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舟伸手摸了摸南初的额头,皱眉道:“烫是烫了点,但是没发烧啊,我还以为你被蛇咬发烧了!没发烧,你说什么胡话?”“不打120急救,不去医院,你想死吗?”南初道:“我不想死,但是有时候,死亡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的。”厉行舟真想给卢ᴊsɢ温一巴掌,她真的怀疑南初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她不跟他废话了,直接将手机拿出来。手机拿出来之后,厉行舟第一眼就看向手机左上角的信号格。他们在荒郊野岭里,她不知道有没有信号,没信号,那真要玩完了。
厉行舟伸手摸了摸南初的额头,皱眉道:“烫是烫了点,但是没发烧啊,我还以为你被蛇咬发烧了!没发烧,你说什么胡话?”
“不打120急救,不去医院,你想死吗?”
南初道:“我不想死,但是有时候,死亡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的。”
厉行舟真想给卢ᴊsɢ温一巴掌,她真的怀疑南初的脑袋是不是烧坏了。
她不跟他废话了,直接将手机拿出来。
手机拿出来之后,厉行舟第一眼就看向手机左上角的信号格。
他们在荒郊野岭里,她不知道有没有信号,没信号,那真要玩完了。
当看到左上角的信号格有两格信号的时候,她紧悬着的一颗心松了下来。
两格信号,也够打电话了。
但是正当她把电话拨出去的时候,南初一把把她扑倒在地,将她手上的手机给抢了过去。
厉行舟摔在地上,杂草疯狂扎刺她裸露的皮肤,扎得她又痒又痛。
但是她更气的是南初的反应。
她惊呼,“你想干什么?”
南初将厉行舟的手机紧紧攒在手上,“不能打急救电话。”
厉行舟怒火中烧,朝南初咆哮,“不打电话,你是不是想死啊?再浪费时间,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南初道:“我知道,但就算会死,也不能打求救这个电话。”
厉行舟人都傻了,她发出灵魂般的疑问,“为什么?”
南初指了指不远处那栋废弃民房,“救护人员来了,你怎么跟他们解释那栋废弃民房?”
厉行舟愣道:“解释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解释那栋废弃民房?他们是来治病救人的,哪里会管那间废弃民房?”
南初道:“他们或许不会管,但是那间废弃民房,是这里唯一的建筑,是这里唯一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乘凉的地方。”
“你觉得医护人员来到这里之后,看到我这个情况,难道他们不担心我会中暑吗?那么他们第一时间是把我抬到废弃民房做简单的救治,等我休息缓过神之后,再抬离这片荒郊野岭呢,还是直接把我抬上担架离开?”
“如果他们第一时间,把我抬到废弃民房,那废弃民房有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万一他们发现了什么,我们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厉行舟哑然,惊讶地看着南初。
她咽了咽口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赶到之后,一定会把你抬到那间废弃民房呢?”
南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定会把我抬到那间废弃民房里,但是,你就能肯定他们赶到之后,立刻把我抬走吗?”
“不能吧?”
厉行舟不说话了,因为南初说得对,这两种可能,都有可能会发生。
“我们不能赌,赌输了,我们杀人的事情,就彻底暴露了。”
“反正我杀了人,怎么着也是死,你不一样,你还有机会,而我已经没机会了。”
厉行舟从地上坐起来,她试图将南初拉起来,但是没有成功。
她索性也坐在地上。
时间,现在对于南初来说,就是生命。
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你怎么会没有机会呢?”
南初苦笑道:“要么,你去清理案发现场的痕迹,要么,你冒着凶杀案被暴露的风险,给我打120急救电话。”
“如果你选第一种,那么我会因为蛇毒发作而死,如果选第二种,可能我们两人都得玩完。”
“两害相遇,取其轻。”
厉行舟感觉头都要炸了,炙热的阳光的照射,让她脑袋更加的浑噩。
“为什么一定要选这两种呢?难道没有第三种可以选了吗?”
南初道:“第三种可能?比如?”
厉行舟道:“我们离开这里,医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只有一个选择,将你尽快抬上救护车。”
“我们只要不在这栋废弃民房的旁边,医护人就不会发现废弃民房,就不会发现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
厉行舟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啊。
为什么南初一直在绕?
哪知南初摇了摇头,“不行的。”
厉行舟大叫起来,“为什么不行?”
南初道:“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吧。回去的路,你还记得吗?”
厉行舟道:“为什么一定要原路回去呢?我们是走了一个多小时,但是大多时间都是在绕路,我们可以按直线走,只要回到马路边,管他是哪里,不就可以搭上救护车了吗?再不行,可以搭过路车让他们帮忙送去医院啊。”
南初还是摇头。
厉行舟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又不行?怎么又不行?你说怎样才行?”
南初拍了拍被蛇咬的那条腿,“小小,我走不了了,我的腿麻了,动不了。”
厉行舟满腔怒火,在这一刻犹如被万年寒冰冲击得无影无踪。
她瞪大双眼,看着南初那条腿,“怎么…怎么会这样?”
难怪刚刚南初一直站在原地不动,难怪厉行舟一推他,他就倒了,她还在纳闷呢,南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南初继续道:“就算走直线,你能确保比我们来的时候,路程还要短吗?就算路程比我们来时的路程短,也要走很久的路。”
“我走不了,你能背我吗?”
“我一米八,一百五十斤,你一百斤不到,你怎么背我?”
“何况还是在走了那么多山路的情况下。”
“小小,这不是三两步的事。”
厉行舟眼泪又流了出来,这一刻,她心乱如麻。
南初道:“小小,你就听我的,先去处理痕迹,我你就不用管了,等你差不多处理干净现场的痕迹了,再打120也不迟。”
厉行舟道:“为什么现在不可以打120?急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我完全可以在急救人员到来之前,清理干净现场的痕迹。”
南初摇头,“急救车不一定从市区的医院出发,这附近有城镇,肯定从城镇的卫生中心派车,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们。”
“而你能确保这段时间之内,一定能清理干净痕迹吗?”
厉行舟急道:“不一定要彻底清理干净,只需要清理到他们看不出来的效果就行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来清理。”
南初还是不同意,“那凶器木棒呢?你的另一只高跟鞋呢?木棒跟高跟鞋,未必会留在废弃民房里。”
“如果在废弃民房没有发现木棒还有高跟鞋,它们肯定在周边,一定要把它们找到才能走。”
厉行舟再次咆哮,“为什么不可以等下一次来再找?”
南初淡淡道:“还是那句话,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到这个地方来,本身已经够可疑的了。”
“明明凶器就在眼前,你却任由它继续留在这,它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比录像的那个家伙还要不可控。”
厉行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越发焦急。
她知道南初是为了她好,她现在终于相信了。
但是她不敢想象,在失去南初之后,她一个人怎么面对这件事?
她会在手持录像带的那个人的阴影之下,日渐崩溃。
再者,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他们已经分手了一年了,但是他也是她的前男友。
曾经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厉行舟做不到。
哪怕因为打急救电话暴露了,她也做不到为了自己看着自己的前男友去死。
厉行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忽然猛地一个飞扑,朝南初飞扑而去。
南初一点防备也没去,瞬间被厉行舟突如其来的暴起撞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