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起身,正要跟着段序呈离开。这时段序呈的贴身侍卫跑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段序呈神情瞬间阴沉。宋雪滢察觉到:“怎么了?”他看向她:“谢危楼来了,不知道是想来和你说两句话,还是……准备劫狱。”在朝上暗潮汹涌就算了,但要是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劫狱,那就是真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宋雪滢没说话,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还给段序呈:“你先躲躲,谢危楼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虽然我还不确定他对杨卿玥到底是什么心思,但劫狱应该不至于。”
真稀奇,那个连皇帝都敢杀的宋雪滢,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段序呈弯下腰,向她伸出手。
宋雪滢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疑惑抬头。
他索性一把拉住她手腕,然后把她拉了起来:“总不能让你在天牢等吧,走吧,坤宁宫没人看,你还待在那。”
说完,他解开自己的斗篷给宋雪滢披上:“这里朕再找个人来替你。”
这话和当初一模一样。
宋雪滢杀了皇帝,立马就被擒住扔进牢里。
段序呈举行完登基仪式才来找她,他也是说,牢里的死囚那么多,他随便找一个替她就可以。
宋雪滢当时摇头,杀完最后一个人,她已经不想活了。
其实让她死,对段序呈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这样世间再也没人知道他是如何登上皇位的,没人再知道他的阴险卑劣。
但不知道为什么,段序呈还是一意孤行救了她。
给出的理由是:“宫里老一点的奴才都被朕杀了,朕不希望那些猜测变本加厉,但也需要一个知道过去的人时时刻刻提醒朕,朕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父皇他不是一个好皇帝,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永远不要变成他那样的人。”
那时候宋雪滢通过段序呈的眼睛,仿佛看见了更年幼的他。
或许那时的他也将父亲当成最崇敬的人。
但物是人非,花会枯萎,爱会消失,人怎么会不变?
后来宋雪滢说想去江南看看。
出神时,段序呈将斗篷的帽子给她戴上,把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然后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往外走。
宋雪滢盯着他的手,感觉有些奇怪。
于是不轻不重挣了下。
段序呈停住回头看她:“怎么了?”
宋雪滢皱起眉:“你是不是也觉得杨卿玥这张脸很好看,喜欢上了?”
段序呈沉默了好一阵,陡然松开手:“你还是在牢里睡吧。”
“行啊。”宋雪滢还真就一屁股坐了回去,“正好我也不喜欢坤宁宫,我最讨厌那里了。”
段序呈却突然笑起来:“你知道宫里的人怎么叫坤宁宫吗?”
宋雪滢抬起眼用目光询问。
“妖妃宫。”段序呈吐字清楚,“所以没人去那里,你待在那里最安全。”
原来是这样。
宋雪滢难得有心思打趣:“看来我也能在史书上留下个名字了。”
“放心,朕一定让人把你的事迹好好润色一番。”段序呈顺着说下去,“行了,快走吧,朕已经进来太久了。”
牢里到底还是不舒服,宋雪滢宁愿待在安静一点的地方。
她慢慢起身,正要跟着段序呈离开。
这时段序呈的贴身侍卫跑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段序呈神情瞬间阴沉。
宋雪滢察觉到:“怎么了?”
他看向她:“谢危楼来了,不知道是想来和你说两句话,还是……准备劫狱。”
在朝上暗潮汹涌就算了,但要是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劫狱,那就是真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宋雪滢没说话,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还给段序呈:“你先躲躲,谢危楼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虽然我还不确定他对杨卿玥到底是什么心思,但劫狱应该不至于。”
段序呈冷着脸离开,走的时候给了狱卒一个眼神。
宋雪滢重新坐回去,望着上方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有些出神。
不多时,牢里传来脚步声,最后停在她的牢房门前。
“杨卿玥,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