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人猛地停住,接着一道冰冷的视线投了过来,就像一把浸了毒的匕首,狠狠戳进了风瑶的心脏,骤然一凉。“报应?”容钰的声音没有温度,他扯了扯嘴角,“你哥当年带着几十个随从想要强迫欺辱南苏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报应是把命留在了越族呢?”风瑶脑袋顿时一空。随行回来的人,只说了风青是被越人所害,并未说清缘由。容钰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冷冷的说:“你救我的这条命,全抵你哥杀我的那条命。以后咱们互不亏
室内一片静谧,后殿狂奔的瀑布声远远传来,激荡在南苏心上。
她攥紧了手下的被褥,心里五味杂陈。
她是有印象的,小时候南苏见过兰乙和容晋在一起。
在兰乙生下阿容之后,她的性情就变了很多,变得更加沉稳内敛,同时,眼里的也没有了光泽。
她艰涩的开口问:“所以这些年越族屡战屡败,是因为容晋偷学了我们的蛊术,所以我们才会被打败。”
大长老沉默了一会,语气低沉:“不仅仅如此,他还偷走了灵珠。”
“灵珠!?”
南苏浑身一震,瞳孔不敢置信的微微瞪大。
灵珠是越族几百年来传承的宝物,可以操纵一切的蛊虫,甚至还能利用其起到翻天覆地的效果。
“这便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大长老沉沉的说,“阿容的记忆之所以会被覆盖,也是因为灵珠。”
南苏背脊紧紧的绷着,她牢牢的看着老人,一动不动。
“那灵珠与噬忆虫一同使用,就能够篡改记忆,并将之前的记忆抹去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这小子来找我,其实我也想不到。”
大长老点了点一旁的苍曲。
“兰乙在信里提到了她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孽,当时我还以为是擅自教授外人蛊术,谁知,竟是将灵珠的要术也教给了他。”
大长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叹兰乙的多情,叹容晋的无心。
“那破解的方法呢?”南苏急急的问道。
“只需要一壶天潭圣水。”
南苏怔然在坐在床上,胸腔里充斥着喜怒哀,哪一种情绪都没能占据上风。
容钰真的记起她了。
那晚大雨圣水顺着瀑布一同倾泻,容钰浸泡其中,蛊虫和灵珠的效应定然全数解除。
可是,如今他又重新回到了盛安,落回到容晋的手里。
“噗!”南苏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大长老见状,也不多说,而且要说得也已经全部说完了。
他冲照拂着南苏的苍曲仰了仰下巴,转身离开了。
在经过神殿时,中央那个黑匣子静静的躺在那里。他深深的伏下腰,鞠了一躬后,颤巍巍的下山了。
苍曲递了一杯茶过来,说道:“漱漱口吧。”
南苏接过,没喝,抬眼看着他:“你早知道了?”
“不知道。”苍曲耸了耸肩,倚在床尾栏杆上,眼尾依旧是漫不经心。
“只是有所怀疑而已,那个容晋我也见过,是他来接的人,我瞧着眼熟才去问的师父。”
南苏望着他,过了一会,她开口道:“谢谢你。”
“但是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一根修长的食指抵在了她的唇上,是个噤声的动作。
苍曲弯腰倾身上前,瞳孔在细长的眼眶里慢慢的晃动着,打量着南苏的表情。
后者丝毫没有觉得冒犯,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眼里澄亮的干净,没有任何儿女情意的波动。
他收回目光,手指缓缓上移,掐了掐她的脸,才直起身。
“我很忙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美人救英雄的事情,你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未等南苏再次出声,他就已经飘然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的盛安,容府。
风瑶看着容钰大步跨出房门,决绝的背影,像是永远都不会回头再看自己一眼。
她猛地追了出去,看着那个背影,双眼赤红。
“那个女人是个杀人凶手!她杀了我哥难道就不应该遭到报应吗!我只是拿回她欠我的东西,我有错吗!?”
远去的人猛地停住,接着一道冰冷的视线投了过来,就像一把浸了毒的匕首,狠狠戳进了风瑶的心脏,骤然一凉。
“报应?”容钰的声音没有温度,他扯了扯嘴角,“你哥当年带着几十个随从想要强迫欺辱南苏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报应是把命留在了越族呢?”
风瑶脑袋顿时一空。
随行回来的人,只说了风青是被越人所害,并未说清缘由。
容钰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冷冷的说:“你救我的这条命,全抵你哥杀我的那条命。以后咱们互不亏欠,从此便是路人。”
接着,他转过身,抬起腿准备跨出院子。
然后他听见身后,风瑶低沉的声音响起。
“容钰,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