成,我爸爸死了。
现在,死的ℨℌ还有他的妈妈。
我回抱住他,想告诉他,我一直一直陪着他,一直。
他却打横把我抱起,把我抱出了他父母的主卧室,然后,把我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