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宋雪滢的尸身还放在那间不大的耳屋里。面色青紫,浑身湿透的衣服早被换过,可再漂亮的衣服此时穿在她身上也不再灵动。的确是死了,死透了。段序呈沉默地攥紧手,手背上青筋都凸起。谢危楼站在他身后,眸色晦暗不明。段序呈忽然开口:“你想让她死,到底如愿了。杨卿玥推她下水,有没有你的指使?”这一刻,面前躺着的不再是平月公主。是宋雪滢,是他们心知肚明为谢危楼做了多少事的宋雪滢。谢危楼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起伏:“没有。”
段序呈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带了一队侍卫。
其中两个走上来,押着“杨卿玥”就往外走。
与段序呈擦肩而过的时候,宋雪滢看着他,用口型对他说了三个字。
动作隐秘,别说谢危楼,就连侍卫都没察觉。
只是推搡了一下她,警告别乱看,也别想耍什么花招。
段序呈也只是滞了瞬,再看向谢危楼时完全看不出异样:“国师,朕还没问你,这女子打扮不像是下人,却住在你府里,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森*晚*整*理
谢危楼掩在袖袍里的手十指成拳,面上倒是波澜不惊:“陛下觉得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不过一定要拿出证据,我才会认。”
段序呈眸光有些冷:“谢卿,再缜密的人也会露出马脚。”
谢危楼唇角上扬,却没有丝毫笑意:“陛下说的对,做人要光明磊落。”
两个男人静静对视了片刻。
气氛中的凝重和剑拔弩张让身后一众宫人连气都不敢喘。
半晌,段序呈淡声开口:“她在哪儿?带朕去看看她。”
东院。
宋雪滢的尸身还放在那间不大的耳屋里。
面色青紫,浑身湿透的衣服早被换过,可再漂亮的衣服此时穿在她身上也不再灵动。
的确是死了,死透了。
段序呈沉默地攥紧手,手背上青筋都凸起。
谢危楼站在他身后,眸色晦暗不明。
段序呈忽然开口:“你想让她死,到底如愿了。杨卿玥推她下水,有没有你的指使?”
这一刻,面前躺着的不再是平月公主。
是宋雪滢,是他们心知肚明为谢危楼做了多少事的宋雪滢。
谢危楼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起伏:“没有。”
是没有想让她死,还是杨卿玥的举动没有他的指使?
但不管是哪个,段序呈都不信。
他声音发沉:“她的后事朕来安排,朕要把她带走。”
不想谢危楼却拦住他去路:“不行。”
段序呈眼神带上探究:“她已经死了,你还不愿意放过她?”
谢危楼冷声回答:“她是我妻子,于情于理,都该葬在我萧家的坟墓里,供在我萧家的灵堂里。”
……
宋雪滢被侍卫押住后直接送往了皇宫里的天牢。
天牢潮湿阴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
第一次是她杀了先皇帝之后,第二次是被谢危楼送进来。
这一次,是她主动来。
她对段序呈说的那三个字,他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毕竟她现在顶着杨卿玥的脸。
互换魂魄,这种事如果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也不会信。
宋雪滢坐在潮湿的草席上,看着头顶墙上方透进来的天光由白到黑,心一点点冷下去。
如果段序呈不来,那么她迎接的将是一道赐死的圣旨。
她等啊等,等到天色彻底漆黑。
等到昏昏欲睡时,牢里终于传来声音。
一个披着黑袍的人走到牢门前,牢狱解开门上的锁,毕恭毕敬退下。
宋雪滢猛然抬头,那人把盖在头上的衫帽拿下去,清俊的脸被烛火照亮。
正是段序呈。
她松了口气,发自内心扬了扬嘴角:“你来了。”
段序呈眉心却紧缩:“你?这是你该称呼朕的?”
宋雪滢明白他是因为那三个字而来,但还没猜到她的身份。
于是她开门见山:“段序呈,我是宋雪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