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占婆子是彻底慌了,是不断哀求求情,里正压根不理睬。里正一走,占婆子眼前发黑,直接晕倒在地。后半夜,迷迷糊糊中,她呼喊:“水……水……”没人回应。占婆子只能自己爬起来去倒水,意外中,她听到了这些话。“爹,二哥,娘这个样子还怎么赶路?”“就是。爹,娘年纪大了,给家里惹了那么大的祸,我跟三弟身上的伤可还疼着呢!”“要不然,把娘留下来好好休养吧。”留下休养?
占婆子忽然来了劲儿,她本想让里正为自己做主,哪曾想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
骂的人真真是抬不起头。
最后,里正要把他们一大家子人安排在队伍的最后头。
这下,占婆子是彻底慌了,是不断哀求求情,里正压根不理睬。
里正一走,占婆子眼前发黑,直接晕倒在地。
后半夜,迷迷糊糊中,她呼喊:“水……水……”
没人回应。
占婆子只能自己爬起来去倒水,意外中,她听到了这些话。
“爹,二哥,娘这个样子还怎么赶路?”
“就是。爹,娘年纪大了,给家里惹了那么大的祸,我跟三弟身上的伤可还疼着呢!”
“要不然,把娘留下来好好休养吧。”
留下休养?
这是什么意思?
占婆子站不住了,颓废摔倒在地。她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儿孙,临了临了,儿孙嫌她碍事,还要把她丢下,这是要她去死了。
“都是大房那几个畜生!老娘活着,就不会让你们好过。”
……
次日早,天色依旧灰暗,只有略微可见的光。
占清月已经被喊醒,打着哈欠跟在占大佑的身后。
“月月啊,要不你去车上眯一会儿。”
占清月看了眼车,摇摇头,“不了,我还能撑得住。”
一开始赶路的时候,占家还有一头牛跟一匹骡子。走到半路,牛跟骡子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宰了吃肉,吃不完的肉就去换粮食。
人力开始代替畜力。
恰好,这些人力,就是占大佑跟两个儿子。剩下的,才是二三房的成年男丁轮流来。
除了粮食跟钱财等物在占婆子那儿,剩下的行李都在大房这儿。
这样也好,省了拿回行李的掰扯功夫了。
占大佑留下最好的两架车,把另外的木板车跟行李丢回了占婆子那儿。
今早,是干干净净,真正的整装待发。
从上午走到中午,又从中午走到下午,占清月感受到了疲惫,她咬牙坚持。
她忍不住佩服这些赶路的人,脚下的路,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可都是他们生生扛下来的啊。
天色慢慢擦暗的时候,里正还是没停。由于占大佑这家人是新加入的头部队伍,里正特特过来宽慰安抚一二,熟料,听到这番话。
“这是枫树?枫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占清月觉得前世的地里知识跟现在的场景出现了极大的偏差,“爹,枫树能产枫树汁,这汁液是甜的啊!那是能吃的糖份!”
“真的吗?”占大佑等人激动,“那得赶紧去告诉里正停下来,去采那,那什么来着?”
“是枫树汁。”占清月抬头,恰好看到想要偷偷溜走的里正,喊人,“里正叔,你来得可太巧了!”
里正被一脸兴奋的占大佑给拉了回去,他有些后悔拿昨天那些东西了。
只觉得占大佑这人简直是胡闹,一个小女娃娃能知道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就因为这女娃娃的话,他就带着大部队停了,那才是可笑。
听着里正敷衍占大佑的话,占清月才意识到女人这个身份带来的负面影响。
她顿时感到牙疼。
就在占清月无奈时候,清润的声音忽然响起。
“的确,古人书上有言,枫树汁的确能产糖,可入膳。”
“当真?”里正未曾因为韩毅云伤腿而有所忽视,这人可是读书人,是真正的童生老爷。
童生老爷的话,能有假的吗?!
韩毅云点头。
里正摩挲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才道:“诶呦,我就说清月一个小女娃娃能知道些什么,这肯定是韩童生提点得好、教得好。我说大佑侄子啊,你也不能太宠女儿了,什么好听的名头都往你女儿身上放,那早晚是会出事的。”
“这就是……”
“里正爷爷说得是,说得对。”占清月拉住占大佑,阻止他动气。
人是很难改变他人的固有认知。
所以,无谓争执。
当下要紧的,是把枫树汁采集到位,带领大队伍继续顺利走下去。
至于她占清月的本事,时间一长,该跪的人都得跪。
里正到前头去通知三个村的村长跟各个分队的负责人,大家暂时停止行路,准备好空心木杆跟水桶等物。
前头,占清月把水递给了韩毅云,忍不住问:“是哪本书上写得枫树汁?”
“没有。”
“嗯?”
韩毅云微笑着道:“没有这本书。”
没有这本书啊,占清月忽然勾唇笑开了来,“那倒是多谢韩童生慧眼识珠,切切实实帮了大家伙一回。”
韩毅云一愣,怎么都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番回应。
他人手指稍稍搓了搓,身体微微前倾,眼眸深处带着探究,“清月妹妹近来好像活泼了不少。”他指了指枫树林,“似乎也博学了许多。”
更别说那言辞气势,跟之前的人差别太大。
占叔只觉得是女儿死过一次受了刺激,且他勒令家里人收敛,不准乱问惹得女儿不快。
但韩毅云心里却不那么觉得,一日之内人的性情或许会天翻地覆,但行事作风、气势阵仗这种隐蔽的东西绝不会改变。
他更觉得是……
“怎么,小毅哥这是迷恋我至此?所以从早到晚都在关注着我,这倒是令我害羞的很。”
“……”你倒是有点害羞的样啊。
韩毅云猛地咳了两下,脸颊微微发红,侧过头去,“你是女儿家,说话怎可这般,这般……”
占清月啧啧两声,这美男帅是帅,就是太聪明,且不禁逗。
等享受够了对方的窘迫,等对方缓过来了。
占清月脸上换回正色,“小毅哥,人死了一次就该学会惜命了。能得上天垂怜一次,便该喜不自胜,珍惜当下所有的。你说,是吗?”
当、下、所、有!
重点是这四个字。
韩毅云懂了,点点头,闭目养神,权当没有方才那番话。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占清月颇为满意。
前头,里正喊人,占清月过去亲自展示。
“不是我说,月月啊,要不是还是把韩童生喊来,大家伙时间宝贵,可不兴你游戏作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