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我兢兢业业为他主持中馈三年,竟从来不曾感受过……外头雪花更大了,我当即驾车进了宫。皇宫,太极殿外。我已等候一个时辰,陛下仍旧避而不见。路过的公公似有不忍,悄声劝我:“闻总督,朝中正缺您这样的青年才俊,您又何必想不开要自请外调?”我攥紧手,于殿外雪中跪下:“臣自知才疏学浅,只想历练几年,才有资格侍奉陛下。”见我固执己见,公公叹息一声离开。半日轮转,天色眨眼黑沉。膝下的青石坚硬无比,我的双腿已没了知觉。
祁年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无所适从。
他似是想说什么,但我不愿再听,大步踏出侯府上了马车……
早朝间,我一直提心吊胆,担忧自己露出异样。
但一直到结束,皇帝都没提问我。
我松了口气,匆匆出宫。
却不想还没出皇城,便觉察到几名年轻官员对我投来爱慕视线。
若是长期留在京城,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无论如何,我都没法像闻青月一样,至闻家族老于不顾。
怀着诸多忧虑,我回到侯府准备带走我的东西。
下人却低着头,支支吾吾:“大公子,您的东西夫人已经下令烧掉了……”
“什么?”我呼吸一紧,急匆匆往院子去。
还没踏入院门,便见烟熏火燎。
火盆中燃烧着祁年我亲手雕刻的桃花梳,元宵节时他为我买下的鸳鸯花灯……和装着我和祁年传递家书的匣子。
我皱着眉头上前,叫住烧火的丫鬟:“这不是我……小妹的东西吗,你们这是做什么?”tຊ
丫鬟朝我福了一礼:“大公子,这些都是夫人要求烧掉的。”
这时,作女子打扮的闻青月从府院内走出来。
她眉眼含笑,脸上满是得意:“不过丢些垃圾罢了,阿兄,你不会怪我吧?”6
祁年紧随其后。
他扫了火盆中我与他的回忆,只轻描淡写地哄闻青月。
“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玩意儿罢了,青月兄若是喜欢,我届时弄了一模一样的赠予你。”
可有可无。
原来我所珍爱之物,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不必。”
火盆中烈焰跳跃,合着我的爱、我的过往也一并焚烧殆尽。
“扔了也好,就当是与曾经做个分割。”
“祁大人,祁年……这三年的爱恨,便烟消云散。”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年皱起眉头,伸手欲抓我的手腕。
第一次,我直直甩开了他,转身回了闻宅……
一连数日,我都在闻宅闭门不出。
我没再见过祁年。
可祁年宠爱正妻的传闻却闹的沸沸扬扬。
什么侯府世子深夜为爱妻登望江楼作画,侯府世子清晨为爱妻定珍馐阁的白玉糕……
我再次深刻明白。
真正爱你的人,哪怕你什么都不做,爱意也会像雨一样落在身上。
可笑我兢兢业业为他主持中馈三年,竟从来不曾感受过……
外头雪花更大了,我当即驾车进了宫。
皇宫,太极殿外。
我已等候一个时辰,陛下仍旧避而不见。
路过的公公似有不忍,悄声劝我:“闻总督,朝中正缺您这样的青年才俊,您又何必想不开要自请外调?”
我攥紧手,于殿外雪中跪下:“臣自知才疏学浅,只想历练几年,才有资格侍奉陛下。”
见我固执己见,公公叹息一声离开。
半日轮转,天色眨眼黑沉。
膝下的青石坚硬无比,我的双腿已没了知觉。
肩上越来越重,刺骨寒冷侵入肺腑,小腹传来坠痛。
我闭了闭眼,呼出一口白气。
大太监撑着伞走过来,无奈劝慰:“闻总督,陛下当真没空见您,您这又是何苦……”
我喉头发哽,抬眸便见一道熟悉的人影远远走来。
还未待我看清是谁,便听祁年清朗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祁年求见陛下!祁家三代忠良,臣想为臣未出世的孩儿求一个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