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接起瞬间,她发涩的喉咙里发出一股暗哑的声音:“斯承,我现在在医院,你能不能……”话还未说完,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没空。”随即立刻挂断了电话。沈予眠捏紧手机,委屈得像吞进玻璃的碎片,却要忍着满口的鲜血不能吐出来。她还有宝宝,她不能倒下。手指滑过屏幕,她打开闲鱼,在搜索框内键入了陪诊。……陪诊的女大学生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沈予眠立马拉住她的手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我的宝宝还健康吧?”
沈予眠直直定在原地,男人却起身绕开她,头也不回进了卧室。
她似是自嘲般捡起自己堪堪装满一个箱子的行李。
从前陆斯承说,不想在家中看见她的物品,五年来她便只保留着生活必需品。
她苦笑一声,耷拉着脑袋拖着行李箱。
东西不多,却很重,装满了她这五年对陆斯承的爱。
和始终没有回应的他……
刚走出别墅区大门,空中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眼泪交融在雨中,凉意深入骨髓。
沈予眠蓦然抬头,微弱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见四周无人,那僵了五年的脊才坍塌下来,露出疲惫和她所有的难堪。
所有的情绪如潮水般灌入脑海,眼泪不受控制涌下。
哭着哭着,腹部传来一股噬心的痛,身下一湿,沈予眠瞬时慌了神。
低头看去,她见红了。
她的心猛烈跳动着似乎要涌出胸腔,不安感袭上心头,宝宝千万不能有事!
妇产医院,主治医生办公室内。
医生紧紧凝着电脑屏幕里的B超,拧着眉说:“沈予眠是吧,叫你家属来吧。”
沈予眠不停揉搓着自己早已湿润的手心,极力克制自己的焦躁与不安。
“我家人现在都在忙,有什么问题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医生却不松口,坚持道:“这个问题,我还是希望能够和家属沟通。”
沈予眠心中那股不安愈发浓烈。
她艰难挪动着身体,怔怔地退出办公室,拨通了陆斯承的电话。
对面接起瞬间,她发涩的喉咙里发出一股暗哑的声音:“斯承,我现在在医院,你能不能……”
话还未说完,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处传来:“没空。”
随即立刻挂断了电话。
沈予眠捏紧手机,委屈得像吞进玻璃的碎片,却要忍着满口的鲜血不能吐出来。
她还有宝宝,她不能倒下。
手指滑过屏幕,她打开闲鱼,在搜索框内键入了陪诊。
……
陪诊的女大学生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沈予眠立马拉住她的手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我的宝宝还健康吧?”
女孩滞了一瞬,“哇”一声哭了出来:“姐姐,你还是找你老公来吧。”
沈予眠接过陪诊递来的报告单,悬着的心瞬间掉入了深渊。
她身子一僵,呆滞道:“辛苦了,你先走吧。”
报告上显示:输卵管占位病变,孕八周,无胎心,确诊宫外孕,需切除双侧输卵管。
切除双侧输卵管!这就意味着她再也做不了母亲!
沈予眠她紧紧攥住那张报告单,揪着胸口低嚎。
悲戚的声音回荡在走廊深处,她的心也好似一瞬一瞬在凝结。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睛如同干涸的沙漠,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她知道,她的宝宝回不来了。
当晨光透过窗射在报告单上,她拍下了与宝宝的最后一张合照。
点开微博小号,输入文案:“我的宝宝,回天堂做小天使啦。”
文案末端,附上笑脸。
她扯出一丝笑,摸着肚子,呢喃道:“宝宝,对不起。”
你也不想来到不被祝福的家庭对不对?
沈予眠失魂般离开医院,她要回去找家属在她的手术单上签字。
陆斯承应该会很开心吧,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本就是一道枷锁。
……
沈予眠苍白着脸重回到婚房别墅。
她走到门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摁下指纹解锁,机械声音突然响起。
“指纹验证失败。”
他把门锁都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