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送你去医院。”没等外婆回答,陈漫强作镇定,快速给外婆换好了新的纸尿裤。“不用去医院,人老了就是这样子,去医院也是糟蹋钱。”外婆说话的时候很费劲,很累。陈漫不知道怎么地,没有告诉外婆自己在纸尿裤上面发现了血,怕吓着她。“只是去检查一下,你这样天天不吃饭,身体没有营养,很容易就垮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啊。”陈漫的内心被阴霾盖住,她习惯性地会将所有事情的结果都先往坏处想一遍。这是不是意味着,外婆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
她一下子懵了,哪里来的血?
凉意瞬间蔓延她的全身,她的心脏跳得很快。
“外婆,我送你去医院。”没等外婆回答,陈漫强作镇定,快速给外婆换好了新的纸尿裤。
“不用去医院,人老了就是这样子,去医院也是糟蹋钱。”外婆说话的时候很费劲,很累。
陈漫不知道怎么地,没有告诉外婆自己在纸尿裤上面发现了血,怕吓着她。
“只是去检查一下,你这样天天不吃饭,身体没有营养,很容易就垮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啊。”
陈漫的内心被阴霾盖住,她习惯性地会将所有事情的结果都先往坏处想一遍。这是不是意味着,外婆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
给外婆洗好脸,擦好手。
陈漫掏出手机。
小浪·漫:许钧炀,我想送我外婆去医院看看,能
陈漫打了几个字,又哗哗哗删掉。
小浪·漫:许钧炀,我外婆状态好像有点不对,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到医院去一趟?
心一狠,点了发送。
正想再加一句:要是方便的话。
然而那边几乎是一秒回复。
许钧炀:我马上来
陈漫松了口气,幸好有他,幸好他不厌其烦地愿意帮忙。
趁着许钧炀还没来,陈漫赶紧把晾在一边的粥端到外婆面前。
“外婆,吃一口?”
外婆疲惫地叹了口气,微微张嘴,陈漫慢慢喂进去。
总共就吃了五勺,外婆闭眼拒绝了。
外面响起停车声。
“陈漫。”许钧炀从外面走进来,轻声唤她。
“你来了。”陈漫朝他指了指外面,意思是上外面说。
许钧炀意会,朝外婆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我今天给外婆换纸尿裤的时候,发现上面有血。我很担心,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送她去医院去检查一下?”
陈漫真的慌了,她怕自己做不好,自己考虑的东西不到位。
外婆确实老了,她又怕送医院起不到效果反而只会折腾她。
“去收拾住院用的东西,我们送你外婆去医院。这样的情况可能有些严重了,你,你先收拾着,以防万一,可能需要住院。”
许钧炀边说边观察她的脸色,果然她的脸色很不好。
有些惊惶和无措。
“可是,你说这样会不会太折腾她了?万一没什么用,反而让外婆白遭罪。”
“听医生的,检查了之后,看医生怎么说,我们再自行决定。”
他走近她,抬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捏了捏,低声安慰,“没事,人年纪大了正常。快点去收拾东西,我们去医院。我先去热车。”
陈漫感觉肩膀很沉,沉得她都抬不起头来。
“好。”
收拾完东西,放到许钧炀的车上。
陈漫给外婆外面又加了一件羽绒服,许钧炀抱着外婆出来。
“打开后面,让你外婆躺着舒服些。”
“哦,好。”
陈漫在后面护着外婆,许钧炀开车很稳,又特意开慢了些。
车上了高速,开往县城,他在路上打了个电话,陈漫在后面静静听着。
“你今天上班吗?我这边马上要送一位老人来检查一下身体。对,不太方便。嗯,好。”
听内容应该是找人安排检查的事情。
果然,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医生和护士推着移动床在等着。车一停,医生护士直接上前来开门,把外婆接了下去。
“你把你外婆的各种证件给我一下。”
陈漫把东西给许钧炀,许钧炀直接递给了医生。
“你帮着弄一下吧。看需要做什么,我们配合就是。”
进了电梯,医生看看许钧炀,又看看陈漫,“我以为是你奶或者你爷生病了。”
“不是,这是我邻居,你帮着点,她什么都不懂,有事你跟我说。”
医生带着口罩,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看整体气质,三十多岁的样子。
陈漫朝他礼貌地点头,“麻烦医生了。”
从下车到所有检查完毕,陈漫好像参与了,又好像没参与。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忙,但其实她什么忙都没帮上。
每当她想帮忙的时候,发现根本没人吩咐她,不知从何帮起。只能是跟在后面转。
直到被安排进了病房,外婆输上了液,把医生开的药给外婆喂完,她才坐在床边。
门外,医生摘了口罩,露出了一张俊脸。
他朝病房努了努嘴,调侃似的问许钧炀,“这谁啊,你这么积极?”
许钧炀斜靠在墙上,“说了邻居。”
“邻居你这么上心?”
“我是村干部。”
“得了吧,你村的什么干部。指定对人家女孩另有企图。”
许钧炀不否认也不承认,“情况怎么样?”
“情况就是人老了,身体内器官都在衰竭。先住院治疗养养身体吧,太瘦了,营养跟不上,回家肯定不行的。”
“嗯。”许钧炀顿了一下,又说,“改天我去看看外公外婆。”
“哼,我爷奶好着呢。你该有几个月没去看他们了吧,忙什么呢?”医生夏成蹊是许钧炀的表哥,舅舅家的儿子。
“之前在忙项目的事情,现在忙完了,估计等明年开始动工的时候又会忙一阵子。”
“嗯,来家里之前打个电话。我好叫你外婆准备饭菜,不然你去了发现没有好吃的招待你,她又要哭了。经常念这个事,我都听百八十遍了。”
这事是因为有一次,许钧炀去外婆家的时候,因为匆忙,没在外婆家留下吃饭。
她老人家觉得许钧炀没吃上饭就走了,亏待了孩子,心里难受愧疚。
许钧炀无奈地笑笑,“好。”
夏成蹊朝病房看了一眼,接着说:“那个女娃,虽然人看起是挺有礼貌的,也温温柔柔的。但是我打赌,这种女娃更不好追些,她给人的感觉不像是那种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人,让人不敢随意冒犯。这种人如果再读点书,有自己的思考和想法,那追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许钧炀还是不做声,双臂抱胸盯着地面,勾了勾唇。
“现在这个社会和以前不一样了,女孩子都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思想清醒得很。我老婆经常说的那句话叫去父留子,意思是她只要我儿子不要我。好多人现在根本不想结婚,连谈恋爱都嫌烦。”
夏成蹊这语气,好像经验很丰富一样。
“现在谈恋爱,难。除非你让她心动,让她不知不觉爱上你。若是看到个漂亮女人就扑上去献殷勤,即便人家对你有点好感,都被浇灭了。女的喜欢那种,啧,咋说呢,就是她有事的时候能帮到她,但是平时又若即若离的男人。虽然说是若即若离,其实是懂分寸的意思。我讲的话,你记着点,我们是过来人。”
许钧炀扬了扬眉,是......这样吗?
夏成蹊说了半天,见他一点反馈信息都没有,“行吧 ,或许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对我们许二少爷来说,都是掌中之物,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当时是怎么追嫂子的?”许钧炀的目光从地上移到他脸上。
哪知自己这个问题一下子让他嘚瑟起来。
夏成蹊‘呵’了一声,嚣张地开口,“是你嫂子追的我!”
许钧炀:..................
“抓住机会,哥看好你。”夏成蹊走的时候,朝许钧炀抛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