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澜看得忘乎所以,根本没发现藏书阁里还有第二个人。此人可以悄无声息到她身后,除了慕炎,战澜还没有找到第二个人。战澜回眸抬头,果然看到了慕炎玩世不恭地歪着头正盯着她。阳光撒在了他轮廓清晰的脸上,在侧脸落下一道阴影,容貌妖孽,俊美无俦。但是,他周身的杀气和威压,让人忍不住胆寒,若不是战澜久经沙场,估计看到他,腿都会发软。战澜躬身道:“掌印大人,小女子肤浅又身贫,自然要多读书,古语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
还没等战澜开口,战雪柔冷嗤道:“你不要这么说澜妹妹,我们将军府的大厨房里自然是雇得起厨子的。”
战梨落也附和道:“是啊,澜妹妹虽然比不上雪柔妹妹娇生惯养,但是将军府也没有苛待过她们母女。”
战雪柔一把拉住了战澜,冷眼看向了白鹭,“澜妹妹别自卑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岂容他人胡言乱语。”
白鹭一时语塞,战雪柔就是这样,明面上老做好人,装善良,反倒让她当坏人。
不过,谁让人家是将军府的嫡女呢?
她能怎么办,只能听对方的,白鹭心里倒是对战雪柔生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战澜淡然一笑,松开战雪柔的手,看向了正要起身的司君,声音清甜,“司君师兄,那我们三日后墨染阁见。”
司君望着战澜愣了一瞬,随即温和一笑,“好的,澜师妹。”
听到司君小侯爷的话,几女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墨染阁是什么地方?那是大儒授课的地方!
她们压根没有机会进去!
而且,只有战澜有资格喊司小侯爷一声师兄!
她们也没有资格。
战雪柔的手从战澜的胳膊上滑了下来,心中生出愤恨,战澜竟然敢当众给她难堪!
白鹭气的银牙都快咬碎了。
战梨落气的脸色发白,但是她的意中人不是司君,所以没有其他两人反应那么强烈,但是也被战澜恶心人的话气到,心中不快。
她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一起攻击战澜,抵不过战澜这一句话的杀伤力大。
司君低头沉思,战澜倒是个牙尖嘴利的,本来身处下风,但是一句话扭转战局。
可他不知道:战澜气死人的功夫还在后头。
战澜望着几女开了染坊的脸色,继续火上浇油,快步追上了背着手要ᴊsɢ走的孙宴先生,征询道:“先生,学生可以去藏书阁吗?”
孙宴微笑点了点头,“你是大儒的门生,自然可以进入藏书阁。”
“那我邀请崔莺小姐一起去可以吗?”
听到这话,脸都被打肿了的崔莺简直要昏过去。
战澜,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不去招惹对方,战澜就不能放过她吗?
一众贵女盯着崔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和战澜关系这么好了!
孙宴背着手冷漠地说道:“除了大儒的门生,没有特批的其他学子们均不可进藏书阁。”
战澜有点惋惜的叹气,“哦,其他人都不能去啊,有点遗憾!”
孙宴点了点头。
这一句话,侮辱性极强,与崔莺一起受到侮辱的还有战雪柔等人。
她们的脸上如同开了染坊一样五颜六色。
“抱歉啊!”战澜上前拍了拍崔莺的肩膀,随后潇洒地走了。
崔莺的眼神中满是绝望,战澜什么意思?
当着这么多年人的面,有什么目的!
直到她迎上了一众贵女带着敌意的眼神,她终于明白了。
战澜是在给她树敌啊!
“你们听我解释,我和战澜不熟!”
可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白鹭正没地方撒气,朝着崔莺一阵冷嘲热讽。
“我说崔大小姐方才怎么不吭声,原来早已经和战澜是好友,尚书府小姐可真是会见风使舵啊!”
说完,几个贵女愤愤离去。
剩下崔莺愣在原地,气到跳脚。
她她她......什么时候和战澜成朋友了!
没有的事!
战澜心情愉悦被书童带着进入了藏书阁。
云隐书院的藏书阁可以说是集纳了百家之众长,普通学子是不能去的。
上辈子,战澜作为皇后的时候,没有时间来。
这一世,她正值学习的年龄,怎能错过机会。
到了二楼,战澜看着楠木柜子里整齐排列的书,就像一个个士兵一般。
重活一世,她深知:学识也是武器,谋略也是重兵。
若是用得好,不费一兵一卒,也可以攻城略地。
战澜拿起了一本《谋策》,这是一本权谋之书,扉页已经泛黄,但是因为太过枯燥,似乎被人翻了几页之后,就搁置在此了。
战澜如获至宝在窗口的位置翻看了半个时辰。
细细回想,书中的有些事,上辈子她还经历过,只是因为她身在局中,后来才大彻大悟。
“你倒是会选书!”
战澜看得忘乎所以,根本没发现藏书阁里还有第二个人。
此人可以悄无声息到她身后,除了慕炎,战澜还没有找到第二个人。
战澜回眸抬头,果然看到了慕炎玩世不恭地歪着头正盯着她。
阳光撒在了他轮廓清晰的脸上,在侧脸落下一道阴影,容貌妖孽,俊美无俦。
但是,他周身的杀气和威压,让人忍不住胆寒,若不是战澜久经沙场,估计看到他,腿都会发软。
战澜躬身道:“掌印大人,小女子肤浅又身贫,自然要多读书,古语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
“伶牙俐齿!”慕炎冷笑,战澜这是在含沙射影说,他没收了对方好不容易藏起来的金豆子。
战澜合上书,准备远离这位花名在外的风流公子,却听慕炎问道:“你就这么缺银子?”
战澜轻笑,“慕掌印是不会体会到缺银子的快乐的。”
慕炎挑眉,战澜是第一个敢跟他开玩笑的女子,胆子,果然很大。
慕炎坐在窗口盯着战澜手中的那本《谋策》说道:“那你应该看《商论》。”
战澜尴尬一笑,躬身道:“多谢掌印提点。”
说罢,她就离开了慕炎的视线。
她实在搞不懂堂堂刑天司的掌印,青天白日不去刑天司,在藏书阁做什么。
想想上辈子,战澜与他接触不多,两三面之缘而已,这辈子竟然经常碰到。
难道说:她上辈子在临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是他,所以,产生了这等孽缘?
战澜又看了一会儿商贾之书,实在觉得慕炎这人讨厌得很,还是改日他不在的时候,再来吧!
慕炎看着她大步流星出了藏书阁,他凝神回忆,之前他听闻过这位将军府养女。
据说活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除了一身功夫,处处显示出一种愚钝,现在看来,完全不如传言那般。
战澜周身的气度和行事风格,老练而狠辣,狡猾而睿智。
平白让他枯燥无趣的日子,多了几分好奇与猜测。
慕炎拿起了刚才战澜看的那本《谋策》。
他心中暗道:一个女子不仅需要钱,还看世人眼中男人看的书,到底是为什么?
随即,他自嘲道:“与我何干。”
赶走了战澜,他一个人看书倒是落得清净。
......
云隐书院侧门。
战澜走出书院不远,就听到了战雪柔的声音,她正在斥责逗马玩的独孤烟。
“愚蠢的东西,不知好歹!”
一直憋着一口气,没有反抗的独孤烟终于爆发了,“你凭什么说老子愚蠢!我又不归你管,有本事打一架再说!”
独孤烟气鼓鼓的,指节发白。
战澜疾步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独孤烟。
战雪柔因为今日的事情,觉得窝火,看到战澜心想:她一定会像往日一样站在她的那边。
“澜儿妹妹,你好好管管你的下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在书院当中这般粗俗不是丢将军府的人嘛?”
“老子......”独孤烟有点生气,要不是战雪柔咄咄相逼,她才不说什么粗俗的话,给战澜丢人!
她正想要向战澜控诉战雪柔做了什么。
但是,没想到战澜上前的一步,将独孤烟护在了身后。
战澜的声音如寒冰一般,“孤烟是我的人,要打要骂我来,孤烟生性率直,大小姐要是不喜欢,可以躲着走,可以把耳朵用驴毛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