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什么?十日之前,你们祖母不是让我去求崔先生收你们做弟子吗?崔先生同意了!”“九笙,送大公子和大小姐去慈安院小住几日!”谢杳对着空气说了句。聂东珠聂东林反应过来,立即朝着门外跑去,却一头撞上一身黑衣的九笙怀里,也不知九笙怎么做到的,一根绳子几息间将两人绑了个结实。两人不停地挣扎叫骂:“你这个坏女人,你不得好死,敢将我们送去疯人院,爹不会放过你的!”九笙嫌他们吵,悄摸摸地点了他们的哑穴。
“你怀不上孩子,是因为父亲不想让你怀,与我姐姐有什么关系?”
“你今日有这样的下场,不该自己反醒吗?你一个继室女,根本就不配孕育父亲的子嗣,今日这碗堕胎药,也是父亲默许,祖母同意的!”
“你院里的这些丫鬟婆子,也是小姑姑带人调走的,所以,你还不明白吗?”
谢杳听罢,只觉得可笑。
笑自己太傻太天真。
笑这侯府吃人不吐骨头。
笑这该死的不能自己掌控的命运。
聂东珠聂东林看着她状若癫狂的笑,拧了拧稚气的眉头,害怕得又后退好几步。
“你们父亲呢?我要见他!”谢杳止住笑,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
“父亲不在盛京,昨日已被陛下派去彬州查案了!”聂东林警惕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没说实话,生怕她会突然出手伤人。
聂东珠死死地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后悔,无助,害怕,然而什么都没有。
“你就不伤心?盼了十年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你竟然如此平静。祖母说得对,你就是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
“我为什么要伤心?不该我的强求不来,若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你祖母说得对,我的确是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若从前不是,现在也是了!”
谢杳勾起的唇角让聂东林更加警惕:“你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十日之前,你们祖母不是让我去求崔先生收你们做弟子吗?崔先生同意了!”
“九笙,送大公子和大小姐去慈安院小住几日!”谢杳对着空气说了句。
聂东珠聂东林反应过来,立即朝着门外跑去,却一头撞上一身黑衣的九笙怀里,也不知九笙怎么做到的,一根绳子几息间将两人绑了个结实。
两人不停地挣扎叫骂:“你这个坏女人,你不得好死,敢将我们送去疯人院,爹不会放过你的!”
九笙嫌他们吵,悄摸摸地点了他们的哑穴。
世界顿时安静了,感觉不错。
“我一心讨好你们时,你们又何曾放过我?我还得谢谢你们将我院子里的人都支走了,不然把你们弄走我还要多费许多功夫!”谢杳很平静,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是一颗爱憎分明的心。
“九笙,将他们丢进马车,远远地让管事看一眼,再将tຊ我书案上的信给外院的李婆子,她知道该怎么做!”
“办完立即回来,我有要事交待你去办!”
九笙点头,拎着两人避开府中下人丢进了马车中,马夫是谢杳外祖给的陪嫁,看到九笙也不陌生,架了马车便停在侯府门口的左前方。
李婆子接了信,叫上外院管事匆匆出了门,马夫撩开车帘一角,远远地,管事看见了人。
管事想上前询问,被李婆子拉住,“那崔先生坐在马车里,你若前去冲撞了他,那夫人好不容易为两位小主子求来的机会就给毁了,到老夫人那里也不好交差。”
管事的听了抬手擦擦额角的汗,被这一提醒也回过了神,听说这个崔先生脾气古怪,当年贵妃娘娘请他去教三皇子都被拒了,想到此冷汗顺着后背直流,“你说的在理,可老夫人那里总得有个交待。”
李婆子将信给他,“这是马夫送来的崔先生的信,你将它交给老夫人即可。”
李婆子洒扫的地方离马棚近,管事闻言也不疑有它,兴冲冲地去了老夫人院子。
听到管家禀报后,老夫人喜不自胜,打发了管家下去,叫来了聂云苓。
“儿啊!如今是你大展拳脚的时候了,谢氏的孩子没了,她要坐小月子,这掌家的事宜你也该学起来了。”老夫人对聂云苓谆谆教导。
聂云苓闻言双眼一亮,可不是吗?只要她管家,那谢杳那些好东西还不得随便她挑,她如今已及笄,正在相看人家,趁此机会,将嫁妆增添丰厚些,她眼馋谢杳的嫁妆多时了。
“若是谢杳不肯呢?”聂云苓还是有些担心。
老夫人重重一杵拐杖,“由不得她不肯,她若识相,我便留她一命,等修远回来降她为贵妾,到时由我做主,将你南枝表姐娶回来给你做嫂嫂!若是她不肯,便随她那未出世的孩儿一起去吧!走了倒也干净!”
聂云苓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她的母亲说出这番话来,虽然她是很喜欢外祖家的南枝表姐,但她从来没想过要谢杳死啊!
老夫人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瞒着她,“你大哥五天前就去彬州了,对外说是去了彬州,实际上是去清河。
半个月前,清河暴发时疫,太子临危受命前去清河控制疫情,却于五日前薨了,有密报称,是清河王氏所为,王氏站二皇子,陛下听闻大怒,特命你大哥带兵前去处理此事。
王氏犯的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最轻的处罚也是男子流放,女子充作官妓。谢杳母亲王氏可能得了消息,已于今早悬梁自尽了。”
聂云苓被这一连串的消息惊得头脑有些懵,随即又涌上一阵狂喜,“母亲的意思,如今谢杳只能依附咱们侯府,她的嫁妆也是我们说了算?”
老夫人说了这么多,有些口渴,李嬷嬷立即将茶呈到她的手上,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后,心里藏着的这么多年的郁气也仿佛散了个干净,轻轻应了一声。
聂云苓是个坐不住的,立即要往子桐院跑,老夫人立即吩咐李嬷嬷跟上,在旁边提点着叫聂云苓不要说漏嘴。
这两年大儿子对谢杳算是上了心的,不论如何,要怎么处置谢杳,得等他回来了再说。
子桐院。
闻香被拘在芙蓉院里整整一天,好不容易被放出来。走在侯府的花园里便听说了迎香被杖毙的消息,她手脚发软,险些摔倒。
一个小丫头见状将她扶起,送回了子桐院。
“小姐,奴婢怎么也不信,迎香会害你!她一定是被冤枉的,她比谁都盼着小主子能平安出生!”闻香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屋内外一个侍候的都没有,很显然被全打发走了,留下闻香一个,也是怕事情做得太绝引人猜忌。
“我知道!”谢杳平静地陈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