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双手作投降状,要不是墙上爬满了藤蔓,有藤蔓做缓冲,这一下,铁定给他撞得眼冒金星。但即便有了藤蔓做缓冲,他还是觉得后脑勺传来一股剧痛。厉行舟是真生气了。南初不敢再继续辩驳,他一脸歉意,“对不起…”厉行舟喘着粗气,松开了南初,“我不想面对凶杀案的时候,还分出精力来应付你,真的很累。”“所以,就当是为了我,不要再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行吗?”“向前看,不要活在过去,过去再美好ᴊsɢ,那也不复存在了。”“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厉行舟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录像带凶杀案上,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甚至晚上做梦也会经常梦到。
但是南初呢?
除了一开始,他态度很坚决地反对自首之外,仿佛杀人的事就与他再无关联。
他的重心,放在厉行舟的身上比放在凶杀案的还要多。
厉行舟刚开始觉得,可能是他看得比较开的原因,但是经历了刚刚那件事,直觉告诉她,事情似乎并没那么简单。
厉行舟在认真查案,南初却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他想追回自己?厉行舟不确定。
但是除了这个原因,厉行舟想不出为什么南初要这么做。
以厉行舟对南初的了解,南初并不是一个主次不分的人。
什么是主?主就是主要的事。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现在主要的事是合力找到他们断片状态下,杀人的案发现场,抹除他们在案发现场留下的所有痕迹,然后想办法跟掌握他们秘密的人斗智斗勇,找回录像带原始录像,销毁掉所有录像,让他们杀人的秘密永远消失。
什么是次?次就是次要的事。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是事关录像带凶杀案的事,全部都可以归为次要的事。
南初的关注重点不是放在录像带凶杀案上,反而放在她身上,那就是主次不分。
面对厉行舟的逼问,南初想回避也回避不了了。
他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忘不掉你,我还喜欢你。”
果然!
厉行舟想笑,“既然你还喜欢我,是不是想我过得好?”
南初点头,“这当然啊。”
厉行舟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不管跟谁在一起,只要不跟你在一起,我就会过得好,如果你真的想我过得好,就不要打我的主意,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不可能了,哪怕是在梦里,都不可能。”
南初愕然,“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你明明不讨厌我。”
厉行舟冷声道:“不要因为刚刚我动了怜悯之心,就产生我还在乎你的错觉,如果不是因为这该死的凶杀案,我根本不想多看你一眼。”
“是凶杀案,将我们绑在了一起,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旧情,你明不明白?”
南初反驳,“那在酒吧那一晚呢?你为什么跟我喝了一晚上的酒?我们聊了很多很多,你怎么解释?”
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厉行舟将南初反手一推,将南初按到墙上,她看南初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不要跟我提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南初双手作投降状,要不是墙上爬满了藤蔓,有藤蔓做缓冲,这一下,铁定给他撞得眼冒金星。
但即便有了藤蔓做缓冲,他还是觉得后脑勺传来一股剧痛。
厉行舟是真生气了。
南初不敢再继续辩驳,他一脸歉意,“对不起…”
厉行舟喘着粗气,松开了南初,“我不想面对凶杀案的时候,还分出精力来应付你,真的很累。”
“所以,就当是为了我,不要再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行吗?”
“向前看,不要活在过去,过去再美好ᴊsɢ,那也不复存在了。”
“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南初久久没有反应,好长一会,才艰难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厉行舟转身,走进了那间废弃民房里。
南初理了理被厉行舟揉乱的衬衫,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两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静静看着眼前的场景。
录像带里,看不到废弃民房的全貌。
但是当站在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间废弃民房,就是录像带里的那间废弃民房。
废弃民房残破不堪,大门正对面的墙壁破了跟门口一样的洞口,倒了三分之一的墙体,掉落的砖块叠在一起,上面已经长满了铜绿苔藓。
一张木床侧翻在墙角一隅,最下面的木板,潮湿腐烂,一床棉絮挂在墙上,与墙角组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偷拍他们的人,应该就是躲在这张烂木床还有破败棉絮组成的天然屏障里。
天然屏障也不是太隐蔽,如果细看的话,肯定能发现。
但是谁能想到荒郊野岭的荒废房子里,三更半夜,会躲藏着一个人呢?
再加上是晚上,仅靠惨淡的月光投射进来,谁能看得到?
烂木床的边上,还堆着一些桌椅,锅碗瓢盆散落一地,但都已经快分辨不出来了。
这栋废弃民房并不大,一层楼大概也就只有二十多平方米,一楼没有设有房间,就一个大客厅,厨房、卧室、吃饭的地方,全在一楼。
烂木床的对面墙壁,有一堆草垛。
录像里,西装男躺着的地方,在距离草垛大概两米的地方,那是整个一楼最干净的地方。
四个墙角,一个墙角堆了烂木床,一个墙角堆了锅碗瓢盆等垃圾,还有一个墙角堆满了柴火,最后一个墙角,堆了几个袋子,袋子已经腐烂,里面装着玉米棒子,玉米棒子已经烂成了霉团。
这就是案发现场的大致格局。
满地狼藉,墙体斑驳脱落,长满了苔藓,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南初开口道:“我刚刚注意到,山上有一些荔枝树,那片山头,以前应该被人承包了,承包人在山上种了大量的荔枝树,这栋废弃民房,应该是用来看守荔枝果园所建的,就像张宏股在大红山果园建的房子一样。”
“投资种植荔枝树,应该失败了,现在山头变得荒芜杂乱,房子也已经荒废了,看这荒废的模样,有些年头了。”
厉行舟看了南初一眼,先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希望南初能继续保持这个状态,不要再想什么儿女情长了。
但随后,她又变得警惕起来。
荔枝树厉行舟认得,但是她刚刚并没有注意到山上有荔枝树。
山上太荒了,杂草比树还要高,其次,她也没有特意去看。
厉行舟扭头往后山看去,经过仔细辨认,她终于发现了几颗疑似荔枝树的影子。
因为距离太远,而且杂树太多了,她不敢百分百是不是荔枝树。
山头上有没有种植过荔枝树,废弃民房的由来,其实跟他们关系并不大。
南初的细致观察值得表扬。
但是,厉行舟还是觉得诧异。
诧异的不是荔枝树,而是南初。
“你怎么知道山上种的是荔枝树?”
南初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从小到大,连稻田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厉行舟在农村渡过了童年,荔枝树她很熟,但是即便很熟,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山上的荔枝树。
细致观察之下,她都不敢百分百肯定。
为什么,南初一个城里人,能一下子就认出山上的荔枝树?
南初道:“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个解释,很牵强。
有人会因为喜欢吃荔枝,而关注荔枝树吗?
更何况,南初根本不喜欢吃荔枝。
他怕上火。
厉行舟继续道:“这不一样,你还是没回答我,为什么你能第一时间认出荔枝树?”
南初有些无奈道:“我读初中的时候,暑假参加了一个植树公益活动,种的树就是荔枝树,其他树我或许不熟悉,但是荔枝树,我肯定熟悉。”
话音刚落,南初又补了一句,“小小,你最近是不是变得太敏感了?”
“怀疑这怀疑那的。”
厉行舟紧抿嘴唇,如果南初参加过荔枝树的种植活动,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他能很快认出山上的荔枝树。
但怀疑南初,真的是因为自己敏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