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直了腰与她对视,一副她要敢碰我,我就敢跟她拼命的架势。方文秀发生一声冷哼,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一丝残忍阴毒的笑,“苏雅涵,我不是来找你斗嘴的,你爸快死了,现在正在抢救,我好心来通知你一声。你现在去,也许还能见一面……”我脑子嗡的一声,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不等方文秀说完,我跑下床,推开她,向着我爸的病房跑过去。我刚跑到病房门口,就被护士拦住了。我反手抓住护士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问,“我爸……我爸……
小腹传来的疼痛,是比例假来时更疼几倍的痛感。我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双腿间有温热粘稠的液体涌出来。
我猛然间意识到这是怎么了,心里害怕极了。也许这个孩子不该来,但他来了,我就不想失去他。
这个世上除了我昏迷不醒的父亲,这个孩子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人活在这世上,总要有个情感的寄托!
也许是暗恋的那六年,让我对顾泽睿的依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此刻,在我彻底慌神无助的时候,我本能的喊出顾泽睿的名字,我向他求救,想让他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可他没来,我的喊声惊动了护士,护士叫来了医生,我被推上了手术台。
顾泽睿来病房看我的时候,我已经醒了。麻药还没过劲儿,我感觉不到疼,但也能感觉到身体的空虚。
孩子没了。
我睁着眼,目光空洞,麻木的看着病房雪白的房顶。
“我不知道你怀孕了。不过,这样也好,雅茹醒了,这个孩子也不能留。”顾泽睿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愧疚。
苏雅茹醒了,他对我的怨恨没有那么深了,所以开始觉得愧疚了么?要是以前,也许我会为他这一点点的在乎感到高兴,可现在,我不稀罕了。
我看着天花板不说话,毫无生气的样子像是一个被丢弃的破旧布娃娃。
顾泽睿继续道,“雅茹手臂受伤,处理完伤口她一直在哭,她昏迷了两年,刚醒过来就惦记着来看你,你却想杀她!她说她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我也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我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看向顾泽睿,声声质问,“她哭什么?她手臂被抓几下,这点小伤换了我孩子的一条命!该哭的是我才对吧!”
“孩子没了,是我造成的,跟她没关系。”顾泽睿维护苏雅茹的话像一把把利刃,刺入我本就伤痕累累的心里。他看着我道,“苏雅涵,雅茹现在醒了,之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我们离婚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你要保证以后都不再出现在雅茹面前。我不想看到你再伤害她!”
恩怨一笔勾销?怎么勾销?我爸还昏迷不醒,我孩子死了,我家家产被霸占。这样一笔账,怎么勾销!
“离婚?”我扯出一个笑脸,盯着顾泽睿的目光偏执疯狂,“我和你离婚,好让你去娶她?顾泽睿,我告诉你,我不会离的!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是苏雅茹的妹夫,你和她在一起就是违背人伦,你们会被全城的人嗤笑!她不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纯洁的人么?那她就忍着,永远别想和你在一起!”
我以为我这样说,顾泽睿会气得想打我。
可谁知顾泽睿竟然看着我愣住了,他直直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这是这两年来我第一次这样和他讲话,强硬固执不肯退让。我两年的隐忍,是因为对苏雅茹的愧疚和对他的爱,而现在,我没必要再忍了。更何况,我也没有后路可退。
我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再退,我会粉身碎骨的。
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一无所有了,我以为只要我坚持,大不了大家都不好过。可我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晚上,我正睡着,突然感觉脸颊猛地一疼,是被人抽了一个耳光。我睁开眼,方文秀正站在我床边,正低头盯着我。
我吓得不轻,本能的向后躲了躲,刚要大喊医生。
方文秀突然道,“本来就是个贱人,泽睿竟然还给你安排了一个高级病房!苏雅涵,别以为这样,你就能缠着泽睿不放。你现在名义上还是顾太太,他只是在顾忌他自己的颜面,知不知道!”
自从知道方文秀和苏雅茹的真面目后,这对母女在我面前做事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她既然不让我睡,那我也不让她好过。
我盯着她道,“方文秀,名义的顾太太也是顾太太!你女儿费尽心思的想嫁过去,想得到这个身份,不是也没成么?方文秀,有我在的一天,你女儿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你!”方文秀被我气得举起手,咬牙看着我。
我挺直了腰与她对视,一副她要敢碰我,我就敢跟她拼命的架势。
方文秀发生一声冷哼,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一丝残忍阴毒的笑,“苏雅涵,我不是来找你斗嘴的,你爸快死了,现在正在抢救,我好心来通知你一声。你现在去,也许还能见一面……”
我脑子嗡的一声,大脑里突然一片空白,不等方文秀说完,我跑下床,推开她,向着我爸的病房跑过去。
我刚跑到病房门口,就被护士拦住了。
我反手抓住护士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问,“我爸……我爸……”
“通过抢救,病人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了,但未来四十八小时都是危险期。苏小姐,现在不是探视的时间,请您回病房休息。明天探视时间到了,您再来看您父亲。”护士道。
听到抢救成功,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后怕让我的心扑通扑通用力跳着,身体冒出来一层冷汗。先前跑过来的冲劲儿全没了,小腹胀痛,双腿发软,身体往地上倒。
在我摔在地上之前,有人从身后把我扶住。我抬头去看,是跟过来的方文秀。
方文秀一副慈母的样子对护士说,要带我回病房。之后,便扶着我往病房走。
“苏雅涵,你爸这次命大,抢救回来了。你说再有下一次,他还会不会这么幸运?”方文秀压低声音。
我一怔,难以置信的看向她,“是你……是你对我爸下手!”
她们有能力在这两年里,不停的给我爸用药,让我爸再也醒不过来。当然也有能力,对我爸再做手脚。
方文秀没有否认,一路把我拽进了病房。
苏雅茹穿着病号服,坐在我病床上,看到我和方文秀回来,她得意的对着我笑,话语阴毒,“苏雅涵,我说了,我ʝ要你的孩子死,也要你爸死!我说到做到!”
方文秀用力推我一把,我摔坐在地上,瞪向苏雅茹的满目愤怒慢慢消退,变成一团浓浓的无力感。我的身体和心都被折腾得疲惫不堪。我累了,不想再斗下去,不是我不恨了,也不是我想放过她俩,是我真的斗不过她们,再闹下去,我会连我爸也失去!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稍后,再睁开时,我情绪平静的看着苏雅茹道,“我同意离婚,但我有个要求,我爸要继续接受治疗,你们要给他提供最好的医护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