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清风揉卷树影,簌簌作响,魏时同的心绪如同那树影一般,纷乱难平。半晌,他凝声道:“你走罢。”“五日后,我在节镇府司等你。”谢绮看出他面色不对,没再多言,起身推门,走入潮湿的暗夜,消失在弥漫水雾间。出发那日,江银廓站在节镇府司的院子里等。来时她并没有发现车队和护卫,甚至怀疑自己记错了时间。见到有路过的差役,江银廓拉住他们,询问谢绮是否在府内,差役说,谢绮正在批阅案卷。
门外,清风揉卷树影,簌簌作响,魏时同的心绪如同那树影一般,纷乱难平。
半晌,他凝声道:“你走罢。”
“五日后,我在节镇府司等你。”
谢绮看出他面色不对,没再多言,起身推门,走入潮湿的暗夜,消失在弥漫水雾间。
出发那日,江银廓站在节镇府司的院子里等。
来时她并没有发现车队和护卫,甚至怀疑自己记错了时间。
见到有路过的差役,江银廓拉住他们,询问谢绮是否在府内,差役说,谢绮正在批阅案卷。
江银廓打听了一下谢绮位置,一路来到偏厅,发现室内的谢绮正握着笔,伏在案上,拧着眉头,看得认真。
她跨进门,走到桌前。
“不是说好了今日出发,怎么还不走?”
谢绮搁下笔,捧起纸小心地吹了吹,妥帖收好,接着抬头望了望院外。
大门处空荡荡,不见魏时同身影。
谢绮终究合上文书,抬头道:“最后一本文书了,像这批完再走。”
江银廓指了指外面:“我没有在外面看到车队……”
话音未落,谢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此番去天子城,并没通知节镇府司。”
转念间,谢绮忽然想起,江银廓曾说要报酬。
“你想要多少?”
江银廓一愣,“什么多少?”
“你说过,收费的呀……”
江银廓张大了嘴,恍然想起还有这么一桩事 ,大手一挥,要了一百两。
杨仙镇时,自己赏银也没有这么多,谢绮暗自忧伤,却还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江银廓。
谢绮早在暗地里备好马,正拴在节镇府司北门,行装也已经准备好。
来到北门时 ,江银廓还看着三匹马有些困惑,喃喃问一句:“怎么是三匹马?”
谢绮低头解开缰绳,沉默不答。
魏时同终究没有出现在节镇府司,
翻身上马,她忽然听见江银廓的声音。
“那不是魏时同吗?”江银廓的声音一顿,立刻明白过来,“这马是他的呀,之前不是不肯来吗?”
谢绮顺着江银廓的视线往前看,只见魏时同肩头背了一件的包袱,正在巷口安静地站着。
他时常穿长摆宽袖,一副文人相貌,如今一身短打装扮,倒是衬得利落有精神。
连江银廓的声线,也不禁扬起来,“果然是人靠衣装。”
9.入城
三匹快马,一路山程。
谢绮等人来到天子城时,正好是清明,城内游春者居多,他们骑马路过一条河, 附近满是踏春的路人,连河心处也飘着许多条画舫游船。
好生热闹。
“这到底是踏春还是踏人啊?”江银廓望着河面感慨,拧头去问魏时同,“这是什么河?这么有人气?”
谢绮无声打量魏时同,以免天子城中遇见熟人, 魏时同带上斗笠遮掩面容。
这一路走来了,魏时同很少说话,他眺望着远处熙攘河面,似乎有了些兴趣。
“这条河,每次殿试过后,会有进士游河,引得城中百姓围观,日子久了,说踏青之地,自然会想到这条河。”
江银廓问:“你考中进士的时候,也游过船?”
谢绮一直在听,她提醒江银廓:“他科考那年,是进士第一名。”
魏时同收了目光,望向前路。
再回天子城,早已物是人非,当年风光无限的新科状元, 如今隐匿行踪,需要在暗处行走,才能留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