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摸了摸主动靠近她似乎想安慰她的赤兔马,忽得笑了:“也对,还有你这个老朋友陪着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她翻身上马离开,背影却难掩孤寂。时常的战火攻击,白雪堆积下,城门上新血叠旧血,满目疮痍。这里没有将士和百姓的区分,只要是活着的人,就算是老人和小孩,都拿起武器时刻抵御敌袭。季明殊只上任三天,就迎了八次南蛮军的袭击。6黄昏。她熬了一昼夜的巡查,正挤出时间想吃点东西,却有将士来禀:“季副将,南街口有人找你,说是您的母亲。”
轰然一下,季明殊浑身冰凉。
“您……想要我死?”
她不可置信,却见周老太君鄙夷看向她,一副早料到了的模样。
“你先别拒绝,我要的只不过是你‘季明殊’这个名字死去,幽城还是太近了,只要你‘死’后,永远不出现在言儿面前就好。”
说着,她掏出一沓银票,甩向季明殊的脸,威胁讥讽:“这里是一千两,足够你过好下半辈子了。”
“三日后,若是没听到你战死的消息,那么死的一定是其他人,明白吗?”
轻飘飘一句话,威胁却重如千斤,压得季明殊透不过气。
“行了,下去吧。”
季明殊被赶下车。
林间枯枝摇曳,天空飘起的雪落在她的肩头。
空旷的地方,只有她一个。
她回头望向军营。ʍλzλ
寂静的黑夜里,火光拥簇,将士们一如既往,整齐巡逻,好像没有谁因为她的离开而担忧。
心底忽得有种止不住的恐惧,这世界,没有人在意她……
是不是她死了,也没有人记得?
赤兔马的嘶鸣忽得拉回季明殊的思绪。
她回头,摸了摸主动靠近她似乎想安慰她的赤兔马,忽得笑了:“也对,还有你这个老朋友陪着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翻身上马离开,背影却难掩孤寂。
时常的战火攻击,白雪堆积下,城门上新血叠旧血,满目疮痍。
这里没有将士和百姓的区分,只要是活着的人,就算是老人和小孩,都拿起武器时刻抵御敌袭。
季明殊只上任三天,就迎了八次南蛮军的袭击。6
黄昏。
她熬了一昼夜的巡查,正挤出时间想吃点东西,却有将士来禀:“季副将,南街口有人找你,说是您的母亲。”
季明殊心头一惊。
阿娘?!
她不应该待在冀州,怎会来这等危险的地方?
顾不得疲惫和饥饿,她即刻奔到南街。
却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街尾无人处,沐梨正扶着她的母亲下来。
又是沐梨?!
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爆发了出来。
她大步奔上前,一个箭步把母亲拉到身后护着,满眼冒火瞪向沐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如你所愿离开周崇言,你还有何不满,你带我母亲来此,是生怕她活的不耐烦吗?”
沐梨却嗤笑一声,语气难掩得意。
“季明殊,觉得你们活的不耐烦的人是崇言的祖母,她觉得你这卑贱之人挡了我的路,可怪不了我?”
“更何况,这一次是你娘求我带她来见你。”
接着,沐梨目光忽得刺向满脸木然的季母,语速极快蛊惑——
“季夫人,你女儿害你这么惨,现在她就在你面前,要怎么做才能解你心头之恨,可就随你了!”
眉心一跳,季明殊下意识拦住她的视线:“沐梨,不许你伤害我娘——”
“噗嗤!”
是利刃刺破皮肉的撕裂声。
世界仿佛都停顿一秒。
季明殊缓缓低头,腰窝鲜血奔涌。
她的母亲,亲手捅了她一刀。
抬头,她不敢置信看着对方,眼眶一点点湿润:“阿娘……为什么?”
可季母眼底却闪过疯狂,拿着刀,更深的捅进去!
“唔——”
她疼的煞白,季母却疯癫大笑起来,扭曲着快意咒骂:“你该死!我终于杀了你这个孽种,你死了,我就是清白的了!”
“哐当——”
季母抽出刀,疯疯癫癫跑向城外,沐梨见得逞后,也上了马车离去。
季明殊再也支撑不住,脱力摔倒在地。
“……阿娘”
她猩红的双眸依旧死死盯向道路尽头,抓着血,一点点向前爬:“……阿娘,回来……危险!”
“娘……”
“……求求你,别走……”
血泪滚下。
她用尽了力气,却喊不响一个字,也爬不动一步。
腰间像是开了闸一般,鲜血迅速染透了满地的白雪。
季明殊咬破了舌尖,视线也渐渐模糊。
不要……
她不能昏迷。
她不能让娘有危险。
她还有百姓要守护,不能倒下……
尽管她极力抵抗,可还是陷入了黑暗。
好黑……也好冷啊……
她要死了吗?
熟悉的赤兔马嘶吼忽得叫破了黑暗——
季明殊骤然惊醒,却见到赤兔马在围着她转,脚步急促,下一瞬,城门口传来惊慌失措的高喊——
“不好了!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