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眠睁开眼的第一瞬,就被病房外明晃晃的光刺痛了眼。她涣散的双眸中是无尽的沉寂,内心深处撕裂的痛却那么清晰。病房门被人推开,是陆斯承。沈予眠转头对上他同样沉寂的双眼,他也在痛吗?昨夜麻醉醒来时,值班的护士告诉她陆斯承在手术室外等她出来,直到她从深度昏迷状态中脱离才走。她想,他一定也痛吧,是亲生的骨肉啊。沈予眠看着他朝自己走来,近了才看清他沉寂眼底的愠怒。“有溶血症为什么要上手术台?”“沈予眠,你想用死让我对你产生愧疚?别妄想了,就算你搭上命也只会加剧我对你的厌恶!”
陆斯承大脑蓦地一片空白,整颗心被提到嗓子眼,机械似地签下手术协议书。
直到自动推拉门,又“嘭”地一声合上,他才回过神来。
顾清禾将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看在眼里,不安感袭上心头。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性说道:“斯承,等处理了这件事,我们就结婚吧。”
男人双眼凝着“手术中”三字,罕见地沉默。
顾清禾见状又从包中翻出了顾氏入股陆氏的协议书,沉声道:“斯承,你看这是我爸给的嫁妆。”
陆斯承只是轻扫一眼,又将目光转回了手术室:“不急。”
【手术中】红灯亮着,他的心莫名发紧。
两个小时后,医生一脸疲惫从手术室走出。
陆斯承立马凑上前去:“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长舒了口气:“手术成功,很庆幸也很遗憾。”
他没办法给一个失去孩子同时又永久失去生育能力的女性送去庆贺。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斯承和捏住他衣角的顾清禾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4
……
第二日,VIP病房内。
沈予眠睁开眼的第一瞬,就被病房外明晃晃的光刺痛了眼。
她涣散的双眸中是无尽的沉寂,内心深处撕裂的痛却那么清晰。
病房门被人推开,是陆斯承。
沈予眠转头对上他同样沉寂的双眼,他也在痛吗?
昨夜麻醉醒来时,值班的护士告诉她陆斯承在手术室外等她出来,直到她从深度昏迷状态中脱离才走。
她想,他一定也痛吧,是亲生的骨肉啊。
沈予眠看着他朝自己走来,近了才看清他沉寂眼底的愠怒。
“有溶血症为什么要上手术台?”
“沈予眠,你想用死让我对你产生愧疚?别妄想了,就算你搭上命也只会加剧我对你的厌恶!”
魂魄好像生生被劈开了。
沈予眠翕动的指尖微颤,缓了半晌,她才强扯开苍白的唇:“你就这么爱顾清禾?”
似是发问,又似是呢喃。
她没等男人回答,接着说:“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告诉你,五年前你出车祸昏迷不醒,顾清禾明知你抢救成功还是毅然在国外嫁给了三婚富豪老头。”
“现在你双腿痊愈继承家业她就回来了,就算这样,你也不在乎,你还是爱她?”
沈予眠一瞬不瞬凝着陆斯承那双冷眸,企图找到那微弱的震惊或是怀疑。
可什么都没有,他眼底平静无波。
“就算她抛弃我一百次,我依然爱她。但如果要和你重来一次,我宁愿你死在手术台上。”
沈予眠顿觉浑身冰冷,周身的疼痛再也压制不住,仿佛被无形的野兽嘶哑着,将她推入深不见底的深渊,直至被黑暗彻底吞噬。
“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孩子都没保住!”
陆老太太疾言厉色冲进了病房,拿在手上的拐杖恨不能打在沈予眠身上。
陆母跟在身后,斜睨沈予眠一眼转头柔声劝老太太:“本来就是冲喜的缘分,她生不了,是没有生的命。”
她胳膊肘撞了撞陆斯承示意他附和:“斯承,你说是不是?”
陆斯承薄唇微启,沈予眠却开口截断道:“陆斯承,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