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分珍视的东西,在钟承和那里,没有丝毫价值。‘恩爱情深、永结同心’自始至终,不过是她一人所愿。阮碧霄没有去见钟承和,而是径直去了军营。直至两日后,军队出发。阮碧霄下意识回眸看送行之人。没有钟承和。她黯然垂眸,自嘲地挤了挤唇角,毅然回头。不远处,钟承和正独自站在高楼上。看着阮碧霄背影远去,他脸色越发不好看。以往她出征前一日,都会在府上与他共渡,为他做一顿饭、聊上半个时辰。
欲火似被一盆冷水浇灭,钟承和清醒过来。
阮碧霄用力推开他,红着眼甩了钟承和一巴森*晚*整*理掌,气得声音都在抖。
“滚出去!”
钟承和僵了一瞬,脸色铁青。
看见杨辞烨,神色更冷,开口就是讥讽:“烨王倒是不拘礼节,擅闯女子闺房。”
杨辞烨也才回神自己刚刚打断了什么,正尴尬着,听见这话,当即不悦皱眉。
正要开口。
阮碧霄却率先出声:“好友来寻我喝酒,怎的在首辅眼中竟也成了龌龊之事?”
见她维护杨辞烨,钟承和心口怒气越发旺盛。
他冷冷启唇:“你就如此护着他?”
阮碧霄泛红的眼直直与他对视,语气也染上讥讽:“王爷为尊,我为卑,本该如此。”
正对钟承和之前那句,公主为尊,她为卑。
钟承和一噎,绷紧了唇。
阮碧霄深吸口气,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首辅大人公事忙碌,还请移步。”
钟承和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大步便走。
身后,阮碧霄神色瞬间颓然,杨辞烨看着,也只能叹气。
钟承和走后不久,大太监匆忙赶来。
“将军!圣上召您马上进宫!”
阮碧霄心一悬,大太监亲自前来,神色如此慌张,定是出了大事!
金銮殿中。
皇帝拿着信件,面色沉重:“昨夜有快马进京,北方蛮夷集结十万大军侵袭边关,来势凶猛,边军节节败退,已经连失两城……”
阮碧霄浑身一肃,马上跪下请命:“陛下,请让臣立刻带兵出征!”
她常年征战,最是知晓北方蛮夷如何残暴。1
他们每攻下一座城池,便会屠城,血流成河,甚至有时还会生啖人的血肉。
皇帝叫她来,便是此意,当即写下圣旨,亲自交给阮碧霄。
“爱卿,这边关的百姓与城池,可就全靠你了。”
“是!臣定不辱圣望!”
阮碧霄接过圣旨,心情沉重。
出了殿,阮碧霄去后宫与阮秋雪告别。
姐妹俩互相久久相望。
到离别时,阮秋雪也只能说出一句‘保重’。
就像她曾经每一次送阮碧霄去战场一样,也像她们姐妹儿时每一次送父兄去战场上一样。
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
阮碧霄离开贵妃殿时,腰间的同心结忽然断了。
阮碧霄一愣,弯腰捡起,眼睛却蓦地一酸。
成亲这三年,她与钟承和虽不够亲近,却也是相敬如宾、相互扶持着一步步走过来了。
可自从杨丽姝出现后,她与钟承和总在争吵、冷战。
到了如今,阮碧霄想再见钟承和一面,与他好好告个别。
不仅是为这次出征,也为这段感情。
走到御花园时。
迎面竟又撞上了杨丽姝的软轿。
阮碧霄默然行礼,却在抬眸之时,视线一滞。
那杨丽姝手上随意把玩的,不正是钟承和的同心结!
她亲手所制,绝不会认错。
霎时,阮碧霄的全身血液都被冰冻。
杨丽姝高高在上,悠悠开口:“阮将军,这是怎么了?”
阮碧霄回过神,喉间干涩无比,甚至涌上淡淡铁锈味。
此刻,她只觉自己就像个莫大的笑话。
她万分珍视的东西,在钟承和那里,没有丝毫价值。
‘恩爱情深、永结同心’
自始至终,不过是她一人所愿。
阮碧霄没有去见钟承和,而是径直去了军营。
直至两日后,军队出发。
阮碧霄下意识回眸看送行之人。
没有钟承和。
她黯然垂眸,自嘲地挤了挤唇角,毅然回头。
不远处,钟承和正独自站在高楼上。
看着阮碧霄背影远去,他脸色越发不好看。
以往她出征前一日,都会在府上与他共渡,为他做一顿饭、聊上半个时辰。
这一次,她却连见都没来见他。
他心中有气,也有着莫名的奇怪情绪,却连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
直至阮碧霄的身影消失不见,钟承和才转身回府。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走到阮碧霄的房间。
走了两圈,他却突然发现阮碧霄的妆匣下竟压着一张药方。
钟承和拿起一看,瞳孔便是一缩。
他认得这个药方,这是——
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