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看着这一家人欢闹且同心的样子,韩毅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他想到白日这种,忽然出声:“占叔,爷奶跟二叔三叔他们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怕不会轻易放过,不如拿一些东西去给带路的里正,再说些好听话。料想那里正也会为占叔一家筹谋。”闻言,占大佑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这么要紧的事,我怎么就给忘了呢!”简单来说,现在这个队伍是三个村,一百二十多户,共两千余人的大队伍。一直赶路,队伍里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的人了。
“月月!”宋翠花拍了女儿一下。
占清月躲开,连忙做出求饶的手势。
“其实,叔叔婶娘,我这儿还有块玉牌,我们再行两日路能到乾州通安县,到时候可以在县里找家当铺……”
“不行。”占大佑不同意,一路上占婆子克扣,全靠韩家侄子卖掉身上的物件来换粮。
他知道这玉牌是韩家侄子的遗物,当初读书考试,对方都没打过这玉牌的主意,他们就更不能了。
看到这幕,韩毅云才彻底放心。
没人看到的地方,他是手掌紧握着玉佩,慢慢用力,直到关节泛白。
占清月已经赶去“找粮食”,实际上是到一个无人地方,好把粮食拿出来。
路上,她一直在回想,脑海中忽然多了一堆原主跟韩毅云相处的记忆。
半月前,原主非要爬山崖去掏鸟窝,不小心摔下,是韩毅云接住了她。
他,是为了救人才伤到的腿啊!
原主因为愧疚,不敢跟家里人交代,而韩毅云竟也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有暴露出原主来。
占婆子当然想要把这个拖油瓶赶出去,大房一家不肯,占大佑就从自己的口粮中挤出来,直到韩毅云拿身上的财物来略作支援,这逃荒一路才勉强支持了下来。
“除了该帮的地方,以后还是距离韩毅云远一点。”
在这个时代,她占清月也不想被当做异类处置了。
山腰后,狭隘、阴暗且无人。
占清月提取了空间中的物资,糙米五十斤,精粮只拿了五斤,这个拿太多不好交代。粗糙麻布取了两匹,又拿了些布洛芬跟云南白药跟药物了。
剩下的,继续存在空间中。
等占清月扛着大包小包回去,占大佑夫妻看到,两人齐齐震惊了。
“竟,竟然还会有那么多……”
宋翠花想到自己卖身的那四十斤,泪意弥漫,眼眶都红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占清月把粮食丢到娘亲的怀里,“娘,家里一向是你当家,这些给你来管。我还拿了两匹布,趁着天色还早,娘你带着大嫂做几件衣服。”
做不做衣服的不要紧,要紧的是宋翠花需要做事情,只有越忙,她才能越踏实。
“小妹,你看到我抓到了什么。”
“姑姑!姑姑!”
呼喊声,前后而至。
占清月抬头,迎面而来两个壮汉,一米八多,脸颊凹陷,身上的衣衫显得宽大,脸上笑容满面,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有好心情。
占清月低头看到是五岁孩子拎着两个三岁的,五岁的小男孩一脸的无奈傲娇,两个三岁的要挣脱哥哥,两条小腿跑得飞快。
“姑姑!”
“诶。”占清月抱起龙凤胎,手臂上的重量轻了点,她仔细看,孩子的身高也有所不足。
她转头看向宋翠华,“娘,晚上多煮点,家里人这些日子辛苦,还是好好吃一顿吧。”
宋翠花没好气怕了女儿一下脑袋,“就你心疼孩子,粮食就那么多,多吃点,以后怎么办。”
龙凤胎齐齐摇头,可爱又懂事,“不吃不吃,我们不饿。”
“这,哈哈哈!”大家都被萌化了。
占清月觉得这可真的是又好笑有心酸啊。
唯有占大佑从头到尾盯着那粮食,半天一声不吭。
家里四代,几十口人,大多都是靠着他跟两个儿子养活的。占大佑死死盯着那精粮,那分量不算少的精粮,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爹!”
“诶?”
占清月拉过占大佑手臂,拽着他为自己“主持公道”。
“爹,你好好说说娘,摆脱那群吸血鬼的坏东西,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下。再说我们大人可以不吃,我这个做姑姑的,总想几个小的吃点好的。这总不过分吧。”
大哥二哥很不给面子。
“小妹,我看是你想吃吧。”
“就是,别拿我儿子当借口。”
“哈哈哈,就你调皮。”莫名的,占大佑内心的执念好像散了,“孩他娘,今晚就多做一点,就用那精米。月月说得对,几个小的需要补补身体,接下去赶路才能坚持的住。”
宋翠花又心疼又无奈,只能叹气看了女儿几眼,最后应下。
旁侧,看着这一家人欢闹且同心的样子,韩毅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
他想到白日这种,忽然出声:“占叔,爷奶跟二叔三叔他们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怕不会轻易放过,不如拿一些东西去给带路的里正,再说些好听话。料想那里正也会为占叔一家筹谋。”
闻言,占大佑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这么要紧的事,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简单来说,现在这个队伍是三个村,一百二十多户,共两千余人的大队伍。一直赶路,队伍里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的人了。
里正跟他的亲信往往排在最前头,赶路时候发现了什么吃的用的,也都是先被这些人抢了拿了。
又由于人多,行李更多,队伍从前到后,足足能差上三公里。
而这些人的前后距离,顺序调度,都得听里正的。
占清月大概也明白了,她一想到自己家人走到最前面,而占婆子那几个在最后头骂骂咧咧。一想到这画面,她就想笑。
“爹,这事我去办。”
“诶,好。”占大佑看到女儿能担事出息的样子,非常得意。
占清月拿着一斤粗粮,自己又从空间内拿出三斤精粮跟六尺布来,去找里正大叔,一番唱念做打,对方果断同意。
另一侧,占婆子看着“诶呦诶呦”呻吟的儿子,心疼的不行。
嘴里骂骂咧咧,这话是越说越难听。
占老二占老三是听不下去了。
“娘,烦不烦啊,你别说了行不行。”
“就是,要不是娘你非要对大房一家子下手,大哥打我们也不会打得那么狠。还有占清月那小娘皮也不会嘴贱!”她不嘴贱,家里的粮食也不会少了小半。
那可是粮食啊!
外头,忽然来了动静。
是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