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芩起床梳洗过后,就走到书案边,铺纸研墨,写下三个大字——和离书!“……解怨释结,不再相恨,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一笔一划,写尽了这三年的心酸和痛楚。和离书还没写完,顾今宴却匆匆过来了。他丝毫没朝桌案上看,开口就是责问。“母亲被你气得心疾发作,到后半夜才稳住病情,你却一夜没去侍奉,孟云芩,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孟云芩放下笔,平静地看着他。“既然婆母是被我气得病倒,那我过去,岂不是加重她的病情?”
孟云芩躲闪不及,额角被砸破了,鲜血缓缓流下。
她抬手擦去那一滴血,在眉眼边晕开一抹殷红。
她看了看地上墨迹尚新的‘家法’,不禁轻笑了一声。
“你为了给她出气,倒真是用尽了手段……”
顾今宴目光在她脸上的血迹上凝了片刻,才移开目光说:“我是为了公义。”
“你作为鸿胪寺卿夫人、顾府当家主母,一言一行都当克己复礼。”
顾母难掩喜色,故意附和:“是啊,我儿身为顾家家主,严厉治家,有何问题?”
孟云芩看着顾今宴,胸口情绪剧烈翻涌。
“既是家主,理应以身作则,你负心忘义、颠倒是非、栽赃陷害,又该受多少戒鞭?”
这番话出口,顾今宴和顾母都惊住了。
尤其是顾母,孟云芩在她眼里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商户女,怎会有这样的谈吐和气势?
顾今宴怔愣一瞬,随即满眼失望地看着她:“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孟云芩面色不改,反问顾今宴:“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
“你身为我的夫君,当众与郡主举止亲昵,还反过头来要治我的罪,不惜动用私刑……”
“顾今宴,没有这样的道理!”
顾今宴迅速回过味来,原来孟云芩反应这么激烈,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吃醋。
于是缓和了语气说:“这不是动用私刑。”
“你若是得罪了郡主,日后免不了吃苦头,早日受罚将此事揭过,也是对你好。”
但随即他又话锋一转:“若是你好好待在府中侍奉婆母,不出去抛头露面,也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作为商人贪欲过重,欲念熏心。”
孟云芩被气笑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是。”
她转身直接吩咐秋儿。
“交代账房,以后不允许顾府任何人从铺子账面上划走银子,这府中上下,有顾大人的俸禄支撑足够了。”
秋儿重重点头:“奴婢明白!”
而后她就一溜烟跑了,顾母下意识想拦都没拦住。
她一手抚着心口,一手颤抖地指着孟云芩:“你这贱妇……你是要气死我!”
顾今宴顿时神情一变:“母亲!”
他顾不得其他,连忙一边差人去请大夫,一边扶着顾母往后宅去了。
孟云芩也懒得跟去,徒然受气。
她回了自己院子,早早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
孟云芩起床梳洗过后,就走到书案边,铺纸研墨,写下三个大字——
和离书!
“……解怨释结,不再相恨,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一笔一划,写尽了这三年的心酸和痛楚。
和离书还没写完,顾今宴却匆匆过来了。
他丝毫没朝桌案上看,开口就是责问。
“母亲被你气得心疾发作,到后半夜才稳住病情,你却一夜没去侍奉,孟云芩,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孟云芩放下笔,平静地看着他。
“既然婆母是被我气得病倒,那我过去,岂不是加重她的病情?”
顾今宴沉下脸:“孟云芩,你简直枉为人妇!”
孟云芩已经听了他太多指责,以前还会刺痛的心如今只有不耐。
她皱了皱眉,反问:“所以呢?你是来指责我,还是来对我动家法?”
顾今宴沉沉看着她,目光似有不解:“你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他失望地摇摇头:“我来是有事要说。”
“因为你藏针的事情,我与郡主有了肌肤之亲,如今整个京城都传开了。”
“为了负责,我准备以正妻之礼求娶郡主……以后,你做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