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与他所想不同,宏源还有些小小的失望。快到姜府时,姜青隐一直焦躁不安,宋焰关切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青隐摇头笑道:“没事,就是太饿了,方才没吃饱,对了,那卫颐苏要这份卷宗不像是心血来潮,你说他会不会与此事有关。”宋焰叹气:“说不准,那卫颐苏今日说是闲来无事看,但我观察应该没有那般简单,多留个心眼便行,咱们还是回去看看这卷宗能不能找出点别的什么。”的确,她要多留个心眼才是,那卫颐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害她。
姜青隐看向那双带笑的眼眸,幽深又真诚,看不出一点破绽。
之前卫颐苏向她打探顾家密室带走信,如今又查卷宗,种种事情想下来。
这卫颐苏绝不是她之前所认为的,那种徒有其表只会用权力压制别人的莽徒。
他的这番话足以证明他是极度善于隐藏自己,城府极深之人。
且那种真诚无辜的眼神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
这般心思的人若与她对立,怕是她日后的道路会更加艰难。
宋焰回应:“殿下多想了,只因此案是悬案又事关姜家,当年惊动全城,因此在下会额外留意。”
卫颐苏并未答话,只是笑着手中举起酒杯看向宋焰,又看向姜青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姜青隐也举起酒杯回敬,只是方才卫颐苏的眼神朝向她时,她只觉一阵恐惧袭来。
就像是面对深渊时的恐惧,不知何时便会被一击毙命。
“既然如此,我见方才外面风雪也渐渐散去,那我便不留二位了,这卷宗二位带走便是。”
卫颐苏示意一眼宏源,宏源将一旁的案宗拿给宋焰。
姜青隐行过礼正打算随宋焰走时,那森寒的声音又传来。
“姜小姐,近日你可会出远门?”
卫颐苏盯着她的背影询问。
姜青隐身子一僵愣在原地。
宋焰轻笑替她回答:“殿下,未来的行动都是未知,人又怎么可能算准将来的命运呢。”
卫颐苏闻言礼貌一笑:“二位慢走。”
姜青隐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阳华殿的,但是出了阳华殿,她手心的汗依然没消散。
那卫颐苏方才的话是要询问她的动向,朝她下手吗?
可她传他与顾长晏是断袖,只不过是想要让他暂时无法将顾长晏放出来而已。
这应该不至于会杀她吧。
姜青隐只觉此时的她身子愈发冷了。
一想到之前卫颐苏因为凤盏几次朝她架刀,她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握紧脖颈戴的竹哨。
颠颠撞撞走出皇宫时,她越想越头疼懊恼。
为什么老天重生要让她遇见这个煞神?
......
这头姜青隐走后,卫颐苏敛了笑意手扶在桌上,整个人备显疏懒散漫。
宏源不解:“殿下,为何要将那卷宗交还给大理寺。”
那可是他冒着风雪去宫外取来的,拿回不到半个时辰又回大理寺了。
卫颐苏看向他:“那卷宗我已看过,没什么好留的了。”
宏源抿嘴,在未询问。
卫颐苏又吩咐:“这两日去探查探查那姜家女最近的动向,回来禀报我。”
宏源闻言一喜,他家殿下莫非是情窦初开啦?
宏源乐呵呵道:“是。”
卫颐苏见他一脸喜色,皱眉道:“别探查有的没的,探查跟这案宗有关的。”
“是,殿下。”
与他所想不同,宏源还有些小小的失望。
快到姜府时,姜青隐一直焦躁不安,宋焰关切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青隐摇头笑道:“没事,就是太饿了,方才没吃饱,对了,那卫颐苏要这份卷宗不像是心血来潮,你说他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宋焰叹气:“说不准,那卫颐苏今日说是闲来无事看,但我观察应该没有那般简单,多留个心眼便行,咱们还是回去看看这卷宗能不能找出点别的什么。”
的确,她要多留个心眼才是,那卫颐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害她。
回到西苑居已接近深夜,先前回来的尾牙与寒露备了些糕点递上。
烛火清明,姜青隐与宋焰两人在烛火的照耀下仔细翻看着当年的三卷卷宗。
只是所有的卷宗翻完也没有两人也没有任何新发现。
姜青隐蹙眉,这卷宗记载那些消失的人,家人的信息极其模糊,让人查无所查。
宋焰揉了揉额头,将卷宗收起:“算了,先休息吧,明日再找找别的法子查查。”
姜青隐点头收起卷宗时,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个名字在卷宗里异常模糊。
柳怀维,她好像在哪听过,那时候她刚嫁入顾家没过几天,柳氏进侯府第三日便急匆匆回了家,说是家中叔伯去世,那个人是顾家的手下,就叫柳怀维。
宋焰见她愣住询问:“怎么了。”
姜青隐抓住宋焰的胳膊,眼中带着希望:“阿焰,咱们有希望了,明日我去见一趟柳氏,当年的案中有柳氏家人的参与。”
宋焰眼中微惊:“好。”
次日晨时姜青隐乘马车前去大理寺监牢。
走到监牢,跟随狱卒穿过土腥血腥刺鼻的牢房,走过两个拐角,最里处有一间通风极好的牢房内。
说起来她重生回来一月多,已是许久没有见过柳素禾了。
记得从前柳氏是顾长晏在认识她前就有的相好,而顾长晏说自己最不喜那些不洁身自好者。
可她被骗进顾家,那柳氏一个外事就被顾长晏抬进门做成小妾。
初遇时柳氏还会和和气气,后来相处久了,觉得她是个软性子好拿捏,便屡次欺辱到她头上。
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在顾家的地位,柳氏样样都比她好,顾长晏将她视为心肝宝贝。
而她与柳氏一有争执,她就要低头认错,甚至要被摁住跪下认错,柳氏才肯罢休。
院中主母给小妾赔礼下跪,传到京城乃是奇耻大辱,京城没人看得起她,也没人会正眼瞧自己一眼。
外人都说这是她的错,是她身份卑贱不会管家,却没有一个人说是顾长晏宠妾灭妻,是柳氏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牢房打开,一股刺鼻的香气袭来,柳氏正坐下摸着肚子,见到是她进来时脸色突变,一脸不屑。
“你这贱人,谁让你来的。”
姜青隐瞥她一眼,转身坐在尾牙搬来的椅子上,又示意一眼尾牙与寒露。
俩人立明其意,上去将柳氏两只胳膊摁住。
柳氏不安挣扎道:“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怕了你,贱人,若是动了我肚里的孩子,顾家也不会怕你。”
姜青隐微微一笑:“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一枚好棋子,我自然不会动,可你就不一定了。”
柳氏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想对我滥用私刑不成,我现在虽然入牢,但顾家却让我吃穿都比其他人好,他们不会放任我不管,更不会放过你,晏郎一定会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