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佳楠再次出门，出了公寓楼大门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昨天自己会觉得电视里那个杀人凶手面熟的原因。是那个一直跟着自己，后来又在父亲家单元楼下出现的人。他跟那个杀人犯长了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柴佳楠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开着车在附近的街区转了转，可哪里都没有梁阿姨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梁阿姨这一次是真正地消失了。好精彩呀不够看不够看啊不够看，作者有没有加更的计划啊？我差点忽略了，杨建宏是曹丽娟的生理学父亲。嗐~
“梁阿姨。”柴佳楠吃惊地叫面前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来这边散散心。”梁清蓉的神色已经从刚才的吃惊恢复到平静，“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你来燎城多久了？”柴佳楠问，“你不是去找你儿子了吗？我爸说……”又突然想起柴润林，“我爸一直在找你……”
梁清蓉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她往前一步，“楠楠，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其实我也挺想跟你谈谈的。要不然，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好聊聊？”
柴佳楠左右看看，马路对面有一家茶舍。她指了指那，“那咱们去那边聊，可以吗？”
梁阿姨望了那个方向一眼，又把头扭了回来，没说话，也没动。
本来已经准备朝那边走的柴佳楠又站住了，“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去你家？”梁阿姨笑了一下，“我挺想去你家看看的。”
柴佳楠吃了一惊。她着实没有想到梁阿姨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为什么呢？”她也笑了。
梁清蓉想了一下，“我就是想去看看你生活的地方吧。算是好奇吧。可以吗？”
柴佳楠看着梁阿姨。梁清蓉脸上的表情很真诚，眼神里有一种近乎与哀求的东西。就是这样的东西让柴佳楠无法开口直接拒绝她。她也怕自己拒绝她后，她又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只留下一大堆雾气一般的谜。
直到现在，柴佳楠依然猜不透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对她实在太好奇了。
柴佳楠一天的计划就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况所改变。她开车，载着梁清蓉又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区，梁清蓉跟着柴佳楠，一前一后地进了家门。梁清蓉在客厅的沙发里坐定，左右看看四处观察的时候，柴佳楠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
“不好意思，家里没有茶了。”柴佳楠说，“我记得您也不爱喝咖啡。”
“水就挺好，谢谢你。”梁清蓉接过一瓶水，说，“不好意思，突然这样打扰你。”她等待柴佳楠坐定，然后问，“你爸好吗？”
“您觉得呢？”柴佳楠又好气又好笑，“您那么突然地就离开了，然后还把他拉黑，让他找不到您，换了您，您觉得会好吗？”柴佳楠本来还想提起那十万块钱，可她又不想一上来就弄到剑拔弩张，把气氛弄僵，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
“是我对不住他。”梁阿姨点点头。然后就不再说什么。
“您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才那么突然地要离开呢？”柴佳楠问，“您应该知道，我爸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有什么话您尽可能跟他讲清楚，他就算做不到理解也会尊重。您和他毕竟也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他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最清楚了。”
梁阿姨听着，还是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分辩什么。
“您找到您的儿子了吗？”柴佳楠问，“您的事我爸都跟我说了。”
梁阿姨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那他人呢？”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工作吧。”梁清蓉说，“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们俩毕竟分开这么久了。”
“那您搞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这么多年，他到底去了哪儿？”
“他被好心人收养，过得还不错。”梁清蓉说，“至少在我看来，没有受过多少委屈。”
“那您是怎么找到他的？”柴佳楠问。
“当年的事情，还是有知情人吧。他们辗转找到了我，跟我说的。”梁清蓉说。
“哦对了，”梁清蓉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茶几上，“这个麻烦你还给你父亲。我离开的时候走得比较急，从他那里拿走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大概十万块。当时心里着急找孩子的事，也没有来得及跟他解释清楚。钱都在里面了。麻烦你替我向他道个歉。”
桌子上的是一张银行卡。
“您为什么不自己还给他？我觉得即使您不愿意和他继续相处了，至少他也配得上见你一面，听你当面解释一下吧。”
“我觉得还是不要见他比较好。”梁清蓉低下头，“我挺对不起你爸爸的。他是个好人。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他跟我说过，他想跟你结婚的。”柴佳楠接话。
梁清蓉苦笑了一下，改变了话题，“当初你回润忆之前你爸爸跟我说过，说你考虑过想要把这里的房子卖了，说的就是这一套房，对吗？”她站起来，四处看看，“这就是你当时的婚房？”
柴佳楠点点头，完全不明白梁清蓉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
“一直在说我的事，怪不好意思的。”梁清蓉说，“也跟我说说你的事，当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算是朋友介绍吧。”柴佳楠微微皱眉，“阿姨，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其实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聊聊你结婚离婚的事，还有你备孕的事。不是以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身份，而是女人对女人的身份。只是我一直怕影响你的情绪，所以不敢说。”梁清蓉又回到沙发里坐下。
“那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挺遗憾的吧。”梁清蓉说，“你是这么好的人，长得漂亮，又有才华。”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本书，柴佳楠眼睛一亮，那正是自己几年前出版的一本爱情小说。“我这几天一直在读你写的书，这一本刚看完，很喜欢。我想也许这里面的某些桥段也有你们当时生活的影射，你们当初一定也是很甜蜜的。”她叹了口气，“真是可惜。”
柴佳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有点莫名其妙。
“你爸爸给我说了，你们婚姻破裂的原因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你别怪你爸爸多嘴，他心里有事也找不到别人说。其实，当妈妈也并不完全都是好事。”梁阿姨说，“这句话在你听来也许有点残忍，又或许你觉得我只是在变相安慰你。不过我只是基于我自己的经历才说出这句话的，我这一辈子，有大半的时间都在被孩子的事折磨。”她带着像是陷入了某种不悦回忆的神情，“我时常想，如果我没有生过孩子，我现在会在哪里，会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梁阿姨，所以你并不享受当母亲，对吗？”柴佳楠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找你的儿子？”
“因为愧疚也因为本能。当母亲是一件一旦发生就没有资格退缩的事。像是在你的灵魂和身体上永远印刻的烙印。而且无论你做得怎么样，总有一天都会被人送上审判席。孩子审判你，社会审判你，一个女人一旦当了妈，她就被剥夺了任何犯错的资格，所有人都有权利用圣人的要求来要求你，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活该被唾弃。”她叹了口气，“我不是个好母亲，我甚至可以说，我其实都没怎么当过母亲。那个时候太年轻了，我对不起我的孩子。”
“这些话您跟我爸说过吗？”柴佳楠问。“您的事他应该也不是全都知道吧。”
梁清蓉地摇摇头，眼神有点惊讶。
“昨天晚上省台的《法治在线》里播了一个节目，讲的是樽田瓦场巷的一起陈年旧案。一家人里死了三个。不知道您看了没有？”柴佳楠望着梁清蓉，“我知道那里面讲的就是你家的事。”
梁清蓉这下是真的吃惊了，“我的事，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个大学同学在当警察。”柴佳楠没有瞒她，“你离开我爸以后，我爸因为担心你，曾经去报过警，但因为你们并没有任何法定关系，所以无法立案，我就跟这个同学提了一下，他本来就在帮节目组整理瓦场巷旧案的资料，也查到了您前夫和儿子的事，所以跟我说了一些。”
“你告诉你爸了吧？”
“节目他看了。我考虑过不告诉他的，可我觉得我爸一定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的。既然您不辞而别，那答案只能我们自己找。”柴佳楠说，“但梁阿姨，到了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爸。在我出现以前，你们的日子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还是归根到底，就是因为我这个碍眼的家伙妨碍了你们？”
“跟你无关。”梁清蓉说，“我只能说我和你父亲，有缘无分吧。”
柴佳楠无奈地笑了，“这是空话。肯定有别的原因。”
梁清蓉沉默几秒后说：“发生了一些事，我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好。你爸爸值得更好的人。说实话，你爸爸对我确实很好，感情是真的，我可以感觉到，他是真心的。但我呢，没有办法做到像他那样，所以，挺对不起他的。”
“你的意思说，你对我爸没有多少感情？你不爱他？那你们当初又怎么会开始呢？”
梁清蓉沉默了一阵，然后说，“缘分这件事，挺奇妙的吧。命运也是。”
答非所问，话不投机。柴佳楠想，算了吧。聊了这么久了，梁阿姨看似说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疑问都没解开。
梁阿姨又坐了一会，然后走了。离开前柴佳楠问她是不是要回润忆。
她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我去我儿子那儿。”她望着柴佳楠，然后笑了，“孩子，你保重。”
梁清蓉离开后，柴佳楠呆坐了很久依旧无法摆脱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某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自己在大白天的马路上撞见梁阿姨，带着她回来这里，听她说了一些似是而非有的没的。可她留在桌子上的那张银行卡又在提醒着柴佳楠，那一切的确发生过，不是梦境。
她给柴润林打了电话，说了今天的事。父亲沉默地听完，只问她梁阿姨看起来好不好。柴佳楠说：“还可以。”柴润林说：“那就好。”
柴佳楠有点心疼父亲，她说：“要不然我回去陪陪你？还有她留下的这银行卡，我给你带回去。”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着急用。就先放你那。”柴润林说，他听起来有点累。
柴佳楠说好吧。柴润林又嘱咐了她几句按时吃饭别熬夜，出门注意安全的话，然后挂了电话。
柴佳楠再次出门，出了公寓楼大门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昨天自己会觉得电视里那个杀人凶手面熟的原因。是那个一直跟着自己，后来又在父亲家单元楼下出现的人。他跟那个杀人犯长了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柴佳楠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开着车在附近的街区转了转，可哪里都没有梁阿姨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梁阿姨这一次是真正地消失了。
好精彩呀不够看
不够看啊不够看，作者有没有加更的计划啊？
我差点忽略了，杨建宏是曹丽娟的生理学父亲。嗐~
梁清蓉是不想连累柴佳楠他们家吧
杨建宏是梁清蓉杀的？这个文内的全部女性角色都挺艰难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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