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蔓被他的模样萌到了,一面摆手,一面笑弯了腰,“不用啦,真的不用。”可是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岑蔓的声音根本传不到贺泊野那边去,也或许是他听见了,却执意地站在那儿,让她必须做出选择。最终,岑蔓只能举起手,指了指他的右边。很快,一只皮卡丘就跟着贺泊野一起“跑”过来了。“你买气球做什么?”岑蔓满眼笑意问贺泊野。“伸手。”贺泊野言简意赅地说。岑蔓乖乖地伸出了手。“怕你走丢了。”贺泊野用气球的红线在岑蔓纤细的手腕上绕了一圈,然后打上一个蝴蝶结,“这样,我就能找到你了。”
“太难吃了。”岑蔓丢下叉子,合上鸡肉饭,别过头去看机舱外的云海。
贺泊野无声地笑了,却很快收敛笑意,“怎么了?”
岑蔓回过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立刻明白他在明知故问,索性坦白说:“我在吃醋,你看不出来吗?”
贺泊野没想到她冷不丁地就戳破了那层玻璃纸,一时没接话。
怕显露得太过明显,岑蔓降了声音,似笑非笑地说:“我们现在不是情人吗?我不可以吃醋吗?”
“可以。”贺泊野将她那份鸡肉饭收拾了,放在自己的桌面上,“我的是牛肉,吃吗?”
岑蔓摇摇头,“到了再吃吧。”
贺泊野掀开牛肉饭的盖子,默默吃了两口。
正当她准备合眼休息时,却听他沉声反问:“那你呢?”
“什么?”
“你谈过恋爱吗?”
“我……”岑蔓抬眼去看他,摇摆几秒,才斟酌着回答他,“应该没有吧。”
“为什么是‘应该’?”贺泊野困惑。
岑蔓看着他缓缓说:“因为我以为我们在恋爱,可是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有女朋友。”
“抱歉。”
岑蔓没再说话,心中却腹诽:你是该道歉。
三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机场。
只是短途出行,明天就回程,所以贺泊野就背了一个黑色的背包。手上拎着一个小箱子,是岑蔓的。
在机场火车站,贺泊野充值好两张OV卡,递了一张给岑蔓,而后带着她去刷卡的进站口,“我们先到中央火车站。”
人生地不熟的岑蔓“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这是她第一次来欧洲,这里与她以往度假的东南亚国家不同,无论是建筑,还是文化,都是另外一种风格。
她一边走向车站,一边仰头四处张望。
头顶是别具一格的苍穹顶,印刻着时光的痕迹。路边有贩卖鲜花的店铺,娇艳欲滴的花朵被束在墙上挂着的一个个铁皮花桶里。旁边还有卖气球的商贩,许多卡通形象的气球被绑在铁栏杆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飞屋环游记》的画面。
岑蔓的注意力被气球吸引,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贺泊野发现了,也放慢了脚步,“这里人多,不跟紧我,会走丢的。”
“噢。”岑蔓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走吧。”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突然,贺泊野把她的小箱子搁在她的脚边,“你在这里等我。别走开。”
“你去哪儿?”岑蔓看着他三两步跑远的身影,走进了被那些气球簇拥着的中心。
他该不会是去买气球了吧?
她其实只是看看而已。
岑蔓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只见贺泊野伸手握拳,挡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接着跟店里的人指了指气球。
店里的人起身,拉着两个气球到他面前。
贺泊野仰头,迟疑了一下,回过头,与岑蔓四目相对。
岑蔓下意识地想躲避视线,却见他朝她挥了挥手,一左一右各扯着一个气球,看向左边,看向右边,最后看向了她。
左边是粉色的KITTY猫,右边是黄色的皮卡丘,后面还有一群樱桃小丸子、大白、功夫熊猫……
岑蔓被他的模样萌到了,一面摆手,一面笑弯了腰,“不用啦,真的不用。”
可是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岑蔓的声音根本传不到贺泊野那边去,也或许是他听见了,却执意地站在那儿,让她必须做出选择。
最终,岑蔓只能举起手,指了指他的右边。
很快,一只皮卡丘就跟着贺泊野一起“跑”过来了。
“你买气球做什么?”岑蔓满眼笑意问贺泊野。
“伸手。”贺泊野言简意赅地说。
岑蔓乖乖地伸出了手。
“怕你走丢了。”贺泊野用气球的红线在岑蔓纤细的手腕上绕了一圈,然后打上一个蝴蝶结,“这样,我就能找到你了。”
岑蔓的眼睛顺着蝴蝶结看向飘在天上的皮卡丘,手腕一扯,皮卡丘就跳了一下,再一扯,又跳了一下。
“你把我当小孩子了吗?”
“你不是吗?”
岑蔓笑了。
贺泊野拍拍她的脑袋,“走吧。”
就这样,岑蔓带着皮卡丘坐了一路的火车。
她坐在车窗边的位置,可是气球却飘在顶上,分外显眼,整个车厢里的小朋友们见了,都哭着喊妈妈给他们买气球。
岑蔓羞愧地缩在前方座椅后面,低下了头,悄悄解开气球的绳子,拉过贺泊野的手,给他绑上,还凑在他耳边认真嘱咐道:“我的气球先寄存在你这里,等一下到了,你再还给我哦。”
贺泊野看着手腕上的红线,哭笑不得。
这次来阿姆斯特的主要目的,是跟一个策展人商谈个人摄影展的细节,而策展人的公司就在中央火车站附近。
距离约见的时间还有一会儿。
下车之后,贺泊野领着岑蔓出站后,过了两条马路,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暂且坐下。
岑蔓要了一杯焦糖玛奇朵,因为没吃中饭,又要了一份甜点。贺泊野则是点了意式浓缩咖啡。
“你喜欢喝这么苦的吗?”岑蔓闻见味道就皱了眉头。
贺泊野淡定自若地喝着意式浓缩,“喝太甜不好。”
“人生都已经这么苦了,当然要让生活甜一点了。”岑蔓说着“鸡汤”,喝了一口焦糖玛奇朵,结果被甜到齁得直吐舌头。
贺泊野今天戴着一顶鸭舌帽,一身黑色卫衣、抽绳运动裤,脚下也是简单到只有刺绣LOGO的黑色高帮帆布鞋。外面的牛仔毛绒外套被他脱下,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他装作随意地用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努力将笑意藏在阴影之下。
“不许笑。”岑蔓羞赧地用脚尖踢他的帆布鞋。
“我没笑。”贺泊野一本正经地回应。
“我都看见了。”岑蔓笃定地说完,双手环抱,脸蛋气鼓鼓的,很是可爱。
“对不起。”贺泊野抬起头,郑重地跟她道歉,“我再买一杯给你吧,你想喝什么?”
岑蔓摇摇头,“我觉得都会很甜。但你那个苦的,我也不想喝。”
“那你尝尝甜品怎么样。”贺泊野抬起手腕,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一家店。”
岑蔓把装着甜品的精致碟盘拉到面前,用银勺挖了一口香草慕斯,出乎意料的味道竟然很不错,她立刻一改之前的态度,“我还想再吃一份甜品。”
“什么味道?”
“巧克力?”
贺泊野起身去柜台,流利地跟服务生对话,修长的手指透过玻璃柜门,指了指被浇上厚厚一层巧克力的慕斯蛋糕。
岑蔓趁他没回来之前,搅拌着自己的焦糖玛奇朵,悄悄倒了大半到贺泊野的杯子里。
等他回来的时候,岑蔓接过他手中的盘碟,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老板。”
贺泊野不疑有他,打开手机查看信息,顺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
“味道怎么样?”岑蔓双手支在桌面上,一脸期待地向前倾身,“中和一下,应该还不错吧?”
“你尝尝。”贺泊野侧过身子,一手撑在岑蔓身后,一手将杯子送到她的嘴边。
这姿势,犹如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