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人被谢绝在叶府外。但也有个别关系亲密的友人直接上门。柳姣宜就是其中一个。叶璟给她开了特权。我沏好茶水,来到正厅。正好瞥见她动作亲昵地捶打着叶璟,娇嗔道:“叶哥哥这次去那么久,是不是都忘掉宜儿了。”二人甚至不顾礼数,可见关系的密切。叶璟更是把柳姣宜的小拳头抓住,放在嘴边亲了亲,温柔地说道:“哪敢忘记我们小宜儿呢?不知道伯父伯母可还好?”语气熟稔不已,分明已经相识多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叶璟。在军队中他大多是冷酷而沉默的。
“那小女子就去送信了。”
我拿着叶璟递过来的报酬,手指近乎嵌进了钱袋里。
叶璟给的钱很多,甚至足够我下半生无虞。
可不知怎么,我还是觉得手上的重量颇为沉重。
脚步也像被牢牢粘在地上一般。
但望着叶璟听到我肯定答复后,略显期待的嘴角。
我实在不忍心拂了他的意。
哪怕我知道,这一去就会和叶璟彻底分别。
我忐忑地来到柳府门外,正想让门房帮忙传信。
结果却见到了当初抄了叶家的官兵走了出来,为首的太监倒是换了一个。
但他身上的服饰和那日要侮辱我的老太监一模一样。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促使我直接躲在了附近的转角处。
没多久,我看见柳太傅急忙追了出来,拍着胸脯说道:
“大人放心,若有那不孝贤侄的消息,我定第一时间通知大人。”
“不会不会,我们柳府和叶璟那等前朝逆贼可没半分关系!”
“小女都是被那逆贼骗了啊,我柳府早就解除了二人的婚约,信物已毁。”
他的一字一句,如同兜头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我攥紧了手中的信,想到叶璟写信时笃定的面容:“柳叔是阿爹的至交好友,定会为我平反。”
叶璟没看到那些剿灭罪证的禁卫军们,天真地以为这些不过是官场上的陷害。
我没戳破他,只说愿意替他一试。
可这样的事实,要我怎能告诉他?
但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劝慰着我,这样不是最好的发展吗?
叶璟没了柳府的支撑,想要平反重新回到巅峰,定是重重困难。
说不定,他就会沉沦在平淡的日子里,与我须臾此生?
我怀揣着复杂的心思走到街上,恰好瞥见柳姣宜和一个手持玉扇的公子游街而过。
二人举止亲昵。
我脚步微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柳姣宜那张娇媚的脸。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当时我跟随着叶璟的军队班师回朝后。
狐假虎威地感受了一番京城百姓对叶家军的爱戴,以及亲眼目睹了络绎不绝的拜帖朝着叶府门房送来。
这才知道叶璟这两个字在京城的含金量。
大部分的人被谢绝在叶府外。
但也有个别关系亲密的友人直接上门。
柳姣宜就是其中一个。
叶璟给她开了特权。
我沏好茶水,来到正厅。
正好瞥见她动作亲昵地捶打着叶璟,娇嗔道:
“叶哥哥这次去那么久,是不是都忘掉宜儿了。”
二人甚至不顾礼数,可见关系的密切。
叶璟更是把柳姣宜的小拳头抓住,放在嘴边亲了亲,温柔地说道:
“哪敢忘记我们小宜儿呢?不知道伯父伯母可还好?”
语气熟稔不已,分明已经相识多年。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叶璟。
在军队中他大多是冷酷而沉默的。
原来他不是没有温柔,只是都对一人罢了。
我低下头,难掩心中的酸涩。
正要放下茶水告退时,柳姣宜叫住了我:
“嘿,你就是叶哥哥带回来的女仆吧,京城可都传遍了,怎么还戴着个面纱?”
她蹙起眉头,装作不经意地走过来扯下了我的面纱。
我慌乱地遮掩,但大部分异于汉人的容貌还是暴露了出来。
柳姣宜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故作天真地说道:
“你,你长得真丑!和那些凶残的胡人一样。”
她每个字,都像是打在我好不容易挺直的脊梁骨上。
我原以为,跟着叶璟我可以有新的人生。
但好像,我怎么也逃脱不了有着胡人肮脏血统的命运。
我与柳姣宜,就像烂泥与云朵。