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激起千层浪,是齐长生心里的浪。齐平这孩子,不就是胖一点的王喜才吗?特别是那外翻的嘴唇…越看越像。“啪!”张桂花没来由的挨了一巴掌,捂着脸泪眼婆娑的看着丈夫。“你打我?你敢打我?”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丈夫会动手打她。“臭娘们,跟我走,把话说清楚。”齐长生才不理老婆的控诉,事关血脉,当然,重要的是男人的尊严,他得回去搞清楚了。饶是张桂花平时再横,也是齐长生让着她,真动起手来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时间,夫妻俩扭打在一起,齐平哭着劝架却毫无用处。
就在齐长生要往里进的时候,于春苗跟疯了一样指着齐平哈哈大笑。而且越笑越大声,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所有人呆愣了一下。
于春苗指向齐冲傻乎乎的说:“你,长得像嵘儿,还长得像他。”他就是齐长生了。
于春苗走到齐平身前傻里傻气的问:“你,长得像谁?你不像他,也不像她。”她指完夫妻俩,又挠着头假装思考了一会。转而拉起齐冲的手,撒娇的说:“相公,长得像你的可以进,不像的不是齐家人,不可以进。”
齐冲被她的表演搞糊涂了,低头看着于春苗摇晃着自己的手臂,一脸傻里傻气的看着自己,用疑问的表情向她求解。
陈若兰是跟她演过戏的,反应了过来,把于春苗拉到一旁故意大声说:“傻媳妇,你说的什么傻话呢?”
耳边传来于春苗的低语:“往齐平不是大伯的孩子话头上引。”
于春苗挣脱开婆婆的手,又跑到齐嵘身边:“嵘儿嵘儿,爹像不像大伯呀?”
齐嵘从她大笑开始,嘴巴就没闭合过,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
嫂子怕不是又吓傻了?
本来也没打算让齐嵘接话,陈若兰满脸悲伤的对于春苗说:“哎哟,别问了,嵘儿该伤心了。他总说看到他大伯就像看到爹一样。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于春苗又愣愣的看向齐平,傻乎乎的摇头说:“那他是谁?他不是大伯的儿子,他不像。”
说完,她转身站在齐冲的面前,对着她挤眉弄眼。
齐冲这才反应过来,配合的说:“嗐,别胡说,平儿怎么会不是大伯的儿子。你看那眼睛,那眉毛,那鼻子,那……好像…哎呀,别胡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春苗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齐冲:被她可爱到了,脑袋嗡嗡的。
张桂花才听出话头,忙说:“你们胡说什么?平儿就是长生的孩子,别胡说八道。”
这话很肯定,听起来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齐长生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了金条的影子,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齐冲兄弟俩。再想想自己的爹,大儿子,心中的疑惑增加了几分。
于春苗见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的表演成功了一大半。
她接着表演,故意指着齐平说:“你是谁家孩子,就到谁家玩儿去。去!去!去找你爹。”
张桂花大怒,冲进来举手就要打于春苗,齐冲跳了一大步冲到于春苗身边,右手抓住张桂花打下的手,把她整个人往外一甩。
“我媳妇傻乎乎的,有啥说啥,伯父会相信伯母的吧?”
于春苗对齐冲这句诛心的话很是满意。
齐嵘这回是真傻了,他被于春苗骗到了,傻乎乎的冒出一句:“怎么齐平看起来像村东头的王喜才。”
一语激起千层浪,是齐长生心里的浪。齐平这孩子,不就是胖一点的王喜才吗?特别是那外翻的嘴唇…越看越像。
“啪!”张桂花没来由的挨了一巴掌,捂着脸泪眼婆娑的看着丈夫。
“你打我?你敢打我?”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丈夫会动手打她。
“臭娘们,跟我走,把话说清楚。”齐长生才不理老婆的控诉,事关血脉,当然,重要的是男人的尊严,他得回去搞清楚了。
饶是张桂花平时再横,也是齐长生让着她,真动起手来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时间,夫妻俩扭打在一起,齐平哭着劝架却毫无用处。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带着爹娘本来意气风发的来算账的,怎么变成爹娘打架了?
陈若兰把院门关上,插好插销,拍着胸脯说:“这事儿有影儿没影儿啊?万一弄错了咋整?不会出人命吧?”
于春苗看着善良的婆婆,心想人真是复杂的动物。护犊子是真护,演戏也是真演,演完害怕也是真怕。
“管他呢?”于春苗把婆婆拉回屋,边走边说:“反正她不在家闹就行,我还得出门捡蚬子挣钱呢。有影儿没影儿,他们自己处理。”
恶人就得让恶人磨,不是于春苗心狠,万一那天齐家人没找到齐冲呢?齐冲是不是可能就死在山里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又想到把她踢死的公马Vista,她每天精心照顾,把它打理的油光发亮。连蹄子每天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关键时刻还不是舍她而去?
都怪她平时训练时,它有毛病的时候自己舍不得揍。
齐嵘看向愣愣看着婆媳二人背影的大哥问:“大哥,刚才咋了,他们咋自己打起来了?”
齐冲拍了拍小弟的背说:“这招叫祸水东引,他们来找咱们的茬,你嫂子就给他们找了个更大的茬,大到他们没空理我们。”
他说着话,脑海里都是于春苗的鬼脸,古灵精怪,可可爱爱,心里有根弦被拨动,这感觉好奇妙。
张桂花被齐长生拖着走了,她哭天喊地的声音远了以后,于春苗和齐嵘就背上背篓了。
“娘,一会就把药煎上,照看着点后院的蚬子。晚上炖骨头汤,等我回来。”
陈若兰应着,“放心吧,保证不让蚬子死了一只。”
齐冲说:“晚上我做饭,你别操心了。”
于春苗莞尔一笑,歪着脑袋说:“那我晚上就等着吃了。被他们一家人一闹,都浪费了我捡蚬子的时间,正好补回来。”
齐冲笑着点头,温柔的嘱咐说:“你慢点,别走太远。”
叔嫂两个出了门,陈若兰和齐冲就各忙各的了。
陈若兰照看蚬子,煎药,洗衣裳。
齐冲把骨头拿来用斧子敲了,这样里面的骨髓才能融到汤里。生火,把买来的猪板油熬了。
于春苗和小弟在外奔波,他虽然瘸着,可力所能及的事还是得做。他希望腿能快些愈合,哪怕自己瘸着,只要离了拐,自己能做的事就多了。只是到时候自己就是终身残疾了,不知道于春苗会不会嫌弃自己。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像是被一个钩子勾着,时不时被抽动,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