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司第一次吼了她:“戴婉婉,我缺你这一碗寿面吗?”戴婉婉气极了,可靳言司转身就出了门,回来时,手上提着烫伤膏。他小心翼翼的给她涂药,眼睫像羽毛扇在戴婉婉心上。“婉婉,你的手是用来画画弹琴的,不是给我做家务的。”靳言司忍了忍,终究是仰头看她,像是在信奉神明。“你能为我做一次,已经够我记一辈子了。”他那一刻的爱意,是戴婉婉哪怕灵魂消散也无法忘记的真诚。可是,如今的靳言司绝不会看上一碗炸酱面。
远远的,好像响了一声闷雷。
赵烨的话,让戴婉婉如坠冰窖。
三年前?那不是她死后一年?
她慌张又无措冲到靳言司身边,看向平板上的内容。
随着靳言司指尖滑动,负债、法拍等字眼不断在她眼前闪过。
最后停在那张宣告破产的声明上。
戴婉婉绝望的闭上了眼。
她终于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去那样破败的养老院了。
段君言明明说过跟她结婚后,会不遗余力的帮戴家。
他骗了她。
靳言司垂着眼,发出一声凉薄的笑。
“戴婉婉,你亲手选定的丈夫,跟你还真是绝配。”
戴婉婉看着他冰冷的侧脸,苦笑喃喃:“是啊,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让她病入膏肓,让她妈无家可归。
靳言司将平板随意放下,低头扣着蓝宝石袖口,淡淡道:“戴家没了,不是还有段家么?”
“跟戴婉婉有关的一切,都给我毁了。”
戴婉婉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几乎找不到记忆里的那个他。
心脏更如同扎进一千根针,密密麻麻的疼。
是她将靳言司逼成如今这幅模样吗?
如果是,靳言司确实该报复她。
走出别墅时,靳言司依旧是那个利落淡漠的靳总。
他看着身边欲言又止的赵烨,皱了下眉。
“有什么就说。”
赵烨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靳总,我听说,那个破产的戴家女儿,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戴婉婉眉心陡然狂跳起来。
她竭力隐瞒的事情,还是被靳言司知道了。
她忍不住看靳言司,得知她的死讯,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可否认的,戴婉婉仍抱着一丝微末的期待。
靳言司极轻的皱了下眉,问赵烨:“从哪听说的?消息靠谱吗?”
语气淡的像是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公事。
戴婉婉心尖像被针狠狠扎下,疼的直发抖。
曾经,旁人都说她是靳言司眼中的名贵瓷器。
他们唯一一次吵架,是因为她在靳言司生日时偷偷做了碗寿面。
靳言司看见她手上的水泡,脸色难看的像是她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靳言司第一次吼了她:“戴婉婉,我缺你这一碗寿面吗?”
戴婉婉气极了,可靳言司转身就出了门,回来时,手上提着烫伤膏。
他小心翼翼的给她涂药,眼睫像羽毛扇在戴婉婉心上。
“婉婉,你的手是用来画画弹琴的,不是给我做家务的。”
靳言司忍了忍,终究是仰头看她,像是在信奉神明。
“你能为我做一次,已经够我记一辈子了。”
他那一刻的爱意,是戴婉婉哪怕灵魂消散也无法忘记的真诚。
可是,如今的靳言司绝不会看上一碗炸酱面。
更不会怜悯她。
赵烨回答他:“消息来源并不准确,具体埋葬在哪,葬礼有无举办,都无人知晓。”
他顿了顿,又说:“也不排除是为了躲避戴家债务而传出的假消息。”
靳言司听着这话,唇角勾了勾。
“也对,她确实是能做出那样的事。”
说完,他就上了车。
戴婉婉跟在他身边,心中的痛意,甚至让我有些看不清靳言司的面容。
她怎么忘了,靳言司恨她入骨。
她是死是活,对靳言司而言,又有什么关系?
她张了张嘴,又无力的闭上。
自己背叛他另嫁他人,靳言司怎么会想听她的解释?
更别提,她已经死了,再也没有被人听闻的资格。
戴婉婉别开潮热的眼,突然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来。
她一直留着靳言司的联系方式,在预感到死亡的前几天,她拨通了靳言司的电话。
她想的很简单,只要再听一听靳言司的声音就好,哪怕是憎恨,也是靳言司给的。
可是戴婉婉等到的只有一句:“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挂了电话的第二天,她在安静的病房里立好了遗嘱。
‘我死后,所有的遗产都归靳言司,如果肾脏匹配成功,匿名捐献给靳言司母亲’
靳母一直饱受尿毒症的折磨,如果能换上她的肾,也算是全了靳母曾视她为儿媳的缘分。
只是再等戴婉婉再清醒时,就变成灵魂被困在了那间出租屋里。
死时的痛苦她已经记不清了,至于身后事……更是空白一片。
戴婉婉轻叹一声,收回思绪时,却发现车子驶入了机场。
她有些茫然,靳言司来这,是接人,还是要走?
靳言司下车时,甚至还特意整理了下领带。
而后大步迈入了接机口。
来来往往的人穿过戴婉婉的身体,没有丝毫感觉。
她跟在靳言司身边,他纵然克制,戴婉婉仍看清了他眼底的些微期待。
几分钟后,靳言司眼睛微微亮起。
戴婉婉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曼妙的身影就扑入了他怀里。
“阿司,你想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