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落在地后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脸,感受到手下的肿起,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萧令宜厌倦地挥了挥手,“把丽太妃送回她宫里去。”“是,太后。”太监们利索地几人抬着丽太妃就出去了,毫无形象可言。待人走尽,乌苏才上前替萧令宜轻轻捏着肩。她略有些担忧道,“娘娘,丽太妃家世不俗,从前便是跋扈惯了的,您今日当众掌嘴,既折了她脸面,却又动不了她性命,奴婢怕她会心生怨恨,做出什么不择手段的事来……”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群太监走上前。
两个一左一右按住丽太妃,另一个毫不客气的左右开弓甩了她两个耳光。
“啊!”
丽太妃养尊处优的脸上霎时冒出两个通红的手印。
她声音尖厉刺耳,“来人!来人!你们都是死人吗!”
可惜,她没想到萧令宜真敢责罚她,故而只带了个宫女便来了。
那宫女倒是想护着她,但却也被抓着摁在一边动弹不得。
啪啪啪的掌嘴声不绝于耳。
三十下打完之时,丽太妃的脸已经肿得老高。
她跌落在地后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脸,感受到手下的肿起,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令宜厌倦地挥了挥手,“把丽太妃送回她宫里去。”
“是,太后。”
太监们利索地几人抬着丽太妃就出去了,毫无形象可言。
待人走尽,乌苏才上前替萧令宜轻轻捏着肩。
她略有些担忧道,“娘娘,丽太妃家世不俗,从前便是跋扈惯了的,您今日当众掌嘴,既折了她脸面,却又动不了她性命,奴婢怕她会心生怨恨,做出什么不择手段的事来……”
“哀家自有打算。”
萧令宜垂眸。
不择手段么?
她要的就是丽太妃不择手段。
想了想,萧令宜又道,“你收拾收拾,这几日先送景儿去上书房住两天,也省得他课业重来回跑。”
乌苏自然相信萧令宜,闻言放下心应是。
芳露殿。
丽太妃昏迷了半个时辰才悠悠转醒。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尖叫着让宫女雨儿拿来镜子。
太医早已来上过药,但铜镜中的脸还是让丽太妃惊怒不已。
她养尊处优了一辈子,便是在先帝在时也没有受过如此重的责罚。
萧令宜她怎么敢?!
雨儿吓得跪下,“娘娘息怒。”
她猛地扔出镜子,任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都滚出去!”
宫女们怕被拿来撒气,瞬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丽太妃披头散发坐在床上,脸色阴毒。
一连三天,丽太妃都把自己关在殿内。
她的脸肿着见不得人,雨儿便找来面纱劝她去御花园散散心。
丽太妃也憋坏了,就同意了。
刚到御花园找了个亭子坐了没一会儿,耳边却突然响起小宫女的闲聊声音。
“听说了吗,丽太妃这几日都没出门了。”
“如今宫里还有谁不知道啊?太妃被太后罚了掌嘴,你是没见到,脸都肿得两个大。”
“你见过啊?”
“没见过,听别人说的。”
雨儿眼看着丽太妃的脸色逐渐难看至极。
她连忙出声斥道,“谁敢在宫里嚼舌根!”
那两个小宫女不曾想竟会被当事人撞个正着,连忙跪下求饶。
可丽太妃哪里肯放过她们,怒声道,“还不把这两个贱婢给本宫送进内狱!”
雨儿不敢违逆,连忙叫人过来把两个宫女拉了下去。
丽太妃哪儿还有心思逛御花园,怒气冲冲地回了宫一通砸。
砸了一地狼藉后还不解气,她又恶狠狠地叫雨儿过来,附耳与她说了些话。
雨儿听完神色迟疑,“娘娘,这不好吧,老爷和那人都嘱咐了不让您轻举妄……”
她话还没说完,丽太妃已经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你敢不听本宫的话?!”
雨儿连忙跪下,“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办!”
……
戌时,坤宁宫
灯光下,萧令宜正疲惫地揉着手腕,面前还摆着成摞的奏章。
乌苏明白劝不动,也便没有费口舌,只是挑起灯罩用剪刀拨弄了下烛心,灯光便亮了些。
萧令宜眨了眨酸涩的眼,又提笔批阅起奏章。
片刻后,吴越匆匆走了进来低声禀告,“太后,这两日坤宁宫四周总有人鬼鬼祟祟,可要奴才带人拿下他?”
萧令宜抬眸,“不必,不但不抓,还要给他些方便。”
万一提前被禁军给抓了,那便不好了。
乌苏和吴越一惊后瞬间明白了太后这是要请君入瓮。
吴越又道,“那太后可先悄悄离开,以免伤了娘娘。”
“哀家不走,你等留意控制事态便是。”
灯光下,萧令宜的嘴角微微扬起。
半个时辰后,坤宁宫正殿后方的下人房里有火光突兀燃起,而后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了正殿。
安静的宫殿内一瞬间热闹了起来,脚步声呼喊声不绝。
消息传到祁鹤安那儿的时候,他正由杨泉猛陪着熟悉禁军事务。
听到下属来报,杨泉猛只是惊讶了片刻,“何处起火,可派人去灭火了?”
后宫里有许多空置的宫殿,年久失修,偶有火灾,他们都习惯了。
下属答道,“是坤宁宫,已派人去灭火,特来知会两位大人一声。”
杨泉猛一愣,余光中一直握着兵书的祁鹤安亦是一顿。
他连忙追问道,“太后可在宫中?情况如何了?”
“在,如今情况尚不明。”
杨泉猛一惊,看向祁鹤安。
后者却已经一语不发地起tຊ身迅速离开。
他快步跟上,只是脸色却隐隐难看起来。
远远的,便能看到坤宁宫方向的天比别处亮些,是被火光映照的。
祁鹤安一路在宫道上疾行,若非宫内禁马,他恨不得一声口哨把凌霄召来。
他们赶到时,火还没扑灭。
这几日天干燥,火势不小,能隐约看到殿内的房梁都被烧塌砸了下来。
祁鹤安盯着火光只沉思了一秒,紧接着便从一禁军手中夺过沾湿的棉被。
宿辰一把拉住祁鹤安,惊道,“侯爷,如此大火您进去太危险了!”
祁鹤安沉着脸甩开他,“让开!”
宿辰这回说什么都不撒手,死死拽着祁鹤安。
祁鹤安耐心耗尽,正准备一脚踹开宿辰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清凌的声音。
“明宣侯。”
他身子霎时僵住。
好一会儿才转身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身端庄宫装的萧令宜正被护着站在远处。
祁鹤安的视线将她从头扫到脚,见她身上并无伤处,只是沾了些火灰,略有些狼狈,才蓦然松了口气。
他扔下手中沾湿的棉被走去,杨泉猛也跟在他身后。
两人到萧令宜身前站定行礼。
杨泉猛见祁鹤安没说话,只得小心翼翼道,“太后无恙真乃我大商之幸!”
萧令宜却是面带怒意,“禁军,就是这般当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