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灯火通明,房屋错落在黑夜中,将挂满花灯彩带的街道隔开,各色烟火在空中炸开。堏她兴奋的回头看向秦霜降:“霜降姐姐,下面的人好小啊,像蚂蚁一样诶!”她说着,眼底闪烁着少女才有的灵动又俏皮的光芒,同之前在偏殿同秦霜降对峙时判若两人。秦霜降垂了垂眸,并没有回应她,气氛有瞬间冷凝,秦知蕴忙道:“小孩子嘛,性子跳脱也正常。”说着,她领着秦霜降走到桌前,招呼她坐下,秦江俶和赵槐安也坐在一旁,一旁伺候的宫人
听着秦霜降的话,燕芸香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嗤笑出声,竟又突然反问秦霜降:“什么身份?姐姐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堏
秦霜降言语含糊,猜到了但却并未明说对方的来意,无非就是防止万一自己猜测失误而自爆身份。
显然,对方也猜到了这一点,于是勾了勾唇角,又恢复了先前乖张俏皮的样子。
此时外头响起几声炸响,紧接着本就被各种花灯照亮的黑夜瞬间亮如白昼,伴随着外头传来的姑娘们惊喜的嬉笑声,一道道烟火陆续在空中炸开。
偏殿内,依旧安静的恍如另世,直到秦霜降淡然一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看烟火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秦霜降也明白,对方还并没有要和她撕破脸皮的准备,索性她现在还没抓到她什么把柄,那就这么过呗,看谁的狐狸尾巴先露出来。
燕芸香还没说话,秦霜降就已经起身朝着屋外去了,她撇了撇嘴,也没再纠结解药的事情,小跑着跟了上去。
刚走出偏殿,便迎面撞上秦知蕴,四目相对,秦知蕴神色惊喜:“秦姑娘,燕小姐,一起去赏烟火吧。”堏
秦霜降还没说话,燕芸香便抢先应答:“好啊好啊,我同姐姐正要去呢,就是不知道哪里看的清楚些,王妃姐姐肯定知晓吧。”
秦知蕴点头表示:“若是二位不介意,就请与我同行吧。”
“当然不介意了。”燕芸香说着,转头看向秦霜降,没给她一点接话的机会,四目相对之间,带着笑意的眼神中又只有两人可以看见的挑衅。
秦霜降当然也没有拒绝邀约,同秦知蕴一道去了映水堂的阁楼,还未走近便远远瞧见阁楼上不止伺候的宫人,秦江俶和赵槐安竟然也在。
听说,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能来,唯有每年节日包下整个映水堂的人才能够有资格使用。
燕芸香兴高采烈的上前见了礼,便满眼兴奋的小跑着到阁楼的栏杆前,放眼望去,这里的视野及好,几乎可以看见大半个东都街道。
此刻,灯火通明,房屋错落在黑夜中,将挂满花灯彩带的街道隔开,各色烟火在空中炸开。堏
她兴奋的回头看向秦霜降:“霜降姐姐,下面的人好小啊,像蚂蚁一样诶!”
她说着,眼底闪烁着少女才有的灵动又俏皮的光芒,同之前在偏殿同秦霜降对峙时判若两人。
秦霜降垂了垂眸,并没有回应她,气氛有瞬间冷凝,秦知蕴忙道:“小孩子嘛,性子跳脱也正常。”
说着,她领着秦霜降走到桌前,招呼她坐下,秦江俶和赵槐安也坐在一旁,一旁伺候的宫人主动上前斟茶。
第一批烟花燃过,耳边的炸裂声消失,取而代之的一片寂静,许是楼层太高,也已听不见楼下的吵闹。
看着面前的茶水,秦霜降并没有要喝的准备,只淡漠的眼神落在茶水中,一旁的秦江俶见此,主动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末了还不忘将杯子倒过来展示自己的空杯子。
秦霜降没说话,但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先前就听人说过,秦国公从文,不喜刀枪,但其长子爱武,更是不顾家中反对入了军营。堏
相比于秦天佑,他也是战功赫赫的,领兵破敌之事不在少数,是众所周知仅次于秦天佑的少年将军。
按照他的洞察力来讲,大抵是看出了秦霜降的谨慎,而故意为之的。
默了默,气氛莫名有些沉寂,秦霜降主动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四周骤降的温度才有所回升。
秦江俶主动道:“秦姑娘,靖安王殿下那件事情,很抱歉,当时没来得及阻止,才让姑娘平白受辱。”
听着他的话,秦霜降垂了垂眸,思虑半晌,才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件事,我早就不在意了,秦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当然只能这么说,本来当时也并不指望他能做什么,曹晟的权利远比他大,再则,他也不可能为了救她而和曹晟结下梁子,毕竟说开了讲,曹晟和国公秦书闫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们都想扳倒燕胥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平日里合不合不知道,但在对付燕胥安的这件事情上来讲,是绝对一致的。堏
秦江俶身为国公府的长公子,出门在外,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秦国公,如果他当时出手了,曹晟也会因此记恨上他。
而他现在道歉,也只不过是为了待会儿要说的事情而已,秦霜降笑笑,温婉又体贴。
秦江俶见此,却莫名沉了沉眸,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晦涩难懂的眼神,竟有些叫人看不懂的愧疚。
秦霜降面带笑意,疑惑的垂了垂眸,不等她想明白其中意思,秦知蕴便道:“我听说秦姑娘绣工了得,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不知姑娘可愿意相传一二?”
这话说的,她堂堂东都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论绣工女红自也不输任何一位东都女子,她说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真的想和她学了,套近乎而已。
不过,这手法确实不怎么高明,她是故意的?
思索间,秦霜降一时拿不准秦知蕴的想法,可秦知蕴看着她,神色依旧温柔,她也只得道:“王妃过誉了,东都绣娘不少,各个手艺精湛,我同她们比,倒是有些班门弄斧了。”堏
秦知蕴莞尔一笑:“秦姑娘太谦虚了。”
正说着,一旁赏灯的燕芸香突然凑上前:“就是,姐姐绣的可好了。”
她说着,人已经坐到了桌前,双手托着下巴,俏皮可爱的摸样,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她默了默,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微顿,又接着道:“霜降姐姐可厉害了,绣的山水图简直栩栩如生,要我说啊,这东都绣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
她说着,下巴微微扬起,骄傲的样子仿佛是自己绣的一样,一副等待夸奖和欣赏的样子认真又娇俏,引得几人皆露出了笑意,现场的略显尴尬的气氛都瞬间温和了不少。
唯有秦霜降眸光微转,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向燕芸香,淡淡的视线扫过,燕芸香神色不改,眸光一转,对上秦霜降的眸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秦霜降别开眼,淡然的垂眸一笑,她能感觉到,燕芸香似乎是想要她和秦知蕴走近的。堏
默了默,秦霜降只道:“小孩子童言无忌,让诸位见笑了。”说着,她瞪了一眼燕芸香,燕芸香却并不在意,只抿唇挑眉,起身走到一旁摆弄装饰用的花灯。
秦知蕴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定单独约姑娘出来,咱们定要切磋一二,姑娘可万不能推辞。”
她说着,满眼激动和兴致,任谁看了,也觉得是真心想与之来往的,但秦霜降对上她的眸子,只轻轻勾了勾唇,没拒绝:“那霜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她应下,不光是秦知蕴,身下两人也同时舒展了眉头,脸上的神色一松。
这一刻,秦霜降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