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紧闭的锅盖，侧头望向丁氏，“大伯娘，你是不是炖肉了。”丁氏笑道，“就属你鼻子尖。”谷田一听还真是肉蹦跶得老高，欢呼地跑出灶房，“堂哥，大伯娘今天炖的是肉。”谷老二和谷粮眼中都迸发出喜悦，但他们年龄比谷田大，自是不会干出扒锅台看吃食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频频望向灶房。此时赵氏已经将水打好，招呼三人过来洗漱准备吃饭。谷老二忍不住问赵氏，“咱家发生啥好事了，竟然炖肉吃。”赵氏将水瓢放到木桶里，“具体不清楚，应该和谷栗有关。”
还在剁鸡食的丁氏愣在了原地，她不确定地看向赵氏，“娘是不是说要杀一只鸡。”
赵氏揉了揉耳朵，“好像是这么说的。”
妯娌俩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生怕出现幻听。最后丁氏为了保险起见，起身找到宗氏，“娘，你刚才是说要杀只鸡么？”
宗氏笑道，“对，多放点油和土豆，单独留个鸡腿剩下都剁成块，全家改善下伙食。”
谷家十口人，最小的十岁，一只鸡改善伙食？谷老头凑到宗氏面前小声道，“不若买半斤肉参到一起炖，让全家吃顿好的。”
宗氏本不情愿，但谷老头开口她自然不会反驳，于是叫来谷老大拿出十文钱，让他去村里屠夫家，买些肉回来。
此时丁氏和赵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喜悦，烧水的烧水杀鸡的杀鸡，这真比过年还要让人开心。
整个谷家都被喜悦包围，丁氏鸡杀好水也烧开了，妯娌两蹲在院子里拔毛，谷穗和谷栗则在灶房打土豆皮，和玉米面。
母鸡大毛处理好，小毛用木炭火烤一下整只鸡就处理干净，丁氏用刀将鸡切开，掏出内脏仔细清洗，就连鸡肠子都没放过。
谷老大脚步轻快，提着半斤多的肉快步走进院子，喜道，“娘，葛根叔说咱家不常买肉，特意送了两块大骨头给咱们。”
宗氏看着几乎没肉的大骨头，笑着啪打谷老大，“去将骨头清洗干净，砍开拿去灶房和小鸡一起炖了。”
她随手接过半斤猪肉，提溜起来看两眼满意地点点头，肥瘦相间能㸆出不少油水。
灶房内，丁氏按照婆婆要求留出个鸡腿，剩下的都剁成小块，配料都弄齐了就差猪肉下锅了。
丁氏见婆婆拿着猪肉进来，忙上前接过，“娘，都放里么？”
“都放里，猪肉块切大一些，先在锅里㸆下，多出的油盛出留着以后做菜用。”
“哎，知道了娘，”丁氏爽快答道。
她将猪肉清洗干净改刀切块，倒入锅中，嘶啦，猪肉碰撞铁锅发成声响，随着丁氏不停翻炒，锅中渐渐升起肉香。
坐在灶台旁烧火的谷栗，抬眼望向锅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肉要是撒点干料，用生菜包着吃，该有多香呀。
谷老头坐在屋檐下，嗅了嗅空气中的肉香，忍不住勾起唇角。
盛出多余猪油，丁氏将鸡块倒入锅中翻炒，待鸡块被炒得微微焦黄，才往锅里填水加入土豆。
玉米面已经发酵好，丁氏团成团一个个糊在锅边缘，待一切做好后盖上锅盖，只等饭菜熟了。
谷老二带着谷田谷粮扛着干树枝回来，远远便嗅到一股肉香，“大嫂今天做的什么菜，闻着有股肉香。”
谷粮嗅了嗅空气，用力提了提肩头柴火，“二叔，我闻着也像肉香。”
在他说出这句话时，谷田早扛着干树枝冲进了院子，他将干树枝往地上一扔，撒腿就跑进灶房。
看了眼紧闭的锅盖，侧头望向丁氏，“大伯娘，你是不是炖肉了。”
丁氏笑道，“就属你鼻子尖。”
谷田一听还真是肉蹦跶得老高，欢呼地跑出灶房，“堂哥，大伯娘今天炖的是肉。”
谷老二和谷粮眼中都迸发出喜悦，但他们年龄比谷田大，自是不会干出扒锅台看吃食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频频望向灶房。
此时赵氏已经将水打好，招呼三人过来洗漱准备吃饭。
谷老二忍不住问赵氏，“咱家发生啥好事了，竟然炖肉吃。”
赵氏将水瓢放到木桶里，“具体不清楚，应该和谷栗有关。”
谷老二纳闷但也没多问，家里事情他做不得主，有吃有喝饿不死他就行，谷老二胡乱地洗把脸擦拭干净就进了堂屋。
桌上已经摆好碗筷，还有一大份凉拌土豆丝，谷老头和宗氏已经坐好，谷老二几人也相继入座。
很快香喷喷的鸡肉夹杂着肉香被端上桌，所有人都不自觉咽下口水，只等着谷老头和宗氏动筷。
直到丁氏忙完上桌，宗氏和谷老头才象征性地夹块肉，晚饭正式开始。
平时吃饭桌上还有些交谈，今天却是鸦雀无声，鸡肉虽有些老咬起来费劲，但不影响下筷速度。
谷老头除最初那块肉，就一直默默吃土豆。
还是宗氏看不过去夹了块猪肉放进他碗里，随后宗氏对着另一桌道，“谷栗，过来这鸡腿你拿去吃。”
这句话无疑是重磅炸弹，让所有人停下筷子，赵氏见谷栗动作慢，先一步起身接过碗放到她身前。
“还不快谢谢你奶。”
谷老二眉头微皱，看不上赵氏这小家子做派，“谷栗，将鸡腿还回去。”
赵氏垂下头没吱声，桌底下手暗暗掐了把谷栗，示意她快些吃。
宗氏闻言剜了谷老二一眼，“你下筷慢一些也算有孝心了。”
谷老二夹肉得手一顿，筷头调转方向夹了块土豆进碗里，“我不想让娘吃口好的么。”
宗氏轻哼一声，“今之所以能吃上肉，是因为谷栗和谢忱合伙卖糕点，挣了分红钱。她吃整个鸡腿是应该的。”
赵氏一听谷栗得了分红钱，气得一脚踩在谷栗脚面上，死丫头有钱也不知先给她，白养这么大了。
谷栗疼得一咧嘴，抽出脚挪到另一条腿后，用脚背轻轻蹭了下小腿肚。才开始将碗中鸡腿用筷子撕开。
一个鸡腿分出十块肉，先给谷老头和宗氏碗里夹了块，才开始往其他家人碗里分，谷家穷生活条件差，她数年如废人般需要人照顾。
永安村每年都有出生女婴，被扔到山上活活饿死，她小时总提心吊胆，生怕谷家将她也丢进大山自生自灭。
可一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谷家除了轮流照顾她，没一人提出将她扔山上饿死。
谷栗心存感激，又恨自己恢复速度慢。
宗氏见她分一圈碗里只剩下骨头了，既心疼又无奈，赵氏却气得将分到的肉丢回谷栗碗里，“快些吃，晚了可没人等你收拾碗筷。”
谷老二瞪了眼赵氏，将肉塞进嘴里，这婆娘也不知抽什么疯，有肉吃也没个好脸色。娶她算娶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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