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没事,我这双眼许久没有这么清明了。”老太太的话,无疑是一阵惊雷。满厅寂静,全都望向了殷月,这个年方十四的小丫头。“母亲莫不是为了哄月儿开心?”一直未出声的徐氏忽然质疑道。“小姐医术确实了得,连身上中的毒都是自己解的。”香兰适时的说道。方才没有开口,也是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人会信,毕竟当初她也不信。老太太一惊,看向香兰急声道:“你方才说什么?月儿为何会中毒。”
“胡说什么呢,你才哑巴了。”
听见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众人悬着半天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没事就好。”老爷子被吼了一声也不计较,语气明显的松了不少。
二老相伴多年感情深厚,府中也就老太太敢这么跟老爷子说话。
“何止是没事,我这双眼许久没有这么清明了。”
老太太的话,无疑是一阵惊雷。
满厅寂静,全都望向了殷月,这个年方十四的小丫头。
“母亲莫不是为了哄月儿开心?”一直未出声的徐氏忽然质疑道。
“小姐医术确实了得,连身上中的毒都是自己解的。”香兰适时的说道。
方才没有开口,也是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人会信,毕竟当初她也不信。
老太太一惊,看向香兰急声道:“你方才说什么?月儿为何会中毒。”
说落,又忙将殷月打量个遍。
殷月嗔怪的看了一眼香兰。
“奴婢不该多嘴。”香兰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言,默默退到了一旁。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如今身子可好?”老太太心急如焚,紧紧盯着殷月,一副别想糊弄过去的样子。
原本怕外祖母伤心不想提起,但眼下不说清楚,老太太只怕是会更加不安。
“外祖母莫急,香兰方才不是说了吗,孙儿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身子也大好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响起。
沉吟片刻后,殷月抬眼看向老爷子:“外祖父可知,月儿母亲当年如何过世?”
提及女儿澜清舒,老爷子神情黯然,一身傲骨蓦然褪去,恍若一个沧桑的老者。
老爷子长叹了口气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母亲当年并非因病过世,而是被人毒害。”
殷月看澜家众人虽然神伤,却没有多少震惊之色,或许对当年之事了解的比她更多。
“你母亲当年确实是遭奸人所害。”澜清洲神色凝重,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急忙道,“你是从何得知?与你中毒之事有关?”
当年澜清舒突然病逝,澜家人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会说没就没了。
澜太傅盛怒,但无论如何查验,尸首上都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倒像是油尽灯枯而亡。
澜清洲坚信此事有蹊跷,曾借看望殷月之时,暗中查探。
很快便发现,澜清舒养了多年的猫竟也是在同一日暴毙。
猫的尸首被草草埋葬,经查验猫的死因与澜清舒极为相似。
澜家更是怀疑澜清舒是被毒害而死。
殷家只敷衍说猫是忠心殉主。
澜家即便对当年的凶手有所怀疑,也苦无证据。
“舅舅恐怕想不到,当年中毒的人还有我。”
澜家人震惊,老太太更是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殷月将自己如何中毒,和香兰回忆的情形,如数的说与澜家人听。
老太太听着殷月细细道来,泪水无声的滑落。
当年澜家沉浸在失去女儿的悲痛中,没能顾的上殷月,不曾想,当年这孩子重病也是因为中了毒。
“这毒无色无味,原是一种慢性毒药,药量少可致中毒者身体虚弱,日渐消瘦,直至油尽灯枯而亡,药量大,便可直接毙命,一般大夫查不出病因。”
“那碟糕点里,应是下了重量。”
难怪澜家当年怎么都查不到证据。
这些事情,仿佛是将老太太心中的伤疤再次划开。
殷月抬起手帕,轻轻擦拭着老太太的泪水。
“逝者已矣,外祖母保重身子,再这般哭下去孙儿也不敢保证能医好您的眼疾了。”
“好,外祖母不哭,丫头,这些年你受苦了。”
老太太紧紧握住殷月的手,凝望着殷月的容颜,仿佛女儿澜清舒回到了自己身边。
“舅舅可确定凶手是谁?”
“虽无证据,但殷家除了现在的主母邹氏,还有谁想让你母亲死。”
当年邹氏虽然只是一个妾室,但却是国公府出身,又是当今皇后的庶妹。
没有证据,轻易动不了她。
细想来,母亲过世后的种种,包括后来对原主的谋害。
殷月又怎会不明白这当中的利益关系。
邹氏确实打着一个巨大的算盘。
她若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萧逸宸为正妻,将来成为一国皇后。
殷文瑶就必须是嫡女,要让殷文瑶庶女变嫡女,唯有邹氏上位。
而澜清舒便是最大的绊脚石。
殷修远虽有文采,却中庸无大志。
邹氏借娘家之势,一路扶持,直至殷修远官拜宰相。
而她则稳坐相府主母之位。
殷月抿唇沉思良久后道:“邹氏确实是个精于算计的女人,但这背后关系盘根错节,恐怕事情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如今已是时过境迁,想要再查当年的真相怕是难上加难。”看着殷月沉着冷静,老爷子心中慰怀。
“或许有个人能帮的上忙。”
闻言众人齐齐望向殷月,静待下文。
殷月正欲开口,澜清洲忽然道:“月儿说的可是璟王?”
殷月微微颔首应道:“不错。”
“璟王如今与你有婚约,或许真能帮上忙。”
徐氏担忧道:“可是听闻璟王,暴戾恣睢,性情阴晴不定,我担心月儿若不小心触怒了他该如何?”
“人云亦云罢了。”澜太傅语气沉着笃定。
“朝中势力盘杂,不过是一些人的手段而已,璟王乃大雅君子,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
殷月揪眉瞪眼,十分怀疑的看向澜太傅:外祖父,您怕不是对璟王有什么误解?
老太傅曾为年幼的璟王启蒙授业,知道那孩子秉性。
家国危难时,更是以一国皇子之尊,披甲上阵,守卫云黎国百姓,实乃大义之举。
老太傅话即便是在朝堂中都分量十足,在澜家更是毋庸置疑。
澜家众人齐齐看向殷月仿佛在说:月儿,就看你的了。
殷月:虽然,但是,你们是不是对我过于相信......
从进入澜家那一刻开始,殷月就注定逃不开这个宿命。
或者说,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殷月就接下了原主的宿命。
澜家的温暖让殷月留恋,母亲儿时的疼爱,从记忆深处沁入她的身心。
殷月默默下定了决心,她是殷月,亦是殷月。
至于她向往的逍遥自在,等一切都结束了再说吧。
敌人强大未知,她若想要活下去,想要复仇,便不能再混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