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去，额，我手机静音了，前几天开会，刚才注意到震动。”白霄起身，去拿纸擦手。袁帅在后面追着：“白霄！你先吃饭啊！要不带点饭去也行啊！白霄，你开车小心点——”胜男刚止住的情绪，又开始：“呜呜呜——白老板，我还以为，你不接我电话呢。”白霄上车，才发现自己没有穿外套，袁帅从楼上下来，带着外套和电脑：“白霄下车，我开车，把外套穿上。”“有个男的，你们方便点，照顾人。”北京附属医院。
陆政光又不说话了，从口袋拿出中午那从白霄口中夺下的烟，已经被咬过的薄荷细盐烟爆珠，带着某人牙齿痕迹，还有口红暧昧红唇。把烟点燃，放在自己的唇上狠狠吸了一口，两脸颊内凹，眼睛半眯着。
烟头越来越猩红，随后瞬间熄灭，指尖拿起残骸，被丢尽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但那烟灰缸，却毫无使用的痕迹。没错，陆政光是不抽烟，上次吸烟，是为了白霄的事情，再上次，已经是三年前，在伊拉克拍纪录片，在一片滚烫战火废墟上。
他侧过脸，面部线条被阴影打的凌厉分明。
白霄深呼吸：“陆政光，我现在想要事业。”
陆政光一颗呼之欲出的心，仿佛被她轻轻手段就拿捏在手掌中，甚至白霄只是厌烦，才给他说设计的专业知识，本是白霄上大学会昏睡的专业课内容。在陆政光看来，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想要拥抱她，吻住她。
无言回应，她浅浅呼出一口气：“你回去睡吧。”陆政光性格很是果断，行动力极强，做什么事情从来没有任何预兆，他想要亲她，上一秒在脑海中憧憬的柔软唇，下一秒，就必须实现，必须感受到，安全占有。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脖颈，猛地朝着自己涌来。把整个人都带到自己面前，白霄一时间被吓到，画板和笔都被惊吓落了书房地板，重心不稳，毫无支撑的她，胳膊依靠在他腿上，两只手都在忙活，另一种手，抵在陆政光胸前。
她连忙侧过脸：“陆政光，你冷静一下。”
眼下，冷静是没有用的，因为陆政光想要做的事情，就必须去做，生生掰着她的脸，附身欺了上去。这是白霄的第一次接吻，她之前拒绝过的人，理由都是她要事业，学业为重，这次却不好用了。
陆政光动作算不上温柔，和之前他行事风格一样，丝毫没有温柔的痕迹。他对她的渴望不是一天两天，无数次的幻想，更准确来说，是思春，只不过，这形容词，更像是女孩的专属，此刻却被形容一个掠夺的男人。
“唔——”
“陆政光，你疯了！”白霄挣脱半刻的时间，不出所料，再次被吃回去，陆政光吃到嘴里就控制不了，他侵略着她的城池，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要被深深记住，标记住他爱抚的痕迹，不容任何拒绝。
以一种绝对的霸占姿态，白霄性子很烈，但能力不足，力气更是不能再次实现挣脱。陆政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不需要对方的任何回应，承受就好。她从未放弃离开，陆政光带着惩罚的力度，手掌紧紧按着她，逼着她承受这一切——
纹身店。
经历过前几天的霜降，这几天北京出了太阳，跟着暖和起来，柔柔走在去纹身店的路上，都提前把外套脱了下来，路过身边，穿着超短裙和半袖的年轻情侣，一种撕裂感，这还是晚秋，入冬的季节嘛。
纹身店，今天是文野轮休的日子，远远望去，白色门店，居然是一个大窟窿，不好的预感。前几天的狭窄巷子要债的，柔柔不顾一起，飞奔过去，果然纹身店被打的稀碎，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残存，只剩下四周的白墙壁了。
“这！这是谁干的！”柔柔嘶吼，随后仰头，看向角落的监控，同样只剩下一个电线在死死挂着。刚拿出手机，就感受到身后一股阴风，想要报警，余光一个白色的利剑，狠狠落下，像是连活口的不要给她留！
“妈的！”
“让你多管闲事！”
“就砸了你的店！”
一个熟悉男人的身影出现，秦戈那西北汉子的背，宽大极了，死死抱住了她，将那砍刀的全部伤害，阻挡住。“柔柔。”秦戈轻轻呼唤着，背部一道赫然的伤口，鲜血从伤口溢出，流到柔柔的手指上。
感受到温热血液，柔柔目光凶狠，出腿——
黑曜。
茶水间。
听说南方资方的事情，出了矛盾，今天沈景行也不在，柳妍妍简直太幸福，茶水间，接了热牛奶，一口下去，窗外，北京阳光没有让路上的行人多几分笑容，同往常一样，行色匆匆，裹紧黑色外套。
“都很累的，摄影一直拍，造型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猫晚，灯光一直挪，导演脑子劳动，场记跟着导演也不闲着，执行导演永远在走路和说话，金嗓子喉宝是必备品，美术道具干的体力活，一天3w步不在话下。”
“场务4w步，干得多拿的少，演员说她轻松吧，演完戏就收，但是起的比造型晚一丢丢，收工以后看词，做功课，冬凉夏暖，要做个好演员就真的很累，真的，以前在剧组做造型时，最痛苦的不是早起，而是干完大夜回来还得洗头套对通告，后来干脆不接大古装。”
“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影视圈好混？”
金家荣小嘴句句都是真相，端着空杯子进来，赵时时跟着进入：“柳姐，我说呢，一直找不到你的人，原来你在这里躲清静呢。要我说啊，就柳姐这样的长相，太适合影视圈， 就这长相，哪个人不说一句，大美女啊。”
柳妍妍拉开椅子坐下：“可别，我不想。”
金家荣拍向柳妍妍的肩膀：“对啊，还是柳姐这活得明白。影视圈，那就不是人干的活，柳姐这颜值确实能当演员，而且演员拿的钱还是比工作人员多。但说到底啊，咱们现在，还是影视圈最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我啊，是心疼每一个工作人员，真的又累钱又少，尤其现在项目难开，还容易被拖欠。而且啊，就算是柳姐去做演员，这做演员得分，看自己对自己有没有要求了。要是没要求那真是可以偷懒和省事很多，有要求那就真的很累很累。”
“而且剧组别的岗位累可以不修边幅可以灰头土脸，演员不行，再累也得顶着妆打起精神来我觉得是妆发道具，起的最早，收的最晚。大家散了睡了，化妆道具还要整理大家的零零碎碎，假发卡子，丢了一个补救不了。就柳姐这性格，那是太认真负责了。”
“这剧组一个人多少套妆发，这里手里拿什么，那里穿什么，这里那里要接戏，要还原。都是细节活儿，想想就崩溃了。拍摄期间也没得休息，在旁边盯着，那里塌了花了上去就补，毁坏妆造的泼水受伤戏NG了还得再整一次。救了命了！”
赵时时这热血，那可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劝退的。
憧憬道：“那也值得，我在横店做群演，愿意。”
“就是啊，在大学假期工，做群演起太太早了。”
柳妍妍喝完热牛奶，起身去续杯，看了一眼金家荣，好奇道：“真的吗？有多早。”金家荣跟着坐下，四个椅子，三人都坐着：“我的柳姐啊，那当然真的。在横店，群演妆发是最早的，我之前也做过群演，因为我们群演去到那里都已经在排队做造型了，反正只能我们等，不可能是剧组等。”
“反正有时候我们凌晨两三点就开工，主要就是要把妆化做好，做好了之后可能还要等好几个小时都用不上，但是需要的时候就得马上待命。现在想来啊，我为什么要做群演呢，就是为了那一百块钱吗？真是怀疑自己的动力了。”
赵时时向后依靠着，突然想到：“那编剧呢？”
“可惜啊，我没有那天赋，下辈子，我肯定当个编剧，动动笔杆子，演员，道具那都是我说了算，想让女主亲谁，就亲谁，想杀谁，就杀谁！我就不信了，深情男二，怎么就不能上位了。”
金家荣小小的白眼：“时时，你这一看啊，就是小说看多了！编剧一点也不轻松，以至于这几年小说写的好的，都不进组干编剧了。因为编剧又累又不挣钱，小说写的好的写小说比tຊ编剧挣得多多。”
随后感慨着：“这大院线摄影、灯光，小组道哥、服装、灯光、场务，原来我觉得摄影累，结果见识了灯光8个人吊5000平影棚的灯，去小组跟先后跟道具服装住一屋，真就我们一天干16小时回去睡觉了。”
“一个月我没见过室友，都是回来的时候我睡了，起的时候我没醒，就入住见次面，摄影除了现场不能摸鱼，真就是一线部门里最轻松的，仅次于不上大炮的移动组。到场时间：场务-灯光-摄影移动制片美术-导演-服化群演-艺人。”
柳妍妍看着那小嘴吐槽，直接撕开了一个行业的内幕，这八卦不错。
“那你们谁收工最快呢，你这说的，我都觉得有点邪乎，真那么累？”
金家荣思考道：“收工就看谁收的快，但是摄影移动灯光每次的收工转场都要清点设备、装车，要等导演组确定没有镜头需要拍了，移动要等摄影机器下了才能走，场务要等所有人都走了确定场内没有垃圾了再走。所以应该是没有人能早收工。”
“绝对真的。没有最累，只有更累，努力奋斗工作的人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为了赡养父母，积攒足够保护自己的金钱需要付出不懈努力，并且一生都要为此奋斗终生，离开一个剧组就要跟经纪人洽谈合作下一个剧组项目，只要动起来才会有收入。”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响起。
柳姐起身，转身钻进消防通道楼梯间：“柳姐！柳姐！你终于接电话了，柔柔的纹身店被人砸了！还有柔柔的朋友，被砍伤了，当场人就晕倒了。在附属医院呢，你能去一趟嘛，柔柔去派出所报案了。”
“好好好，我现在去啊，你先不要着急啊。”柳妍妍回去工位拿衣服，路过茶水间：“那个，我朋友进医院了，我先出去一趟啊！很着急！你们帮我请个假！”茶水间里面：“行！柳姐你去吧！我们盯着呢。”
出租车。
“胜男，你不要着急啊，我上车了。”柳姐回着。凯斯琳酒店后门，孙开福见胜男挂了电话，跟着着急：“现在怎么办啊！你这也不能走开，你这实习生，不能请假。这北京医院病床很紧张的，你找到这个柳姐管用吗？”
“要不还是找什么白老板吧，就你经常提到的，她是老板吗？老板肯定管用啊。”胜男着急这，已经哭过一次了，拿着手机，踱步，最后按下白霄的电话：“白老板，接电话啊！接电话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redial later.”
胜男着急：“不行打不通啊。”孙开福起身，将人抱着，安慰道：“没事没事，你不是说，你和这些邻居关系很好，那就是暂时的，肯定是有事情在忙呢，你再试试，肯定能打通的，别着急。”
叹气，胜男再次拨打：“您好！请不要挂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Sorry! Please hold on，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now.”
舒衣。
“北京烤鸭，黄焖鱼翅，京酱肉丝，北京三不沾，马莲肉，驴打滚，还有卤煮火烧！白霄赶紧吃饭啦！”袁帅从二楼上去，进了白霄的办公室。白霄刚从鹭洲回来，被陆政光送回来，有点晕车。
“怎么又是北京菜。”白霄吐槽，接了大杯子的咖啡，才让自己清醒过来，拿着合同和已经设计好的图稿，来到餐桌。袁帅疑问：“什么北京菜，咱们俩这是你从国外回来，第一次吃北京菜啊，什么又是。”
白霄真的是被搞糊涂了，撕了烤鸭的鸭子腿，塞入嘴里：“嗯——昨天晚上，陆政光就请我吃的北京菜，现在有点腻了，今天还吃。”袁帅听见这话，肉眼可见的失落，掀开打包盒的动作也缓慢下来。
“这卡里有三百万，这是你的钱？”袁帅将那银行卡推过去。白霄愣住，这是陆政光爸爸非要硬塞给她的银行卡，她想过会有几十万，没有想到如此之多，做建材，真的是太挣钱了。果然在真大佬面前，她这舒衣，就是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白霄推过去：“你收着，就当是陆政光投资咱们舒衣了。”又把两个合同，一个系列稿子递过去：“这是建达下面的两个合同，都是工作服的单子，大概和建达的项目差不多，你找东莞的厂子，先谈着，我设计稿就这几天，能给你。”
“还有这个，是陆政光那综艺节目的定制衣服，有给小朋友的衣服，春秋款的校服，冬款的棉服，还有几套给小朋友等以后颁奖晚宴上穿的。两套导演组的衣服，先让东莞的样板师看看，能做不，有小的出入，就听样板师的，11月正式开拍了，等着穿呢。”
“白霄，你——”
袁帅扼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放下筷子，才继续道：“你和陆政光没事吧。”白霄喝过咖啡后，情绪好多了，精神多了，吃着烤鸭：“没事啊，陆政光应该是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他，就亲了几口。”
“等着项目完了，我把他删了。”
这是白霄的程序做法，一旦发现对方对自己有意思，就直接删了，原因就是，她对这个表白男人，毫无感觉。这个袁帅是知道，但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抬眼，白霄没心没肺似的，吃着鸭腿，正香。
尽管如此，袁帅仍然担心：“以后陆政光的项目，合作，我来对接。”白霄把袁帅最喜欢的鸭屁股给他，随意着：“干嘛！你怕陆政光对他有意思啊，你放心吧，就他那接吻技术，一看就谈过无数个的。”
“就一富二代，我能应付，你不用掺和。”袁帅震惊下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所以，他真的成了白霄的兄弟，连吻技这种私密话题，白霄就如此口无遮拦说出来了。确切来说，应该是闺蜜。
袁帅不放心：“你甭管了，就在家做设计，其他我来。”这话，几分霸道啊，白霄这是第一次听袁帅如此语气，把鸭胸肉夹给袁帅，袁帅不喜欢吃骨头，又只喜欢吃鸡屁股，鸭屁股，这变态癖好，白霄大学就知道了。
“行行行！我听你的，不让我管事，只是做设计，这我巴不得呢。”
袁帅微笑着，心中危机解除，把鸭脖子，鸭翅膀，鸭爪一股脑给白霄夹去：“给你，你最爱吃的，都是骨头的地方，真是搞不懂啊。这吃肉啊，就是应该大口大口吃，你非爱吃有骨头的地方，真是奇怪。”
“你懂什么！只有骨头连着丝丝肥肉，丝丝瘦肉，然后连着鸭皮，一起吃，才最好吃呢！”袁帅嫌弃眼神，打趣道：“白大老板，你真的是事多，以后啊，要是谁跟你过日子，那太难受了，吃个鸭肉，还肥瘦相间。”
白霄将鸭胸肉给袁帅砸过去：“你一样！谁和你过日子，成天伺候你这个大爷啊，只吃鸡屁股，鸭屁股，看谁和你亲嘴！”说到亲嘴，袁帅又想起方才那话“亲了几口，被陆政光。”嚼着鸭胸肉，思绪飘走——
“手机手机！”白霄吃的满手都是油，示意袁帅去拿手机。
袁帅起身：“白大老板，我这是又当保姆又当合伙人啊。”
“胜男”袁帅看着一眼，又是那邻居，几次都是邻居把白霄突然喊着的，不情不愿点了免提：“白老板！白老板！柔柔店被人砸了，去派出所了，柔柔朋友被砍伤了，在附属医院，你能给安排一个床位吗？”
“好，我马上去，额，我手机静音了，前几天开会，刚才注意到震动。”白霄起身，去拿纸擦手。袁帅在后面追着：“白霄！你先吃饭啊！要不带点饭去也行啊！白霄，你开车小心点——”
胜男刚止住的情绪，又开始：“呜呜呜——白老板，我还以为，你不接我电话呢。”白霄上车，才发现自己没有穿外套，袁帅从楼上下来，带着外套和电脑：“白霄下车，我开车，把外套穿上。”
“有个男的，你们方便点，照顾人。”
北京附属医院。
“现在病人的手术已经完成了，属于大面积刀伤切口，封了十八针，目前病人还没有醒来，还在麻醉期，大概两个小时候，你们家属要是有时间的话，先去门诊缴费，把后续的止痛药先取出来。”
江路理手术结束，大概三两个小时左右，长时间的站立，身体已经不太能支撑了，依靠在墙壁上，交代着。对面，柳妍妍接过单子：“那行，谢谢医生啊，门诊一楼tຊ对吧，我现在就去啊。”
电梯口。
“白霄！你怎么也来了！胜男也给你打电话了。”柳妍妍一开电梯，迎面就是白霄和袁帅。白霄将袁帅推过去：“对！袁帅，你跟着柳姐去缴费，记得啊，咱们掏钱，赶紧去吧，我听胜男说是要债的，砍刀砍的后背，那多疼啊，赶紧去拿药，等麻药一过，疼死！”
白霄穿着还是前几天的衣服，风尘仆仆，还拎着电脑，袁帅很了解白霄，就算是照顾病人，也会工作。手术室外，一个医生倚靠在墙壁旁，白霄将电脑放在椅子上，上前问着：“医生，您没事吧。”
“我朋友怎么样？手术还顺利吗？”
江路理听见白霄的声音脑子瞬间炸开，被白霄握住的手臂，也跟着麻木，呼吸加快。低着头，躲开视线：“没事，病人手术很成功，已经处理好伤口了，没有伤害到骨头，两个小时，就能去看人了。”
白霄觉得着声音很是熟悉，但这种时候，她完全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那就行，谢谢你医生啊，但您这身体，是手术时间太长了吧，要不我扶着你去科室——”这医生看着很疲惫，白霄上前扶着。
江路理轻轻推开白霄的手，又看着白霄那手，在下意识的颤抖，这是白霄对医院本能的恐惧。抬眼，关心道：“白霄，你没事吧！你的手在颤抖——”白霄在与眼前医生对视的那一刻，记忆汹涌而来。
“我没事，我——”
“白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看见我的，我真的，我是担心你，白霄，我很担心你，我想要帮你，但我又不敢，我好痛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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