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玉道:“长河,这是我们跟思琪的意思。你知道的,冰清这孩子不聪明,我们怕将来她许配了一个不好的人家,等我们百年之后没人帮她撑腰。若是你纳妾能生个一男半女,好歹冰清以后有个弟弟撑腰不是?”“是啊……”燕长河极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冰清阁。棠梨回忆起仙子湖的见闻,嘴角上扬地奚落道:“主子,方才燕玉洁脸都绿了,都快哭了。”燕冰清将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她噤声,“经过这一次,燕玉洁不会再对我掉以轻心了。”“是。奴婢会加强防范的。”棠梨英姿飒爽地抱拳。
这几句话,让燕玉洁心都碎了。
要不是顾及脸面,她恨不得现在就赶他们下船!
她后悔极了,早知道方才就放他们离开了。现在白白花钱,还落不着好。
游湖完毕,燕冰清先乘坐马车走了。
许多官家小姐、公子哥纷纷跟她道别,而一掷千金的燕玉洁被所有人冷落。
众人走后,燕玉洁却没有离开,因为她荷包里的银两不够结账。
周雪琴乘着马车赶来,她沉着脸,向来温婉的脸上透着寒气。
“娘……”燕玉洁又害怕又愧疚。
周雪琴下马车后,拄着拐杖走到掌事的官吏面前,从袖中拿出一沓银票递给他。
“娘亲,对不起……”燕玉洁想要搀扶她。
她一把甩开燕玉洁的手,“闭嘴,上车再说。”
燕玉洁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她就不贪图那三百万两银子了。
上车后,燕玉洁垂下脑袋认错:“娘亲,我只是想给您跟爹爹省钱。”
“省了吗?你为了蝇头小利,又害我跟你爹出了三百万两!你爹为了得到丞相之位前些日子已经下了血本了,你为何不听话?”周雪琴拍着大腿,语气冲撞。
燕玉洁用手背揩去眼泪,“本来都好好的,都怪燕冰清带头吃一席江月,我才被识破。”
“你的意思是全都怪燕冰清?洁儿,娘是不是告诉过你,既然要拉拢人心,就要舍得出真金白银。你自己留了破绽给别人,你怪谁?”周雪琴愠怒道。
燕玉洁长睫低垂,心里也认可了她的话,“是。”
“你爹方才已经跟我吵了一架了,你近日不要再生事端,乖乖呆在厢房。”她的口气强势,不容商量。
她早就哭成了泪人,“娘亲,您别生气好吗?我就是太心疼您了。”
周雪琴的坚冰一般的心也被融化,她抱住燕玉洁,眼泪涌出眼眶,“洁儿,娘亲也不是有心怪你。可你十八岁大限将至,你不能再输给燕冰清了。”
燕玉洁将脸埋在她的怀里,重重颔首,“娘亲,您对我的心,我都懂!只是当下您跟爹爹怎么办?不如我去给爹爹道歉吧。”
“不!他正在气头上,看见你我,他只会更加烦心。你爹这人我了解,他冷静三日就想通了。”她的眼神一寒,十分冷静。
……
另一边,燕长河去相府拜会王尧,旁敲侧击问了关于纳妾的事情。
王尧、刘红玉全都按照燕冰清所教的那样,说给燕长河听。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燕长河欣喜若狂,可面上不表,甚至还给王尧、刘红玉跪下。
“岳父、岳母,除了思琪,我此生没有再娶任何人的打算!可您们还想着我燕家的香火、子嗣,你们让我如何报答王家的恩情?”
“长河,谈什么报答?只要你能对思琪跟冰清好,我们就满意了。”王尧罕见地对他露出缓和的脸色。
刘红玉道:“长河,这是我们跟思琪的意思。你知道的,冰清这孩子不聪明,我们怕将来她许配了一个不好的人家,等我们百年之后没人帮她撑腰。若是你纳妾能生个一男半女,好歹冰清以后有个弟弟撑腰不是?”
“是啊……”燕长河极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
……
冰清阁。
棠梨回忆起仙子湖的见闻,嘴角上扬地奚落道:“主子,方才燕玉洁脸都绿了,都快哭了。”
燕冰清将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她噤声,“经过这一次,燕玉洁不会再对我掉以轻心了。”
“是。奴婢会加强防范的。”棠梨英姿飒爽地抱拳。
倏忽,奴婢在门口福身,“小姐,金姨娘来了。她似乎有话跟您说。”
“让她进来。”燕冰清嘴角上扬。
金枝进屋落座后,棠梨忙不迭奉茶给她,俨然把她当成上宾。
她心下很是感动,先是问候了一下燕冰清去仙子湖的游历见闻,才切入正题,“大小姐,我偷偷看了周雪琴、燕玉洁,我们燕家村根本没她们这号人。燕家村有六十一户人家,一共三百三十二个人,我全认识。”
“这就奇怪了,但如果她们不是我爹的亲戚,燕玉洁怎么会姓燕呢?我爹为何会白白收留她们?”燕冰清一双剪秋瞳清澈,她歪着脖子好似真的思考起来。
金枝眼珠子一转,双手摩挲着大腿,不安地说道:“大小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冰清递给棠梨一个眼神,棠梨麻利地将门窗全部阖上。
“都是自己人,说吧。”燕冰清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说。
“我觉得周雪琴、燕玉洁不像好人,若不是骗子来打秋风的,就是……”金枝戛然而止,剩下的话她不敢说下去。
捕风捉影的事怎能乱说?她如今寄人篱下,该提醒的事提醒一下就仁至义尽了。
燕冰清故意不接茬,她打了个哈欠,“金姨娘,你跟爹怎么样了?”
她的脸上爬上羞赧的桃色,轻声说道:“我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已经躲了将军两次了。”
“过犹不及,金姨娘下次别躲了。”
“嗯。”
正说着,南苑的丫鬟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丫鬟禀报:“恭喜金姨娘!将军找您。”
金枝腾地从锦凳上起身,内心的惊喜、愉悦不遮不掩全表现在脸上,“大小姐,那我就先退下了。”
“让棠梨送送你。”燕冰清热情的说。
棠梨回来后,她将手心摊开,一两银子正躺在她手心。“没想到金枝真是个聪明的。”
“她是经历过磋磨的人,每一步都精打细算,绝不会走回头路。”燕冰清评价道。
棠梨发觉主子好久都没给她下指示了,故好奇地问:“主子,那下一步怎么做?”
“万事俱备了,就看周雪琴会不会入套。”她的神情精明。
……
当晚,燕冰清跟王思琪聊天时,棠梨进门禀报:“夫人、主子,燕长河在金枝那儿睡下了。”
“好!”王思琪眉飞色舞地鼓起掌。
“我们倒是高兴了,可惜有些人就要发愁了。”燕冰清奚落道。
棠梨知道主子所指是谁,想起那对母女,她的表情都鄙夷起来。
“闺女,你真是太聪明了!娘亲多亏有你。”王思琪抱着她撒娇。
燕冰清笑而不语,她的目的当然不单单是为了让燕长河不碰王思琪,她更想看到的是后面的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