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贺昭瑶完成了消毒、更换手术服、戴帽子和口罩等进入手术室的准备工作,随后步入了手术室。她一眼就看到了谢孟礼,他身上密密麻麻地插着维持生命的管线,他的身体在手术台的冷光下显得异常苍白,他紧闭的双眼,好像安静的睡着了般。他原本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呢?医生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手术,贺昭瑶站在一旁看。手术进行到一半时,猛然发现谢孟礼凝血功能有异常,出现大出血现象。医生惊了一瞬,立马做出相应的对策。
南城小镇的某个小院。
贺昭瑶回到小院时,谢孟礼正在给小菜园浇水。
见来人是她,谢孟礼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强行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回来啦~”
贺昭瑶看着高度紧张的他,不禁想到一年前,谢孟礼遭遇车祸的那天。
那天,贺昭瑶完成了消毒、更换手术服、戴帽子和口罩等进入手术室的准备工作,随后步入了手术室。
她一眼就看到了谢孟礼,他身上密密麻麻地插着维持生命的管线,他的身体在手术台的冷光下显得异常苍白,他紧闭的双眼,好像安静的睡着了般。
他原本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呢?
医生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手术,贺昭瑶站在一旁看。
手术进行到一半时,猛然发现谢孟礼凝血功能有异常,出现大出血现象。
医生惊了一瞬,立马做出相应的对策。
在中途,谢孟礼突然醒来。
他虚弱地开口,一句话让麻醉师惊恐不已:“我怎么感觉有人在掏我的肚子。”
所有医生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麻醉师,麻醉师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立马准备再给他一针麻醉。
贺昭瑶却顾不上这些,赶紧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谢孟礼,你感觉怎么样?”
谢孟礼仍然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没有给予贺昭瑶任何回应。
在他眼前,仿佛展开了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播放着他和盛夏令所有相关的记忆。
16岁那年初次见到盛夏令,他就深深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找借口去盛家,只为了能见到她。
他小时候被狗咬过,以至于对狗有了恐惧。
可盛夏令养了一条大狗,他每次都会故意去逗它,尽管心里害怕得发抖,却装作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会偷偷地写日记,记录自己对她的喜欢。
他会偷偷地记下她的喜好。
他会偷偷地找那些追求她的男生麻烦。
他偷偷地将她视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学习,只希望能有一天配得上她,梦想着与她拥有势均力敌的爱情。
她说,她喜欢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的男生。
于是,他每天坚持跳绳、跳高,和朋友打篮球,甚至强迫自己喝下令人反胃的纯牛奶,只希望能再长高一些,成为她喜欢的类型。
最终,他做到了,他变成了她所喜欢的类型。
他向她表白,她没有理他,于是他公开示爱,送花,用尽一切手段去追求她。
但是高中毕业后,他才知道盛夏令喜欢的是谢齐云,并且她已经接受了谢齐云的表白。
他开始收敛自己的感情,装作从未喜欢过她,不想给她任何压力……
结婚时,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他真的很开心。
因为领了结婚证,他们两个一生一世都会绑在一起了,他用结婚证战胜了所有的情敌。
然而,他却输给了“她不爱我”这个残酷的事实。
谢孟礼的心跳突然急速下降,生命意识逐渐模糊。
医生急切地对贺昭瑶说:“贺医生,快想办法激发他的求生欲望。”
贺昭瑶清楚的知道他深爱着盛夏令,也明白他因盛夏令而深受伤害,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她开口道:“谢孟礼,你才是那个受害的人,凭什么要用你的生命为你们的爱情陪葬!”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的作用,谢孟礼急速下降的心跳奇迹般地恢复了。
麻醉针起了作用,谢孟礼的意识再次沉睡,只是嘴巴喃喃地说:
“盛夏令......盛夏令......盛夏令,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不要再...爱你了......”
“我不爱你了...我放手...我同意离婚...我同意离婚......”
贺昭瑶一直看着医生做完手术,却不让医生护士通知外面的盛夏令手术非常成功。
她脑海里有一个计划,但她需要等谢孟礼醒来。
一个小时后,谢孟礼逐渐恢复意识,开口便是:“盛夏令...”
贺昭瑶脸色一沉,不动神色地告诉他:“盛夏令不在这儿,你手术期间她一直陪在谢齐云身边,她...”
谢孟礼虚弱地苦笑着。
他彻底对盛夏令失望了。
于是,他艰难地动了动手,被贺昭瑶注意到,主动握住。
谢孟礼求她,求她带他离开沪城。
康元医院是贺家的产业,医生们自然听从她的安排。
在他人看来进行了12小时紧急抢救的手术,实际上是在实施这个假死计划。
谢孟礼在去火葬场的路上被掉包,连夜送出了国外。
谢孟礼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就进行了几次大的转移,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了。
他的精神也好像受到了重大刺激,一不注意就会疯狂地自残,嘴里念着“我错了,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贺昭瑶用了所有精力修复谢孟礼的精神创伤,不敢离开他半步,每次他要自残打时候,她就抱住他,将自己当做他的发泄对象,实在不行就用镇定剂。
和她交情不错的医生劝她,一定要将谢孟礼送进精神病医院治疗。
可她舍不得,那里面的人怎么能照顾好他。
最终,谢孟礼再一次自残涉及到生命,贺昭瑶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了。
贺昭瑶第一次手捧鲜花去精神病院看谢孟礼时,在他的病房门外停下了脚步。
透过透明玻璃,她看见谢孟礼坐在病床上,整个人笼罩在一股死气沉沉的颓废氛围中。
贺昭瑶望着他这副模样,眼眶不禁酸涩。
曾经,他也是一个意气风发、备受女孩子追捧的少年,只因为爱错了人,才变得如此落魄。
她心疼他。
贺昭瑶努力压制心中的情绪,轻轻敲响了房门。
谢孟礼转过头来。
在他们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他苍白的面容和瞳孔中淡淡的红色让她感到一阵心痛。
谢孟礼看到贺昭瑶之后,又淡淡地转了回去。
贺昭瑶抱着花,大步走向他,一脸温和道:
“孟礼今天乖不乖啊?有没有又伤害自己?”
“护士照顾得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
“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贺昭瑶的话语中充满了对他的关系和不放心。
谢孟礼听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任何反应和情绪的波动。
他只是沉默地听着贺昭瑶连珠炮般的关心。
贺昭瑶自顾自地将花插入空荡荡的花瓶,然后环顾病房:“护士呢?我请的人呢?他们去哪里了?怎么连个照顾你的人都不见了?。”
谢孟礼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将视线看向了窗户,一个被铁架封住的窗。
贺昭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从上到下。
最后,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
那一刻,贺昭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无声地,大颗大颗地滑落。
谢孟礼的眼神微微动摇,紧闭的双唇微微张开。
他轻声说:“我......我很好...”
贺昭瑶扑向他,紧紧地抱住他。
哭声不再压抑。
谢孟礼没有推开她,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整个人愣住,看向前方。
贺昭瑶擦干眼泪,从洗手间出来,摸着他的脸:“谢孟礼,你要好起来啊!”
谢孟礼原本呆滞的眼神,又了一丝变化,他疑惑地望向她。
她继续说:“你会好好的,我一定把你治好。”
谢孟礼闭上了眼睛,一副要睡觉的模样。
贺昭瑶见状,替他撵了撵被子,然后直勾勾地看着他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