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淞忽然笑了:“没什么,你好像变了。”终于把自己当人了。后半句话他倒是没说。仅听了前半句的朝雾忽然顿了一下,随后扯了扯嘴角。“是吗?我倒不觉得。”我倒觉得,仙首才像是变了。凛淞不嫌地席地而坐,伸手就扯过朝雾抛金豆子的手,把二指搭在他的脉上。脸色却瞬间变了。他猛地扭头看向朝雾,朝雾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啊?怎么了?”“你……”随即,朝雾也把另一手搭在自己脉上,神色也古怪起来。而凛淞的脸色更古怪。朝雾
最后这件事情,是帝昭出的面。
说实话,在朝雾的想法里,帝昭到他死可能都没有几次出面的机会,怎么……短短两日就出现了两次?
其实大可不用他出门,这种事情就看谁要脸,而朝雾,从来不稀罕脸,他一向把这玩意往外丢来着。
无论是九尾鸾凤还是霓漫云凰,在帝昭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老实了。
仙首……
确定惹不起。
帝昭浅色的眸子毫无波澜,带着神性,他瞧着一片狼藉的月峰。
以及那些对于人类而言巨大的凤巢。
他又看向了朝雾,说实话,朝雾有一种干坏事还被家长撞见的尴尬。
他这一心虚别开视线,自然没看见帝昭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和宠溺。
他仍旧是那个不徐不疾的语气:“月峰的灵力在十七峰里是最充沛的,留在这儿,没什么不好。”
言下之意就是,就待在茗玥居吧。
凤凰们低头,张开翅膀作臣服状。
忘了……这逼被帝昭护着……
于是……就是凛淞一到茗玥居看到的,这绝美绝美的人依在佛语树下,懒洋洋地抛着金豆子,那些看起来漂亮的小玩意儿。
而小灵童们以及一些务阁弟子正在埋头捣鼓建新的房墅。
凛淞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倒也不是那种温文尔雅,而是一种世外公子的风度。
有了凤窝坐镇,这月峰的温度升了不知多少,比暖春三月高却又不似酷暑。
朝雾抛小金豆的力道大了些,使得那些金豆子正好被凛淞一伸手就握住。
他低头看了看一身懒骨一样的朝雾,笑了一声。
朝雾倒也没有刻意抬头去看他,只是问:“你笑什么?”
内阁的人准备建筑用木和装潢都在地上,不难看出这些材质的精贵,跟朴素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少年现在披着厚厚的赤毛披风,矜贵又张扬,眉目肆意。
凛淞忽然笑了:“没什么,你好像变了。”终于把自己当人了。
后半句话他倒是没说。
仅听了前半句的朝雾忽然顿了一下,随后扯了扯嘴角。
“是吗?我倒不觉得。”
我倒觉得,仙首才像是变了。
凛淞不嫌地席地而坐,伸手就扯过朝雾抛金豆子的手,把二指搭在他的脉上。
脸色却瞬间变了。
他猛地扭头看向朝雾,朝雾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啊?怎么了?”
“你……”
随即,朝雾也把另一手搭在自己脉上,神色也古怪起来。
而凛淞的脸色更古怪。
朝雾……什么时候学的医术,还能给自己把脉了?
他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好久,才又以那满不在乎的语气说:“没事儿,我以后好好跟你疗伤,这破病你要怎么治怎么治,跟谁说也无所谓了,最好……”
凛淞阖了阖眼,轻声问:“最好什么?”
朝雾的脸上浮现一股怅然和笑意,声音却格外轻:“最好让我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我是代人活着的。
话毕,补充了一句:“至于你刚才把脉看出的异象,用不着告诉他了。”
他是谁,不用再问,那位派他过来的仙首大人。
凛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点倒是没变。”
朝雾被这么暖和的照着,有些困,打了一声哈欠之后,眼角都泛起了红。
“淞……”
凛淞歪头,把视线投到他脸上,“怎么了?”
朝雾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笑:“你还真是个小美人。”
随后又问:“墨骨廷呢?”
凛淞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说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还问自己这个问题,眨了眨眼:“我让他给我寻一味药材去了……”
就知道是这个回答的朝雾笑了笑,笑得胸腔都在震,笑过之后说:“洛水神芝他可找不着……日后,师兄给你找。”
凛淞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什么?
话没问完,朝雾就起身走到那些弟子们身边,说着什么。
凛淞看着男人莫名勾人的眼睛和像狮王一样慵懒的状态,到底还是笑了。
而朝雾交代那弟子是这么说的:“小郎君……”
那弟子一见他靠近,脸都红了,何况大师兄还叫他小郎君。
朝雾一直笑着,温柔的过分:“你帮我打造个东西,原料我提供,用这佛渡梵石做成一个莫约一寸半的耳饰,图纸我也可以提供,能做吗?”
那弟子看着朝雾这张绝美的脸,竟然不敢想象大师兄这模样要是再戴上耳饰……得美成什么样子。
“能……能的……”
闻言,朝雾递给他一块儿上好的佛渡梵石以及一张图纸。
随即就又回到那佛语树下闭目养神。
凛淞回去给他拿药了,此刻他就这么静静躺在那儿,睡着了。
那几只小云凰和小鸾凤本来正玩着,瞧见这美人又都走不动道,小心翼翼地落在了朝雾的身边。
那只曾经被朝雾抱着当暖手炉的小云凰倒是很熟练地窝在了朝雾的怀里,也开始睡觉。
这几个小凤凰们就这样把大美人围起来,他睡他们也睡,让那些弟子瞧上几眼,道心都有些不稳。
朝雾睡得很踏实,等他再醒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睁眼一瞧,有些哭笑不得。
别说那几只小凤凰们窝在他身边,建好房舍之后的小灵童也ʝʂɠ一个个排排坐一样窝在他长长的下袍上。
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满的”。
可能是察觉他醒,但是小凤凰又不愿意离开,只能一个劲的往他怀里再钻。
惹得朝雾又笑了。
“小家伙……搁这儿耍流氓呐?嗯?”
而他也没有起身,就是看着新建好的茗玥居,好心情地眯了眯眼。
顺眼多了。
等那些鸾凤和云凰过来时,就看见自己孩子们一个个把朝雾围得密不透风,一时间有些心塞。
朝雾说:“这可不是我拐来的,别污蔑我啊。”
凤凰向来喜好貌美之人,而这朝雾,世间少有的皮相,小凤凰们自然喜欢。
那些凤凰理亏,也没说什么,只是发出一些声音,把自家孩子带走。
可朝雾怀里那个小云凰却死活不想离开,甚至拿屁股对着父母。
朝雾笑得不行,忽地把她抱起来,温柔地在头顶吻了吻。
凤凰身上的温度不低,但是对朝雾来说却又没有丝毫杀伤力。
紧接着……这个小家伙直接被亲懵了。
以至于朝雾把她抱上云凰背上的时候,这小家伙浑身都不动。
他们一走,朝雾倚着佛语树,心情很好地往茗玥居里走。
如今的茗玥居,哪里都是肉眼可见的“有钱”。
亭台楼阁不能说样样俱全,但是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
就连床榻都换了最好的,看上去就很舒服~
朝雾这么想的,就躺上去试了试。
他软骨头一样半躺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等凛淞提着药进来,瞧见他这幅样子,实在没忍住:“朝雾,你现在活像是等着人伺候你的公子哥~”
话毕,朝雾睁开那双潋滟的眸子,舒服地眯了眯:“哪儿呢啊?还差点东西,回头我得让务阁弟子给我置办些瓜果,话本什么的,才叫自在。”
饶是凛淞这样风度翩翩的人,听着朝雾这话,都要翻白眼。
“那你是不是还得找几个美人儿才伺候着你啊?”
朝雾拿起茶壶给他倒上一杯,语气闲散:“美人啊……都没我美,怎么伺候我?”
凛淞: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小灵童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凛淞把药给他们,他们轻车熟路地去煎药。
而凛淞瞧着这有些富丽堂皇的茗玥居,啧啧叹气。
朝雾这挺会享受,如今连带着他这个人,他的峰,一点都不像是修仙之人的飘逸,那简直就是凡间尘的奢侈。
“诶你说,你这儿日后都暖和了,我晒药什么的是不是可以直接来你这儿?要不我也搬过来?”
朝雾闻言,果断拒绝:“你?你来哪儿是一个人,不得拖家带口的,让墨骨廷也跟来……得了吧,我再膈应到人家墨峰主,回头又要打起来。”
朝雾之前很少说这些,如今这么直白地挑破,凛淞的脸一时间红了个彻底。
“朝雾!”
朝雾嬉皮笑脸地,那披风掉了,他也不捡,应龙龙鳞材质的外袍上,阵法影纹忽闪着,系在腰上那绳应该是拿昆仑玉的玉晶做的,有些晃眼。
他之前几乎除了白色就是白色,哪里有这么多花样的衣服,还件件都是这么高调的衣服。
像只……张扬的花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